“就这里。-”他面无表情地说。
这里和他们之前走过的地方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无人区的地质地貌大致相仿,除了针叶林和箭竹林,就是层峦叠嶂的原始森林,主要生长着秦岭冷杉树。这里山势并不险峻,和‘女’孩对原始森林的想像并不‘吻’合。她怀疑采‘药’人是否能够分辨清楚这个所谓捡到录像带的地方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
他看出‘女’孩的疑虑,解释说:“这个周围有九株天葱,我不会记错的。”他一一指给‘女’孩看,说:“我们当地人很喜欢吃这种野生的葱,比人工种的味道香多了。”说着他拔了一棵,擦也不擦就往嘴里塞。吃的时候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很香的样子。他递给‘女’孩一棵,‘女’孩拒绝了,谁知道这东西吃下去会怎么样,‘女’孩在这个时候仍然很谨慎。
‘女’孩当即掏出gps定位仪。那里海拔3300米,北纬31度24分。在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这组数字深深刻在她的脑子里,因为4这个数字对她很特殊,她遇到它的频率超乎寻常的高。比如她乘坐飞机总是遇到尾数是4的航班;在4号或14号柜台办乘机手续,在带4的登机口登机,然后坐在d的位子上,d顺序上也是4。但那并不代表是自己的所谓的幸运数字。因为当她倒霉的时候也会常常遇到4。比如4号那天她会生病,打麻将总是第4圈的时候输钱,等等。
“你怎么看到这些东西的?”
采‘药’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她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蠢。这就像很多记者问一个逃离险境的幸存者“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一样白痴。
于是‘女’孩改口问:“你以前见过录像带吗?”
“没有。家用的那种倒是见过,不过不一样。我当时看到这些录像带并没敢马上带走,怕有人暂时放在那里。来这里拍电视的人我遇到过一两次。以为人家会回来拿。当时只是看了看,也没敢动,怕‘弄’坏了。三天后下山从这里再过,见还是没人动过,而且之前两天下过雨,带子就这么‘露’在外面,都是水。要是人家暂时放在这里的,不至于让它淋着雨吧?所以……就这样……”
“你附近没见到其他什么吗?”
一丝惶恐从他脸上悄悄掠过,类似在木鱼见到的那种,于是‘女’孩追问:“你真的没有见到其他什么吗?”
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唉,跟我来吧。”
他不等‘女’孩反应,竟自走在前面。大约十多分钟后,他们走出杉树林外大约不到一里路,来到一个平展的坡面,四周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女’孩回忆如果自己要拍摄电影的话,这里一定是她首选的外景地。在平展的草坡中央很突兀地躺着一个小土包。他们在这个小土包前停住。看到那个小土包,不祥的预感立刻紧紧地包围住‘女’孩。看到那个小土包的人都会立刻联想到坟墓。采‘药’人二话不说,动手打开随身携带的折叠铲子,在土包上挖掘起来。不一会儿,一副白骨残骸‘露’出来。他停住挖掘,用畏怯的目光看着‘女’孩。
“还有就是这个。当时他就躺在这里。”采‘药’人并没有显出惊惧的样子,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早已经死了。尸体腐烂,衣服都成碎片了,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成千上万的苍蝇。听到苍蝇‘嗡嗡’的声音才注意到这里的,你说这声音要有多大?多少苍蝇!实在太可怜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这里。我好心把他埋了。”
‘女’孩看看那‘露’出泥土的尸骨,又往他所说的发现录像带的地方看看,这个距离大约有五十米左右。想像着这个死在草坡上的无名氏,一定是因为筋疲力尽又困又乏又饿又渴再也走不动了,才只好丢下那些录像带,挣扎着走出原始森林,最后坐下,想喘口气休息一会儿,没曾想再也没有醒来。他死之前一定带着那些录像带在原始森林中行走了很长时间,可能是因为‘迷’路了吧,最终没有走出这个神秘的原始森林。
其实后来当‘女’孩看到那些录像带,得知了所发生的一切之后,才知道这样的揣测是多么的滑稽。
“我其实也不知道这包录像带和这个死人有没有关系。所以你们问起,我就不敢说,怕说不清反惹一身臊。”
“以前你们在山里见到死人,不通报给政fu吗?”
“有时候说,有时候不愿意说。每年都遇到。说了反倒麻烦,还要作口供什么的,总之很麻烦的。反正又不是自己害死的,心不亏。帮着埋了就算是有良心的了。这里每年都有失踪的人,大部分会找不到。这么大的山,怎么找?再说有些人进山根本没人知道。就算是失踪后亲属找来,政fu也无能为力。如果发动人进山找还要‘花’额外的费用,政fu哪有这笔开销?没有钱,就组织不起人手。所以大部分就不了了之,顶多发个通告,说如果见到什么什么的……也就这么过去了。加上亲属往往也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什么时候进去的,或者是不是真的进去过。”
他絮絮叨叨地不停说着。他是担心‘女’孩怀疑是他所为,所以不厌其烦尽量详细地解释。‘女’孩说相信这个跟他没有关系。尽管有些狡诈和不诚实,但他还不至于为了他并不了解内容的录像带对那个无名氏下毒手。
“他没有留下其他什么东西吗?比如钱包、驾驶证、身份证、信用卡之类的?”
“你说的信用卡是这个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那是hsbc银行的信用卡。
“就在旁边捡到的。”
他指指那个无名氏的坟墓,‘女’孩接过那张信用卡。卡的表面已经污浊不堪,相信是尸体的汁液和雨水渗透进去所致。卡背面签名的笔迹十分模糊,只能辨认出英文的h和n两个字。
“你把他全挖出来。我在附近看看还可以找到什么。”
采‘药’人没有提出任何疑义,动起手来。这一带的草甸子,因为已经是深秋,早已发黄了。由于海拔高,这里的秋天气温和冬天没有分别。加上这个方位正好比较开阔,风呼呼地吹着,寒气‘逼’人。不大一会儿‘女’孩的小身板已经坚持不住了。
正当‘女’孩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被一根长形的棍‘棒’绊了一跤。拿起来看,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棍‘棒’,而是一只猎枪,由于风吹日晒,已经朽烂了,枪管部分的金属断成好几截。采‘药’人说由于政fu封山禁止打猎,个人持有猎枪已经属于违法。看着手里这把残破不堪的猎枪,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怀着难以释怀的重重疑虑,还是将猎枪丢在草甸子上。此时,采‘药’人已经将尸骨挖了出来。那堆尸骨基本完好,从这一点看应该不是被动物伤害的,因为如果是动物伤害人,应该会把骨头都撕烂,不会保持这么完好。
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女’孩子其实有一个大概的判断,他认为这个事情应该没有想象中的,的那么简单哟,来这个地方是中国人每年有非常多的人在暑假时走,几乎在神龙架失踪的人他们全部都是非常的尴尬的人,要是知道这么大的上面找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却拿着一把猎枪出现在这个地,多多少少让人觉得十分的意外,可终究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女’孩子无法去揣测,也只能继续这样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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