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惹娘不高兴了吗?这段时间,娘都很少笑了。”龙子墨走上前,开口问着龙邵云。
龙邵云看了眼龙子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眸光。这段时间来,不否认,因为水洛烟的事情,龙邵云忽视了莫无忧的存在。但是龙邵云却以为莫无忧懂自己,不会多心这些。但却忘了,莫无忧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
而水洛烟,却是莫无忧心里的梗,一个刺的很深,从不曾拔出的梗。龙邵云的心中也起了挣扎,许久,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微摇了下头,那脚下的步伐停了住,不曾追出去寻莫无忧。
“墨儿,这些日子多陪陪娘,知道吗?等爹忙完这些事情,就带着你和娘回边陲,可好?”龙邵云转身看向了龙子墨,仔细的开口(和谐)交代道。
而龙子墨却这么看着龙邵云,好半天没开口,在龙邵云再度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困惑的时候,龙子墨才开口说道:“爹是因为岚妃娘娘,所以惹的娘不高兴了吗?”
“你……”龙邵云惊讶于龙子墨的观察细微,才想开口说话却被龙子墨给打断了。
“爹,娘需要您的关心,而您的关心却都给了岚妃娘娘。你把娘一个人留在府邸,每日出入宫中,您让娘心里怎么想?娘脸上的笑越来越少,终于都显得忧愁,饭也吃的少了。”龙子墨说着莫无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你娘她……”龙邵云被龙子墨说的一句话都回不上来。
而龙子墨却继续道:“爹,多看看娘,多陪陪娘。娘以前和孩儿说,人心要是伤透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宫中我也不会经常去了。既然爹不愿意陪着娘,那就让孩儿陪着娘。爹若没别的事情的话,那孩儿就先退下了。”
龙子墨把自己的态度表现的极为明显,那话语之间尽是对龙邵云的不满。而后,他不再看向龙邵云也不曾理会龙邵云说了什么,就这么朝着门外走了去。从龙邵云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龙邵云的手微抬在半空中,最后一句话都不曾说出,叹了口气,也走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的气氛,变得凝结,莫无忧从这一日起,似乎显得更为的安静。而龙邵云也似乎极为害怕面对莫无忧,回府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无形之中,就连龙子墨对龙邵云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风吹起,吹了一地的落叶,却吹不散这种凝滞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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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莫无忧不敢相信的听着家丁嘴里说出的话。
昨日,龙邵云不曾回府,莫无忧的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却不曾想到,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这般的情况。昨日一早,龙邵云就匆匆出了将军府,而后就没了任何消息。莫无忧虽习惯了龙邵云的晚归,虽早早的就回了房,但是莫无忧却不曾入睡过,一直都要等到龙邵云的身影出现在将军府内,才愿沉沉睡去。
也是因为如此,这些日子来,莫无忧显得憔悴的多。而今日听见这般的消息,龙邵云被慕容修关押在天牢之中,更是让莫无忧惊愕的回不过神。
“你可知原因?”莫无忧又再度开口问着家丁。
家丁快速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显得极为为难。这让莫无忧急了起来,快速的说道:“你快点说,别磨磨蹭蹭的,真是急死人了。”
“回夫人的话,奴才在街上听到的传闻是,将军和岚妃娘娘有染,被皇上撞见,所以,皇上一怒之下,就把将军关在天牢之中,说是听候发落。”家丁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把自己在集市上听见的话,悉数告诉了莫无忧。
“什么……”莫无忧一个踉跄,倒退了好几步。
这些日子来,龙邵云对烟岚的关心早就已经超出了一切。不,应该是说,对水洛烟的关心。而那个在未央宫中,和水洛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没得到龙邵云片刻的在意。莫无忧对自己的猜测是再肯定不过。
