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听到轰隆轰隆的车轮声还在继续,揉着眼睛问:“到哪里了?”
同行的知青都笑了:“快到泰山了。”
晓晗嗔道:“你真能睡,七八个小时,醒都不醒的。”
说实在话,临出发那几天,每天与父母长谈关于我谈恋爱的事,但进行得很不顺利,我真的没睡好。十分遗憾,这次想趁探亲的机会,让双方父母认可我们处朋友的事,结果却无功而返。
透过车窗,我抬头望远,在一片青山之中寻找那最高峰――泰山。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从上海乘火车去哈尔滨,泰安是必经之地,每每当火车缓缓驶过泰安站,我都会想起杜甫这句诗。
看着车窗外那慢慢移动远去的山颠,我不知多少次同自己约定:总有一天,我要登上泰山。
几千年来,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把泰山作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华夏历史文化的缩影。但对我来说,向往泰山那种“凌绝顶,众山小”的气势,是想从大自然里去体会另一种哲理:人的生命不过就是几十年,小如“众山”;而由生命散发出来的人性、爱情和思想却会代代相传,如同“泰山”。
火车过了哈尔滨,人少多了。
我们这次买的是火车临客票,这是每年春节前后为探亲知青的往返而特地增加的列车,从上海可以直达龙镇。这样,省去了在哈尔滨中途转车的麻烦。
哈尔滨下去了好多人,我们从四号车厢挪到五号车厢,那儿要暖和一些。
五号车厢里,有几个兵团知青正在聊天。听他们说话,像是老高中生,年龄要大我们四五岁,考虑的事情也比我们要多。
男a郁闷地说:“当初我们已经定了分在上海,学校想等到**生日那天发通知的,谁知在**生日前五天,**发出了关于上山下乡的最新指示,我们就全下农村了。”
戴眼镜的男b说:“很多事情都是命,去年国务院来调查知青问题,原来想会有新的说法了,没想到调查结果刚出来,**逝世了,谁还能给你个说法?”
圆脸女a安慰大家:“说法总会有的,我听说以后抽调要先照顾年纪大的了。”
女b叹气:“这能照顾几个啦?我们都已经二十**岁,很多人屏不牢,已经结婚了。”
女b顿了一顿又说:“一结婚还有什么希望?我就不结婚,屏下去。实在不行,等我阿爸姆妈死了,我也一起跟去算了!”说着
说着,眼中闪现出泪花。
从车厢的另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抽泣。
整个车厢的气氛顿时凝固,沉浸在一片伤感之中。
戴眼镜的男b悄悄对另外几个聊天的知青说:“不谈了,影响别人了,睡觉。”说着把抱在胸前的棉袄往头上一蒙,不再说话。
从上海出发后的第四天清晨,火车到了终点站龙镇。
龙镇,地处小兴安岭山脉与松嫩平原的过渡地带,距北安县约 60 公里。伪满时期,从北安到黑河就有一条小铁路经过龙镇,但抗战胜利后铁路被苏军拆毁,铁轨等物资都被苏联夺去。直到1962年,北安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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