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怎么说他们也是即墨连城仅收的学生,买卖不在仁义在,十年来,第一次开口问候,白浩瀚用了“喂”这个让人莫名火大的字眼来称呼她。
“喂。”
白韶华身后又传来白浩瀚的声音,显然白浩瀚并没有觉得有何失礼之处,只觉得白韶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白浩瀚最恨被人无视,没两下就追上白韶华,一手挡住白韶华的去路。
“叫你没听到吗?”
呵。白韶华无语。
“让开。”一点眼色都没有,白浩瀚难道没看到她杀人的眼神吗?
“白韶华,我何时招惹过你,好心找你言谈,你别不识好歹。”白浩瀚是真怒了,他堂堂南朝六皇子,何时遭受过这种屈辱。
“呵呵,真是难为六皇子,还记得本殿的名字。”
原来是因为这个,白浩瀚后知后觉,可那句皇妹或者师妹,白浩瀚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彼此彼此,何必斤斤计较,我找你没别的目的,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要背弃师傅,投身白麒麟的怀抱吗?”
一不自持身份,二不把她放在眼里,白浩瀚的胆量与智谋的确是众多皇子中的佼佼者,不过,用词略显不适。
“第一:不是本殿背弃他,是他先丢弃我;第二:他早已不是本殿的师傅;第三:什么叫做投身白麒麟的怀抱,本殿听不懂。”她与他们虽非一父所生,身体里流淌的同样的血液。
没想到,白浩瀚听完,本就僵硬的表情,更是可以用瘆人来形容。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白麒麟跟定了。”
白韶华傻眼,她说过这话?
“是我自找没趣,现在谈论胜负还为时过早,咱们拭目以待。”
等下,这下换白韶华郁闷了:“喂。”
“白浩瀚。”
任凭白韶华喊破喉咙,也得不到白浩瀚丝毫回应,眼前只有白浩瀚越走越远的背影和几个不知情况小声嘟囔的宫婢。
“本殿长得好看吗?”脸笑眼不笑问道。
宫婢哪敢真回答,跪了一地,说的尽是饶命的话,白麒麟一出内殿,入眼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韶华妹妹,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冤有头债有主,别拿她们出气。”
白麒麟的出现,成了在白韶华面前受罚的几个宫婢的最后希望,皇太子性情温和,一定会替她们说清的。
白韶华撅着小嘴怒指跪伏着几个宫婢:“本殿问她们,本殿长得美吗?她们就全都跪下求饶了,这是宁愿英勇赴死也不想承认本殿长得比她们好看。”
宫婢们谨慎的看着白韶华的眼色对着白麒麟摇头否认,她们绝没有这层意思,太子一定要给她们支持公道。
谁料想,白麒麟的视线直接从宫婢们身上略过,落在白韶华身上,眼带笑意,分明是她们认识的太子,又不像是她们认识的太子,这点白韶华也感觉到了,白麒麟的笑容里掺杂了别的东西。
“该罚,韶华妹妹是想要刮花她们的脸还是缝上她们的嘴呢?”
额。
白韶华显然吓了一跳,同样吓的半死的还有那些在心中将白麒麟捧成谪仙的宫婢们,这哪里是谪仙,分明是恶魔才对。
白麒麟轻刮着白韶华的鼻梁,笑的更灿烂了:“逗你呢,你还当真了。”原来她也发现了。
宫婢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白韶华一掌拍掉白麒麟不老实伸出的手,扭头就走,白韶华转身的那一刻,白麒麟猛然收住笑意:“都去荣姑姑那里领罚吧。”
荣姑姑是何许人也,只能说,得罪了她或者她看不顺眼的宫婢就没必要活到出宫的年龄了。
“奴婢遵命。”对刚才的认知后悔不已,期盼崇帝多活几年,熬到可以出宫的年纪。
“六弟说了什么?”除了白浩瀚,白麒麟想不到惹白韶华生气的其他理由。
“说我和你狼狈为奸不得好死。”先是被白浩瀚耍,后是被白麒麟逗,白韶华现在真真是满腹怨气,最好谁都不要招惹她,否则她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嗯,形容的还算贴切,换种语气会令人舒服点。”白麒麟又何尝不知白韶华的心思,她不会帮他去对付即墨连城,他只是见不得白韶华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喜欢见她整人得逞的阴笑模样,如果可以,颠覆善恶又如何。
三弟不止一次问他,白韶华到底有什么好,非一母所生,非一父所养,血脉相通,就算他存了别的想法,他们也是最不可能的。
是啊,白韶华最后哪怕跟了即墨连城,也绝不会跟他有何****可言,他到底是为何这么执着,白麒麟自己也迷惑不解。
可一想到白韶华跟即墨连城站在一起的般配,他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再烧,烧的他失去理智,越陷越深。
白韶华停下脚步看了白麒麟一眼,白韶华立刻换上无邪的笑容:“比如兄妹合力守护白家山河。”白麒麟意有所指,白韶华装傻不知。
另一边,赫连宸算好时间,收拾妥当准备出府与白韶华会合,脚还没碰到车沿,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乱了赫连宸的计划。
无论何时何时,即墨连城站在哪里,哪里便是风景,一世风华。
赫连宸显然有些震惊,表情略微失控:“丞相大人怎么有空驾临寒舍。”
即墨连城沉默不语,径直进了府邸,赫连宸调整了呼吸,遣散了随从,与即墨连城去了安静偏僻的地方。
“你来干什么?”态度与人前的恭顺完全不同,语气中尽是烦躁与不耐烦。
“怕了?”
一语道出赫连宸的顾忌,明明两个人的软肋是同一个人。
赫连宸一拳袭向即墨连城,即墨连城双手背后,只守不攻:“宸弟,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即墨连城的轻松应对更是对赫连宸的藐视与侮辱,赫连宸下手越发狠:“别叫我宸弟,你不配。”
他不配?呵呵,这真是即墨连城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配,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一个选择了妥协,一个选择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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