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正自接了家里的信后,就高兴得不行,虽然仍是一脸的严肃正经,可亲近的都能感觉出他这些日子心情实是好的出奇,就有一起值班的侍卫打趣他是不是新纳了貌美的小妾,还是新发现了哪家青楼的姐侍候的好啊。
他被逼得没法只得说自己的婆娘快来了,众侍卫都知道他虽成婚但还未圆房的事,就纷纷恭喜他,而且闹到最后,连皇上和皇后都知道了,皇后还让他待十月到后带着十月进宫,她和太后要看看这位有情有义的女子。
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拼死拼活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重振门楣,封子荫子。他知道自己虽然也算是皇上潜邸出来的,可和当初一起进京的那帮心腹仍然是无法比的。
其实不光是这些,现仍留宁古塔王府里的那些心腹,才是新皇的底牌,他们除了照常戍边外,还起着震服的作用,毕竟那里离京城最近,如果胆敢有对新皇不服起兵谋逆的话,那里的兵马马上就能进京勤王,所以林福正打算趁着新皇暂时还不敢动宁古塔的心腹时,迅速上位。
因此他平时不光用心办差,和当初一起进京的那帮侍卫一起的时候,也是一副豪爽不拘的样子,而且还特别的热心,不论谁有个事他都帮着跑前跑后的,因此很快就和这些称兄道弟起来。
而现十月的到来也正是时候,他可以通过皇后对十月的态度,看皇上是否有重用自己的打算,如果皇上没有这个打算,那他就要全力替他二叔谋划了。当初他们家可是冒着灭门的危险顶力支持新皇上位的,如果林二老爷连个封疆大吏都做不到,那林家的付出可就太不划算了。
他一面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面上也尽量装得一派淡然,可心却骗不了自己,知道十月要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将林理派了出去,带着几个商队的护卫一路急奔去接十月了。
临出发的时候林福正又将林理叫到书房一通的叮嘱,告诉林理别急着赶路,免得累着了十月,又说现天气渐渐热了,让他吃的、用的都精心着些,别让十月染了病气。
林理看着眼前婆婆妈妈的林福正,震惊得他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这自己侍候了十多年的少爷吗?莫不是被内院的哪个碎嘴婆子附身了吧?也不怪他这么吃惊,别看林福正怎么外面装得豪放旷达,但私底下他其实是一个十分严谨缜密的,像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自林福正十岁以后就很少有了。
可林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林福正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林福正怎么谋娶的十月,他是全程的执行者,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林福正对十月是志必得的,而现俩经过这场患难,情份又有所不同了,他可以肯定从今往后林福正的内院恐怕是十月一的天下了。
林福正被林理弄得老脸一红,假装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叮嘱起来,京里的形势现还很复杂,二太太所知道的那些情况已经不足以应付,所以林理此次见到十月,还要负责给十月普及一下政治课.....,最后,林福正又拉拉杂杂的又吩咐了一大堆才放林理离开。
十月这天刚到驿站歇下,丁婆子就带着林理进了院子。
原林理出京后一路急行,于昨天傍晚就抵达了此地,接照他之前估算的十月一行的脚程,他觉得这里应该能遇上十月,可他派挨家客栈打后,却得知最近一段日子并没有符合他所形容的一行经过,因为此地是上京的必经之路,所以他决定这儿等一天,明日如果再遇不到十月等他再启程,终于今天晚上他派出去的小厮回客栈说,刚刚驿站看到林家的管事,林理就连忙带着护卫赶来。
十月听到林福正派来接自己后,心里像喝了蜂蜜似的甜丝丝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她直觉这些日子苏明芙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她知道自己可能是疑心病犯了,可刘其芳日昨天过来的时候也说,苏明芙最信任的一个外院管事,最近频频来回事,而且那管事来回事的时候,苏明芙的屋里屋外把得和铁桶似的,一丝消息也打听不出来。
但她手里可用的毕竟有限,丁婆子当家的再能干,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有时候顾了这头,那头就顾不上了,所以现林理来的正好,他不但对林福正忠心耿耿,见识、手段更是旁都比不上的,因此十月稍稍点了他几句,他就明白了十月的意思。
他略一思索,抬头道:“奶奶,爷小离京前曾吩咐小将京里的形势和您说说。现新皇已经登基,皇后和太后的册封仪事也已经完成了....”
