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从此也对我照顾有加,把我的大部分工作分配给了余华和车翠萍,我就有了的时间从事创作了。
我不分白天黑夜地构思写作,有时甚至会通宵达旦。为了明年的成功,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我成功了,娘从此就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也不会再仰人鼻息了。如果成功了,顾晓莲就会对我刮目相看,我就能顺利迎娶莫玲玲了。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莫玲玲告诉顾晓莲我打算参加明年的国际作家评选赛时,她说过的话。她撇撇嘴,满脸不屑道:“到底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有自己清楚。是癞蛤蟆,就不要惦记着天鹅肉,人呐,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我无言以对,只有用行动来证明。不眠的夜,寂静的夜,难忘的夜,我投入夜的怀抱,任思绪付诸文字,如流水般淌走诗意。
日子虽然在平静地逝去,可无奈却可能随时存在。就在我一心准备明年的大赛时,一场悲剧再次上演。
欧阳杰单独请我吃了一顿饭,酒足饭饱后,他拍着我的肩膀道:“小杨啊,你别看我现在如此风光,当了大老板。我也吃了不少苦啊,想当初白手起家,什么都得去适应。到处碰壁,看别人脸色,装得像个孙子。后来成功了,结了一门亲,到现在都没给我生个一男半女。我和老婆分居快一年了,可能不久就要面临着离婚,我对杨远秀的心意你肯定清楚,虽然我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当他的爸爸都绰绰有余,但我对她真的是真心的。可她呢,始终油盐不进,你和她住在一起,有机会帮我多劝劝她。”
我听后心里一阵沉重,欧阳杰对杨远秀的爱真的让人捉摸不透。虽然他平时对杨远秀动手动脚的,着实令人可恶,但此刻的他却给人以无助的感觉。
我们一杯杯地喝酒。我哪里是欧阳杰的对手,很快就被他灌翻了。他开车送我到楼下,然后扬长而去。
这时已是深夜,我晃悠悠地摸到住处,伸手摸钥匙时才发现钥匙不翼而飞了。我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打车去喝酒的地方找。
老板和服务员都说没有看见,帮忙找了半天也毫无结果。我只得回到住处,打电话给车翠萍,让她起来给我开门。
她不耐烦道:“你自己不是有钥匙吗?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正准备解释,她就把电话挂了。
闻到我满身酒味,她责怪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告诫我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那么拼命,让我多提防着欧阳杰。
我摆摆手,想继续解释,但舌头发硬,说话一点也不利索,又怕吵到杨远秀母女,于是我就到床上挺尸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欧阳杰就丢过来一串钥匙,然后轻描淡写道:“小杨,你的钥匙昨晚落在我车里了,下次可要小心哦。”
我收起钥匙,连声道谢,之后就没放在心上了。
没过几天,不知道欧阳杰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突然给我和车翠萍安排了大量工作。我不但恢复了以前的工作量,而且有增无减,车翠萍也跟着我一起加班。
为了完成欧阳杰交办的任务,我和车翠萍经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那天晚上,我们依旧如往常一样加班。正准备回家时,我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杨远秀在手机那头泣不成声,说她老娘死了,让我们赶快回家。
还没下车,我就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还围了很多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我和车翠萍分开人群,准备上楼,被一个警察拦住了。他说要保护现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和车翠萍出示了暂住证,说是一家人,才放我们上去。
刚走到家门口,我就看到秀秀娘躺在客厅的地上,倒在血泊中,她的额头破了一个弹丸大小的洞,正不住地往外留着血。
杨远秀趴在母亲的身上大哭,身边有几个警察正在提取证据,还有个警察在本子上做记录。
我和车翠萍被挡在门外,不让入内,怕我们破坏现场。这时我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最后戛然而止。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抬走了秀秀娘,地面上留下了满地的鲜血。这时警察也取完了证。
我和车车秀秀,一起上了救护车。此刻我们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只希望秀秀娘能奇迹般活过来,没有心思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尽力了,秀秀娘由于年老体衰,流血过多,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
秀秀之所以如此拼命地赚钱,就是为了让老娘能过得更好。现在,老娘没了,她的精神支柱坍塌了,她的魂也就丢了。
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这样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杨远秀一连几天都没吃饭,只喝了一点水。她身心憔悴,花容失色,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有些同事来看望她,她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只有我和车翠萍在一旁解释。
余华也来了,看上去也很憔悴,好像刚大哭过一场似的。我问他原因,他把我拉到一边,倾诉起来。
原来余华从上班第一天起就爱上了杨远秀,只是他从其他同事口中得知秀秀是欧阳杰的情人,所以一直把这份爱隐藏在心中。
我顿时明白了为何每次欧阳杰进杨远秀办公室时余华那无助的目光和每次看到欧阳杰对杨远秀动手动脚时他那几乎要咬破嘴唇的心酸表情。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余华对秀秀的爱,就正如我当初对莫玲玲的爱。同样都是暗恋,同样都刻骨铭心。
当谈到这次悲剧时,余华的表情立刻变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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