而如今,这些日子来,龙邵云的晚归,漠视也全然都是因为水洛烟。但莫无忧却选择了沉默,不曾问过龙邵云原因。
也许是因为水洛烟现在全然不同的长相,也许是因为水洛烟现在可能面临的危险,也许……无论什么原因,莫无忧都替龙邵云做了开脱,只认为龙邵云是因为昔日两人的深交的情谊才一直帮着水洛烟。
而现在听到的……却是龙邵云和水洛烟有染,甚至被慕容修发现。若不是过分了,莫无忧坚信慕容修是绝对不可能把龙邵云关押在天牢。而依慕容修对水洛烟的在乎,龙邵云似乎显得性命堪忧。
这让莫无忧在屋内急的走来走去,而一直在一旁站着的龙子墨,却显得格外的沉默,脸色阴鸷,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悄然回了房,就不再离开。
这让人焦急的日子过了两日,而龙邵云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音讯。莫无忧准备进宫时,正巧慕容言赶到了将军府,说了和龙邵云有关的事情。莫无忧急匆匆的就和慕容言一起进了宫。果不其然,她也被慕容修给拦在了御龙殿。
但,莫无忧却在天牢之中看见了龙邵云。
龙邵云看起来比前几日消瘦了些,看见莫无忧的时候也显得有些错愕。但莫无忧不给龙邵云说话的机会,径自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天牢,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中,莫无忧就这么长跪在御龙殿前不起。
一直到慕容言,凤惊天等人也陪着莫无忧跪了下来,再一直到凤鸾宫中传出水洛烟昏倒的消息,慕容修才开口放人。莫无忧也在慕容修开口放人的那一瞬间,昏倒在地上,不曾有任何反应。
“龙夫人!”慕容言惊愕了起来,快速的抱起了莫无忧,“我先送龙夫人回将军,你快些告诉龙将军,回头我们将军府见。”他快速的对着凤惊天交代着,然后脚下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莫无忧因为淋了雨,发了烧,但是床头除了龙子墨的陪伴却再无任何一人。那随后就被放出宫的龙邵云不曾出现在将军府,这让从昏迷之中醒来的莫无忧一脸的苦涩。
终于,终于她只是水洛烟的替代品。只要水洛烟在,她就永远走不进龙邵云的心中。曾经水洛烟不在的七年里,那一切的美好和甜蜜,都好似传幻影一般,不断的在莫无忧的脑海里重复着。
心在淌血,一点点的被刺痛,痛到没有知觉,莫无忧知道,自己的心已死。
“龙夫人,龙将军应该随后就会回来了。”慕容言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着莫无忧。
莫无忧淡淡的笑了笑,那笑里却无任何的情感,看着慕容言,道:“有劳睿王爷,睿王爷也请回吧,我无碍的。”
眼见莫无忧这么说,慕容言也站了起身,知道自己不适宜此刻在将军府。他仔细的问着一旁大夫莫无忧的情况,确认无事后,才和莫无忧告辞,离开了将军府。
在慕容言离开后,龙子墨的身影出现在屋内,看着莫无忧,开口说道:“娘,就算没有爹,你还有孩儿。等娘病好了,孩儿随娘一起回边陲,好吗?我们不要爹,孩儿陪着娘一起过日子。”
莫无忧看着如此懂事的龙子墨,就连龙子墨都感觉到了龙邵云的异样,为何唯有龙邵云仍然可以如此残忍的对自己和龙子墨不闻不问。她凄凉的笑了起来,而后温柔的抚摸着龙子墨的头发,显得极为的无奈和矛盾。
许久,莫无忧道:“好,娘和子墨一起回边陲。”
“娘,你好好休息,孩儿去帮您看看粥煮好了吗!”龙子墨关心的对莫无忧说完,点点头,就快速的退了出去,给莫无忧准备膳食。
莫无忧的眸底有着一丝欣慰,那是因为龙子墨的懂事。自从龙邵云久不归家,龙子墨也明白了原因出在烟岚身上时,原本喜欢进宫的龙子墨也不再入宫一步,就一直在将军府陪着莫无忧。
有这样的孩子,莫无忧心满意足。
对龙邵云,渐渐的陷入绝望。那种绝望,已经让莫无忧无任何的奢想。同样是昏迷,而她却等不来自己的夫君,水洛烟却可以得尽天下人的关心和在乎。
这是差别,是数年前莫无忧就知道的云和泥的差别。一个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月亮,众星拱月的生活着,一个只是万千杂草丛的一株杂草,无论风吹雨打,都只能独自坚强的活着。
一直到夜深,龙邵云的身影才踏入将军府,将军府内早就显得安静无比。龙邵云直接朝着屋内走了去,却看见莫无忧仍然在窗台边坐着的身影,那脚步停在了门口,显得有些犹豫。
“无忧。”许久,是龙邵云先开口叫着莫无忧。
莫无忧没转过身,只冷淡的看着龙邵云,说道:“将军回来了?”
“无忧……为何不去休息,不是发烧了吗?”龙邵云显得有些口拙,就这么问着莫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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