现朝堂、内宫的事基本已经运转正常了,但皇上还没有论功行赏,所以林福正现只是挂名禁卫军,做了个七品的殿前侍卫,而且现林福正也能时不时的休沐一下,但他休沐的时候基本不家,不是找同僚喝酒就是帮办事去。
苏三老爷搭上太废太子的事新皇早就知道了,因此他现的日子十分不好过,惶惶如丧家之犬,每天下了衙门就二老爷家等林福正,林福正为此已经好久不回二老爷家住了,反正他宫里有住处,林福正担心的是十月被苏明芙说动,为苏三老爷求情,新皇虽心胸开阔,但对叛主之还是要惩戒一番的,要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那就麻烦忧了。
而且新皇的意思林福正也看明白了,苏三老爷要是自己识趣,给皇上上个密折痛阵一翻自己的罪行,再要求乞骨还乡,新皇为了树立一个仁君的形象,还是会准的,所以林福正才没答应苏三老爷的请求。
说完这些,林理又道:“奶奶,您忠义节烈的名声太后和皇后都是当众称赞过的,这次到了京城,宫里估计会宣您进宫。少爷让和您说一声,别害怕,宫里的贵都是极和善的。”
之前那些话,十月想着与自己的关系不大,并示怎么往心里去,她虽不是睚眦必报的,但也不是什么圣母,且不说苏明芙与自己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就说苏明芙的为处事十月根本就看不上,所以一直都没有与之深交的心思,因此肯定不能答应苏明芙的任何请求。
可最后的几句,十月却来了兴趣,笑着追问道:“太后和皇后怎么会知道的?宫里的规矩会然不懂,万一要是出了错,会不会牵连到林大哥呀?哎呀,进宫穿的衣服和首饰是不是也有讲究呀?”说完转向边上同样笑得如同弥勒佛般的丁婆子道:“丁妈妈,这些东西应该懂些吧?一会儿还是给讲讲吧。”
十月来了古代十几年了,开始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也就是个种田文,皇帝、王爷之类的于自己那就是浮云啊,此生估计是无缘得见了。可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嫁了个不走寻常路的夫君,虽干着地主乡绅的活,却硬要操天下苍生的心,不但参与到储位的纷争之中,还让他押对了宝,这下子她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居然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物,她能不高兴嘛。
能得皇室的接见是这世上最大的荣耀,世上有几个能真做到荣辱不惊,所以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十月,林理以为她是为这份荣耀而高兴,也笑着道:“奶奶,您别担心,少爷已经为京城给找了个嬷嬷,是宫里的女官,因为年纪大了放出来荣养的。”
十月闻言放心了许多,虽能见识一下皇家的气派是很令高兴的一件事,可自己要是说错话或规矩上出了丑,被笑话是轻的,就怕一个不小心脑袋搬家呀。
因为林理这个消息令大家很高兴,丁婆子也边上凑趣说了几句,待戌时的棒子声起十月才想起晚饭还没吃呢,让丁婆子拿了三两银子的赏钱给林理,就让林理下去了。
吃过晚饭,十月将丁婆子叫了进来:“丁妈妈,刚刚的事也听说了,虽说林大哥给请了个嬷嬷,可还是想先听听给讲讲宫里的规矩。”
十月这么做是想震住林福正请的那个嬷嬷,林福正现是新皇的心腹,自己由于出身的关系,这一去京城肯定会有很多看她笑话的,而像这种混迹于内宅的教养嬷嬷,因为接触的都权贵家的夫、小姐,她们若是能帮着自己说句话,那对自己的助力可是相当大的,所以她是不会凭空放过这个机会的。
“是,奶奶。”丁婆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刚刚趁着十月吃晚饭的功夫,已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当年她的主子还是首辅小姐的时候,也曾陪着自家的娘亲进出过皇宫,而她做为首辅小姐的丫环,虽不能进宫,但也跟着嬷嬷学过些宫里的规矩,所以这时候不慌不忙的说道:“宫里的规矩虽然大,但林理也说了太后和皇后是被您的忠义所感这才召见的,所以规矩上您只要做到恭顺、得体即可。至于衣服、首饰,由于您还没有诰命,所以只咱们就要以质朴、大方为主........”
其实所谓的规矩,不过是行事的准则,皇宫的一举一动虽都有自己独特的规矩,可十月又不是进宫当宫女的,所以她只要照着自己以前的规矩再严厉些,进宫是完全全没有问题的,而为了不丢脸,再次上路的时候,十月对自己实行了高标准、严要求,力争做到完美。
她的这些变化和林理的到来自然瞒不过苏明芙,原本苏明芙还打算路上阴十月一把,这事是她和二太太早些日子商量好的,她的陪房负责路上找帮闲,二太太则负责将放进来,到时候即使坏不了十月的名声,那吓她一跳也是好的,谁让她一个村姑出身的丫头现居然比自己还要风光呢。
其实二太太会答应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她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给林福正。
虽然她以前看不起林福正,觉得他读书不行,这辈子估计也只能做个乡下的地主了,可哪想到家咸鱼翻身,一跃成为新皇的心腹啊,她又心思狭隘,想着自己与大房关系不好,又曾为林福正说过一桩不靠谱的亲事,就想着把自己的侄女说给林福正,到时候也能修复一下与大房的关系,因此这才要将挡路的十月除掉,而且这事就算是被查出来,那她也顶多落个疏忽、不认真的错。
这下子二不得不终止计划,林理一来就接手了护卫的工作,二太太和苏明芙根本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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