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晁溪突然就开始出汗,眨眼便在背心之处显出湿漉漉的印子来,而这时候心神松懈下来,便免不了有些手脚发软。123456789123456789
单纯比剑,晁溪是绝对赢不了那青衫人的。
剑光交错的那一瞬虽然短暂,但对晁溪来说,却不知面临了多少的刹那——那青衫人临阵觉悟,那么多年的经验体会自然都不是白白得来的,可以说他其实只要在脑中过上一遍,便可把握住其中关键,这赌命一剑的威力,自然不是晁溪这种还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态的人能够比拟的。
那一剑无愧于其牺牲了其他诸如韧性寿命强度等等性质而换来的锋锐,晁溪的剑势就算先天优势巍如山岳,但是毕竟还缺乏磨练,一些理论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理论之上,所以,就算他再命中注定会成为一个剑修,这一照面之中也还是挡不住这尖锐毒辣的一根刺,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有下山之前段家兄弟送他的内甲,只怕根本就不止是护腕被打残的结果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危机险些让晁溪的思维顿住了那么一刹那,值得庆幸的是,他还不至于就此慌乱失措,或者说放弃自己的性命。
他还有另外一柄剑,虽然那柄剑可能还有自己所不清楚的不足之处,所以才沦落剑冢,但是晁溪也并不是只有剑这一个手段。
剑意交错之中,晁溪以这多出来的一柄剑为媒介,其上的剑气作为掩护,硬生生地将一张紫霄天雷符送进了那青衫人的身体——他并不需要耗费多余的神念去控制这第二柄剑,可以说,只要召唤一声让这柄剑来帮上一把即可,这比他直接激发符箓还要来得便捷,特别是在他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与青衫人争斗的那柄剑上而不容一丝疏忽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召之即来的帮手,可以说是平白就形成了两个打一个的局面。123456789123456789
青衫人自然料不到这一手,心神巨震之下,终于被晁溪给挣脱了出去,并得到了缓口气的机会,出手引爆了那张雷符。
事实上,如果单单只是一剑穿胸,对那青衫人来说,或许连重伤都算不上,不过出点血便可痊愈,但是身体里埋了一团随时会爆开的天雷,那便不会再有人敢于轻举妄动,而不敢妄动这一点,则决定了闭目等死的结局。
所以那青衫人骂晁溪卑鄙小人,却也不能算是骂错,只不过这又不是竞技台上条条框框一堆的所谓公平比试,不管这用的是什么方法,总之结果是一生一死,并且,活下来的是晁溪。
晁溪稍微缓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两柄剑收了起来,便觉一阵后怕,左右查探一番发现没有惊动什么人,那些原本缀在后面的追兵似乎也没有重新追上来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青衫人事先打扫过的缘故,总之这一时半会,应当是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晁溪又唤出了一个黄巾力士,不过这回并不是傀儡人形的那种,只是用作搬运之用。
晁溪一边想着自己果然还是要找一件代步的法器才好,一边抬脚踩上那黄巾力士伸展在地面上的双手,却突然顿了一顿,侧眼看了一眼那在山风的吹拂下,渐渐从那青衫人烧成的灰烬里显露出真容的乾坤袋。
晁溪微微迟疑了一下,抬手捏了一个“摄”字诀,将那乾坤袋给拿到了手中。
在他的判断之中,根据那青衫人的性格行事,应当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光看他因为一柄剑冢中流落出的剑而苦苦执着的模样,身家应当也不如何,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所以晁溪甚至都懒得去拣他那乾坤袋——云天之巅养出来的弟子,有时候的确是难免有些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少爷性格。123456789123456789
却没想到那乾坤袋不但在紫霄天雷之下仍保持着完整,而且在尘埃拂尽之后还有一层隐隐的宝光,显然并非凡品——就连晁溪自己的乾坤袋上面也没有那种光芒存在,于是晁溪一时意动,就将那乾坤袋给摄到了自己的手中。
乾坤袋上的禁制在主人死去的那一刻便形同虚设,没花多少工夫,晁溪便已成功地将神念探进了这青金石色的乾坤袋中。
