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来到中文学校，时间还早，徐新放下几个人后，照例开车去了别处场馆打球。杜适和潘迪带着两个孩子进校去到教室，丹尼尔大了，上到二楼后，径自去了自己教室。杜适和潘迪领着安碧格，来到她的277号教室，潘迪去把安碧格的书包放在中间第二排位子上，好让她看清楚黑板上字和听清老师。这个中文学校，本是维也纳（vienna）镇上的安纳道尔中学（annedale high scnool），校方把它出租给中文学校主办方，每个周日，由后者使用这里的一部分教室。
中文学校在较低年级的班里，有让孩子家长自愿担当辅导教师的做法，来协助代课老师维持课堂秩序。有的家长乐而为之，潘迪便是一位，因为在堂上能清楚老师的讲课内容，和布置的家庭作业，回去好辅导孩子。像潘迪这样的，还有她的下一代中年朋友小赵。潘迪本不熟悉汉语拼音，为了帮安碧格学习，自己便也学上了，回到家就让杜适教她拼音，劲头很大，而且进步明显。
教室的斜对面，是老年斑教室，是爷爷奶奶们一起活动的地方，一起学唱歌曲，学绘画，还学英语，有的爷爷奶奶有入籍的想法，这就得学习英语，因为入籍需要通过英语考试。杜适偶尔也来老年班这里坐坐，要么随手拿两份这里的《美华商报》，《世界日报》，《新世界》报纸，到别处空着的教室去浏览，或者去二楼尽头的球馆，看中学男生或女生篮球队的比赛。杜适青年时就爱打篮球，看着这里的中学生比赛，心想美国nba篮球那么好，看来是在青少年中拥有这样出色的人才基础。他看比赛有时看得忘情，连课间休息去看望安碧格的事都忘了。
快上课了，老年班的爷爷奶奶们陆续来到教室，教室里的杜适，正想拿报纸出去，到西头球馆看看，潘迪从外面过来说，“来了！”
“谁？”杜适问。
“我的朋友。你不是想认认人家么，我望见她刚下车进楼，马上就上楼过来。她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到时候放活泛点，别你那样子。”
杜适卷起报纸，跟着潘迪走出教室，正好看见早已认识的小赵，小赵领着她姨的女儿琪琪迎面过来说，“叔叔阿姨你们先到了！”
“嗯。”杜适给她微笑回应。
这时潘迪给杜适说，“看，过来了。见了人你得说话，别只嗯呀嗯的。”
杜适不禁心乐，想，“你自己话多，也让我跟着。”这时候，一位老奶奶往这边走过来，老远看见潘迪就绽开笑颜，潘迪两步上去和她在一起，两人很亲热。潘迪转脸对杜适，“这是秦奶奶，秦承秀，我的好朋友。”又对秦承秀说，“这是我的那位。”
秦承秀和杜适握在一起，朗声笑说，“真好，真好，听老潘说过你，这次见到本人了。”
杜适边握手说，“我也是，常听她说起你，还有苏奶奶，邱奶奶。”
秦承秀摇着杜适的手，乐乐呵呵地说，“是的，是的，我们常爱在一起，都是老年人，满说得来。”
“论岁数，我大她八岁，小秦该算是我妹。”潘迪在一旁说。
“这么说，你们俩都该是苏老师的妹妹了。”杜适说。
秦承秀个子不高，身材富态，圆脸盘，言谈给人一种热情近人的感觉。
秦承秀接道，“那是，那是，她俩都是我的老姐姐。”
彼此又说了几句，秦承秀便去了她外孙女的教室。
每次课间休息，杜适都来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点子，这次也是。
潘迪给他说，“呆会上了课，我给你见见苏老师。刚才我见她来了。”妆容圣手
“你总叫人苏老师，她当过老师么？”杜适问。
“可不是么，叫苏桂兰，以前在中学教语文，也教数学，人可是个能干人。听说老公姓吕，部队上的，退休有些年了。”
不一会又开始上课，杜适跟在潘迪后面去见苏奶奶，过一个教室的时候，潘迪指着里面说：“看！” 。
杜适看时，听潘迪说，“她是苏老师的外孙女安娜，叫杨安娜（anna yang）。”杜适不由脚下停住，瞄着教室里的安娜看，见她和自家的点子年纪相若，长得聪慧伶俐。杜适喜欢孩子，尤其是看着可爱伶俐的女孩，心想但愿她和点子长大以后，都能记住小时候，外婆外公怎样的给自己付出了爱。
正想着，旁边潘迪催说，“馋了不是？走了走了，那是人苏老师的，又不是你的。”
杜适听了，吭哧出了声，“看看又怎么的。”
边说跟着潘迪走，刚绕过走廊拐弯，潘迪说“不行，看见没？她正在那里跟人说话呢。”
杜适看时，见那边一位奶奶坐在走廊窗台上，正和一位像徐新那岁数的中年男子说话，好像在询问什么。那男子背对杜适这边，站着给苏奶奶说话。
“别去打扰了，我隔着距离看看，知道是她就行了。”杜适说。
“也行，那你去你的球馆吧。”潘迪说完，便转身去了安碧格教室那边。
杜适没立即去球馆，只装作没事一样，在长长的走廊里慢步往返，每经过苏桂兰近旁时便用余光扫视，见她精神矍铄，而且谈吐明快。不过一个多月前留在他心里的那份难以置信，至今仍然不去。他知道苏桂兰比潘迪大六岁，一月前听潘迪说起她时，不禁心里自讶，“苏老师已经是奶奶级人里的长者了，身体再好，哪还能在女儿这里爬上树，去修理树枝呢？即使很能干活的自家潘迪，也没那个能力呢。”
上第四节课时，杜适沿走廊去到尽头那边的球馆。这天球馆里没有比赛，他想去看看是不是有妈妈舞蹈队在里面练舞。刚到球馆门外，却碰见潘迪和苏桂兰几人，坐在馆外一个犄角处说话。潘迪见杜适过来，起身说：
“这位就是苏老师。” 杜适点头给苏奶奶致意时，一位白发盈巅的老爷爷站起身过来，同时听潘迪说，“他是苏老师的老伴。”
杜适见老爷子比自己还高，步履轻健地过来和他握在一起说，“你好！”
杜适欠身微笑也说“你好！”，心想“他该比自己大几岁吧。” 但看对方身板不错，手上也颇有力，而且说话温和亲近，给人以他乡逢亲的感觉。杜适随口说，“你也跟他们在这里。”老爷子只笑笑回应。
回到家后，潘迪对杜适说，“我的好朋友，今天让你遇见了几个。”
“对，见到了，没想到还看见了苏老师的老伴。”
“人家姓吕，吕世民，从部队退下来有年数了，老两口在女儿这里过的挺舒心，只是老爷子耳朵有点背。”
“难怪呢，我见他时跟他说了句话，好像是没听清，只给我笑笑就过去了，没回应。”
“往后你见了，要说话你就大点声，声音小了，他还能从口型上揣摩出你的意思，你说话声音别太小，省得难为人老爷子。”
“这我以后知道。”
“还有小孔，孔修洁，我的下一代朋友，和雅茹年纪差不多，今天没遇上她，但看见她女儿在教室里。”
杜适说，“或许一见就认识，只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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