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教的人活跃在江南之地,龙邵云也因此进京随着慕容修下江南剿灭天衣教。而莫无忧则也随着入京,却一直在京城的将军府内居住,偶尔带着龙子墨进宫,让龙子墨和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玩闹。
这几个孩子自小就认识,自然也没所谓的生分,显得熟稔的很。唯有那凤鸾宫的主人烟岚,让莫无忧楞了下,好半天没回过神。虽容貌不同,声音不同,但是莫无忧的心底却隐隐的觉得她极像那个已经不再人世的水洛烟。
“娘,你怎么了?”龙子墨走前问着出身的莫无忧。
莫无忧楞了下,很快说道:“没事。墨儿,你说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最近都喜欢在凤鸾宫?”
“是啊,都在岚妃娘娘那呢。岚妃娘娘懂得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有很多我们都不曾听过的一些故事,典籍,从她那,可以学不少的东西,孩儿明天还想去宫内找岚妃娘娘。”
龙子墨也说的极为兴奋,那大眼里不断的闪现着期待的光芒。似乎这个龙子墨口中的岚妃娘娘,带给龙子墨全然不一样的性格。这样的答案,让莫无忧微皱着眉在原地许久,脑子里的影像不断的和水洛烟重合起来。
一直到将军府的家宴,而莫无忧却发现,龙邵云竟然还邀请了凤鸾宫的烟岚,甚至慕容修也主动带着烟岚到了将军府,这是皇上第一次带着外人来到将军府,这让莫无忧心中的想法更加的强烈起来。
莫无忧一直显得很安静,没什么说话,等到烟岚单独落当的时候却显得极为肯定的走上前,问烟岚是否就是水洛烟。明显的,烟岚眸光里微楞,显得有些意外。莫无忧显得很镇定,把自己对水洛烟的认知如实的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烟岚的形象和水洛烟完全的重叠,莫无忧相信女人的直觉。那是对情敌的一种直觉。也是道这一刻,莫无忧才知道,水洛烟的形象早就已经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虽不见面,虽不交谈,但水洛烟在莫无忧的心头却显得如此的鲜活。
“无忧。”龙邵云叫住了莫无忧。
莫无忧看着水洛烟离开的方向,却显得极为认真的问着龙邵云,道:“她是否就是水洛烟。”
但是龙邵云的话也显得几分怪异,不曾否认烟岚的身份,但那语气之中也带了几分的警告,警告着莫无忧不该说的话,不能说。而后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此地。
莫无忧楞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看着龙邵云离开的方向怔在原地。心中的猜想也已经成了肯定。
这些那年来,莫无忧觉得自己已经取代了水洛烟在龙邵云心中的位置,龙邵云也是对自己有爱意的。而如今的情况,却让莫无忧心惊胆战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有些恍惚,似乎这些年的日子都是假的。
就好似最初认识龙邵云的时候一般,自己知道龙邵云心中的替代品。
而如今,依旧如此,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烟岚的心顿时空了,显得极为的压抑和悲凉,就这么站在原地,任鼻头微酸,红着眼眶,想抑制掉落的泪珠,但显得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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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日后,龙邵云除了睡觉,极少再回到将军府,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宫中,或者在外奔忙。莫无忧见到龙邵云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只要是莫无忧提及水洛烟的事情或者烟岚的名字,都会让龙邵云皱起眉头,显得极为不高兴。
“无忧,不要随意猜测这些和你无关的事情,明白吗?”龙邵云冷声对着无忧吩咐道。
水洛烟的身份目前显得诡秘的多,自然不适宜对外多说。龙邵云虽知莫无忧的为人,但却也不免担心,万一泄露了水洛烟的身份,那会带来如何的轩然大波。龙邵云不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水洛烟分毫,就算是莫无忧也不行。
莫无忧对着龙邵云发了火,吼道:“为何明知她的身份却不承认?为何不承认?这样把疑惑留在别人的心中很有意思吗?还是她要显示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和身份!”
