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缌辰弦站在地面上喊了一声。
简阡颜低头看了他一眼,略犹豫了一瞬,便撤掉了身上的内力落了下来,站立在他的身侧。
“那是什么情况?”缌辰弦再次仰头看了一眼,随即看向简阡颜问道。看她的脸色应该不是她所希望的局面,但既然不希望,为什么不去阻止?
“契约。”简阡颜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阴冷异常。
“什么是契约?”缌辰弦一怔。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但是……”简阡颜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她从未向别人解释过她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如今就算是提起来,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
“如果不好说就算了。”虽然有些失望,但缌辰弦也没有再纠结下去。她不想说,他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逼着她说,他本也就不是喜欢听那些别人不愿说的事情的人。
“不是,我……”简阡颜再次语塞,她这次真的是栽透彻了,“只是这种情况确实很麻烦,我解释不清楚。”
“没关系。”缌辰弦劝道,“我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影响也不大。”
“……”简阡颜沉默了一瞬,似乎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还有其它衣服吗?”缌辰弦看了看她的长袍,微有些责怪的意味。那血即使知道并不是她受伤,看上去仍然会觉得十分刺目,总是让他有种错觉。
“没事,等下回人界再换就好了。”简阡颜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摆了摆手。
虽然有些狼狈,但最起码她尽兴了。而且最近当她明白的事情越来越多,经历得也越来越多了之后,她开始渐渐感觉到了身体里,灵魂中仍然存在着什么阻碍,一直在滞留着她仍然所具有的一部分能力。
现在,虽然这样的感觉仍然存在着,但却变得清明了许多。
简阡颜微抬高下颚,眸角捕捉到那血色符案已经完全进入了薄凰老人的身体。
“是完成了吗?”缌辰弦侧过头问道。
“还没有。”简阡颜答道,“如果符案和她融合成功,那么她就会成为被我控制的亡魂——但有那只凤凰在,至多也只是契约成功而已,想要控制她,就现在而言我还做不到;但如果融合失败了,那么她就必死无疑。”
“这样的契约对任何人都可以用吗?”缌辰弦皱眉问道。
简阡颜莫名转头:“你在担心什么?”
“只是觉得这样的契约,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条件来限制,那真的很残忍。”缌辰弦抿唇道,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这样的功法存于世间,若是被心思不轨的人得到,必会引起世间的纷乱。
至于这所谓的“功法”简阡颜是如何得到的,缌辰弦毫无关心。
“残忍?”但是这句话在简阡颜的意识中却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你是在说我?”
“怎么会!”缌辰弦惊愕道。难道他刚才的话说错了什么?还是他认为错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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