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16
那几个乞丐模样的人上堂就跪倒在地,高呼请大老爷作主之类的话。()沈笴则拱手一礼,然后站到了旁边。
韩眯眼又是惊堂木一拍,要几个所谓的证人从实道来。
那为首的一个乞丐道:“这杜娘子名为善人,实则心狠手辣,她明明负担不了那些流民的三日一顿的布施,却又想沽名钓誉,表面布施,暗地加害。”
韩眯眼道:“杜娘子,可有此事?”
“民女请问大人,既是暗害,为什么我们当时施粥途中要停下来,还要救治那些流民?”杜云倾道。()
“你们不过是欲盖弥彰,我问你,你们可是手头拮据,每日的布施是不是你们都快负担不了?”韩眯眼道。
“是!”杜娘子坦然道:“但我们还是在尽力布施,我们量力而为,从没因负担不了而找他们的麻烦。”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韩眯眼道。
“那请问大人,他们说的就不是一面之词了吗?您怎么都没问就和他们异口同声了呢?”杜云倾道。
“是你在审案还是我在审案,公堂之上岂容你与本官唱对台戏!”
“审案不让原告和被告说话您怎么审?那还不如直接定罪得了!”
“大胆罪女,本官不问,你休得再讲,否则,本官定你一个咆哮公堂,阻挠审案的罪。()”那韩眯眼见杜云倾伶牙俐齿的,不由得气急败坏。
杜云倾本想再顶一句:“谁咆哮公堂了?您的声音大还是我的声音大?”想想,恐自己又不占理,于是顿了顿,等场面冷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请问我可以为自己辩解吗?”
韩眯眼还没答话,沈笴却插嘴了:“韩大人,这小媒婆一直就是这么猖狂,谁都不放在眼里,您千万别和她客气!”
“我早瞧出来了。()”韩眯眼道。说着又看向杜云倾:“本官问你,你才能辩解,否则,不得说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给我下套,只需要我钻进去?”
“胡说,你是被告!”
“那请问沈世子是原告还是被告,他怎么能说话?”
韩眯眼愣了一下,道:“他是送原告来的。”
“我可以说话吗?”杜云倾问道。
“当然可以!”
“民女就搞不懂了,这千里迢迢的又是原告,又是被告,还有送原告的人,如此繁琐,为什么不就在原地审案,却要舍近就远,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啊?”
“大胆!世子你也敢污蔑?”韩眯眼道。()
杜云倾故作委屈道:“大人,民女可是经过您允许才说话的。”她知道今天这几个人摆明了要坐实他的罪责,至于罪证是否充分,动机是否存在都不重要了。是以,她也没指望他们能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反正自己就这样和他们绕呗,板子迟一刻打在身上总是好的。
“杜媒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了,你休想蒙混过关!”说着又让人取了汤药。()
杜云倾抬眼看看韩眯眼道,冷笑道:“陷害一个人未免也太费周折了吧,这样大老远的弄碗汤过来真是多此一举。不如直接定罪得了。只是不知这定罪的是韩大人还是沈世子!”
“谁定的都没你说的份,既然你自己求死,那也休怪本官了,来人,让她签字画押!”
杜云倾一把推开面前的罪状道:“民女只说是你们欲加罪,可没说我就一定得认罪。让我画押,办不到!”
“我看你嘴硬,我让你看看我是办得到还是办不到,左右,给我上夹板!”韩眯眼一声令下,马上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差将夹板套上了杜云倾的手上。
杜云倾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嘴硬道:“你们会后悔的,司马小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她虽不愿承认和司马季度的关系,可是关键时刻,他的名头却是能唬人,能救命的,岂知这一次却是不管用了。她当然不知道,那韩眯眼却是因为当年军队欺民曾被老武陵王杖责贬官。好不容易如今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是将所有的帐都记到了小王爷的身上。
于是,只听那韩眯眼冷笑一声道:“拿司马王爷威胁我?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告诉你,别人或许怕他,本官凭什么怕他?”
沈笴一听正中下怀,马上顺势拍马屁道:“韩大人果然是刚正不阿之人,再说,这可是在您的地盘,凭什么要怕他?”
“凭他是一朝尊贵的王爷,凭他忧国忧民为大晋朝的江山社稷劳心劳力的一身正气!”杜云倾说得言辞灼灼,大义凛然,似乎说到司马季度的尊崇和正义让她也有了一种意气风发的豪情。
韩眯眼听不下去了,一拍惊堂木道:“少在这狐假虎威,混淆视听,没用!要说忧国忧民,劳心劳力那也是老王爷,还有我们这些曾经征战沙场的老将,他小王爷一个闲赋在家的曾经的散骑常侍,一个挂名的王爷,他能怎样?左右,还不与我快上刑,由得了她这般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好,韩大人果然好胆量,也果然好正直,还如此不畏强权,——哦,我说错了,本王爷不过是一个闲赋在家的曾经的散骑常侍,算不得强权。那我就赞韩大人好一双洞悉时政的势利眼!”司马季度从天而降似的一边翩然走上大堂,一边优雅的拍着手。身后随行的赵锐和季二随即立在了堂下。
韩眯眼一下傻眼了,他本是恨意萦怀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的心里话,好巧不巧的都不用别人传,就直接被小王爷听去了。
杜云倾则松了一大口气一脸得意的偷着暗笑去了,今天这拍了几次的惊堂木终究是有惊无险,刑具恐怕是落不到她身上了,看来这小王爷真似神仙一样能叫得应了,
“小……小王爷!”韩眯眼虽然心里恼恨这王爷父子,然毕竟森严的规矩无法抗拒,他转了转他的小眯眼,反正这是他的地盘,给他几分薄面又如何。
于是吩咐道:“来人,给小王爷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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