龙邵云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就这么看着莫无忧说道:“无忧,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胡乱猜测。你一直是个明理的女人,何时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说完,龙邵云就拂袖离去,几日不曾进入将军府,也不曾告知莫无忧原因。这是莫无忧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去了龙邵云的踪迹。
“娘,可是在想爹?”龙子墨看着莫无忧一脸的愁思,随口问道。
“没大没小。”莫无忧收起了情绪,笑骂着龙子墨。
龙子墨却嘴角上扬,对着莫无忧笑了起来。这般的模样像极了龙邵云,这让莫无忧又险些有些失了神,而就在这时,龙子墨却咯咯的解释了起来,道:“爹随着皇上下江南了。岚妃娘娘也去了,所以这些日子,就剩下我和太子他们一起玩乐,少了岚妃娘娘,这日子真是闷了不少。”
“岚妃也去了?”莫无忧楞了下,下意识的确认道。
“是啊,去了。要有些时候才能回来了吧。”龙子墨给了莫无忧肯定的答案。
莫无忧没说话。龙邵云是自己的夫君,可是离开京城,她却不知,还要龙子墨来告知自己。这不免的让莫无忧有些悲凉。
自从从龙子墨那知了这些事情后,莫无忧就显得格外的安静,这种安静维持到了龙邵云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将军府中。但莫无忧却意外的发现,龙邵云的神色已经微变,显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忍不住心中的那种好奇,莫无忧走上前问着龙邵云。
龙邵云沉默了阵,看了眼莫无忧道:“未央宫有主了。”
“什么……”莫无忧也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龙邵云。
龙邵云的沉默是因为烟岚已经入主未央宫?还是慕容修重新选择了未央宫的主人?但依莫无忧对龙邵云的了解,估计是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的多。那么,若是烟岚的话,龙邵云是因为水洛烟再度成后而难过,觉得自己错失了机会?还是别的原因?
“不是岚妃。”龙邵云看出了莫无忧的想法,但也却不曾解释什么。
莫无忧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龙邵云也停在原地,就这么看着莫无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眸光。
这些年,是莫无忧陪伴在龙邵云的身边,风雨与共,一路走来。是莫无忧为龙邵云产子,为龙邵云打理一切。在岁月里,莫无忧早就已经占据了龙邵云全部的心扉,而非水洛烟。只是龙邵云生性冷漠,历来不喜欢说这些所谓的甜言蜜语。
只是,就是这样的沉默寡言,似乎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显得胶着了起来。是因为烟岚的存在?还是因为莫无忧那已经成了现实的猜测?
“无忧。”龙邵云走前一步,就这么站在莫无忧的面前。
莫无忧平静的看着龙邵云,淡淡的问道:“将军有何事要吩咐?”
“你……”龙邵云看着莫无忧这般的神情,那眉眼闪过一丝无奈,停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口。
而莫无忧却淡淡的再度开口道:“若将军无事的话,那我就先行离去。”
说完,莫无忧就转身朝着屋外走去。龙邵云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在莫无忧即将跨出屋内门的时候,手腕就被龙邵云扣在手心,莫无忧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着龙邵云,但却不曾开口。
“无忧,最近你笑的少了。是因为岚妃的事情吗?”龙邵云的极为的直接。
莫无忧的心跳加快,就这么看着龙邵云,淡淡的开口道:“将军,若夫妻之间都不能坦诚相待的话,那么,也就只能越走越远。我花了数年的时间,陪在将军身边,却始终不能成将军心尖上的人儿,轻易的可以被外人取代地位,那么,我也替自己觉得不值得。”
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莫无忧自己都觉得惊讶,不敢相信这有些发泄的话语,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说出后,莫无忧立刻沉默了下来,不再看向龙邵云,甚至有了转身就走的想法。
“无忧……”龙邵云也有些惊讶的听着莫无忧说出这些。
在龙邵云的记忆里,莫无忧从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一直温柔如常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是烟岚的事情带给她的刺激太大?还是……
“无忧,你多心了。有些事情不是不和你说,而是现在时机不成熟,时机成熟后,我自然会完全告诉你。你我之间,不会有任何秘密,更不会有任何隔阂。”龙邵云给了莫无忧肯定的答案。
莫无忧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对着龙邵云微点了下头,把自己的手从龙邵云的手中抽了出去,就这么离开了龙邵云的面前。
龙邵云看着莫无忧离去的身影,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眸底有着丝丝的愧疚,那本张口欲言的话,最终都停在了口中,不曾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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