灵石并不多,这一点很符合晁溪的判断,除此之外,不过一些伤药,符箓,品质都很一般,于是晁溪不过略略一扫,便忽略了过去。
最后,坐在奔走的黄巾力士的臂弯里的晁溪,从那乾坤袋里找出了三样看起来似乎还算有些价值的东西。
其一是一枚玉简,里面封着一道剑诀,似乎很是高深莫测,因为晁溪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围绕着原始的百多字的注解,有些似乎是这玉简的前任主人,有些看着还挺新,也许正是那青衫人的解读,这大量的注解使得晁溪对那原始的百来字肃然起敬,于是虽然看起来似乎还是可以理解的内容,但是晁溪仍然先将那玉简给收了起来,打算摆脱剑冢阴影之后,找个地方焚香沐浴再做研读。
其二是一张不知名的兽皮,上面画着一圈圈蜿蜒的线条,各种颜色各种标注,看起来无比地详细,似乎是什么地图,但又不像寻常地图那样有道路有边界,只看得出一块一块仿佛漩涡一样密密麻麻的细节,晁溪看了两眼,觉得有些眼花,只认得边上的字似乎是一处处的海域名,于是也就收了起来,打算带回去找人研究一番。
最后一样,就是那散发着隐隐宝光的乾坤袋。
这乾坤袋的价值显然比里头装的东西要高得多,虽然其中的空间并不大,也就一个下品的乾坤袋的大小,但是或许是因为主人已死的关系,其上附着的禁制一点点地在晁溪的指尖松动着,便越发显露出不凡来——这让晁溪确定了一件事:如果青衫人未死,那么这乾坤袋必然还是其貌不扬普普通通的模样。
这样的推断让晁溪对这乾坤袋的兴趣愈发高涨了起来,终于,随着其上禁制的拆解,那乾坤袋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样的外层,有点像是淡薄的晨雾,不仔细看或许会以为是与那些女修追捧的云雾纱一样类别的织物,但是随着晁溪从那乾坤袋的边沿抽出一根金线的时候,这层薄纱连着这根金线,被晁溪从那乾坤袋上扯了下来。
于是现在晁溪的手里有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乾坤袋,虽然明艳的色泽未变,但是却失去了那层淡淡的宝光,看起来仿佛黯淡了不少,很是其貌不扬的样子,如果先前就是这副卖相,晁溪只怕真的就随便由得那乾坤袋落在那里了。
而另一样东西,则是一团拳头大小的似云似雾的轻纱,淡绿的色泽,里面掺杂着一些金线,在晁溪的手中虚若无物一样,半透明的质感使得晁溪甚至可以透过那拳头大的一团看到自己手心的掌纹。
宝光随着这团轻纱的膨胀而淡薄了不少,或者说,被其涨出的体积给遮掩住了。
“果然另有乾坤。”晁溪忍不住一笑,将那乾坤袋放在一边,空出的手拎起了那团轻纱,两手微微抖动,那团轻纱便仿佛风中颤抖的青烟一般,缓缓舒展开来,淡绿的颜色随着这样的舒展而变得越发得淡薄,最终看起来竟仿佛无色一样,如果不是晁溪的手上还算有些触感,他甚至都无法确定这幅轻纱居然还在自己的手中。
“是件法器?”轻纱边沿的金线展示着被炼制过的痕迹,这让晁溪可以很容易地下这样的判断,于是迟疑了片刻,晁溪掐出了一道常用法器的祭炼法诀,沿着那根金线打了下去。
“隔绝神念?不对……似乎是同化?”随着祭炼的进行,晁溪立刻便发现了那轻纱的用途。
这层轻纱可以在覆盖的东西上面形成一种与周围环境一模一样的气息,哪怕使用神念扫过,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于是晁溪立即便明白了自己为何没能察觉出那青衫人的守株待兔还傻傻地冲到了他的面前,显然那青衫人靠的正是这层轻纱的遮蔽作用,这才可以无声无息。
“倒是件不错的法器。”晁溪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同时一团火将那乾坤袋给烧了一下,果不其然,那下品乾坤袋上立即出现了一片焦痕,虽然仍未伤筋动骨,但是也足以说明,方才那乾坤袋在紫霄天雷之下仍能保持光洁如新的外貌,靠的正是这层几近透明的轻纱。
“有一定的防御作用。”同样的火球也落在了那层轻纱之上,而那轻纱仍静静地躺在晁溪的手里,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
“果然是用来打家劫舍的好东西。”晁溪很快便发现了这东西的用途,相较于障眼法只能在静止的时候才有效用,这样的一层轻纱则可以让他在行动的时候也维持住隐匿的状态。
挥散了火球,晁溪满意地一笑,祭炼的口诀一道接着一道打在了那层轻纱之上,终于,那层轻纱渐渐集束成丝,而后盘桓着,在晁溪的手腕上缠绕了起来,凝成了一圈淡绿色的印痕,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厚度。
而这个时候,晁溪也从这轻纱上炼制者留下的信息知道了这件法器的名字:“翠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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