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发书:水军稍稍放缓水军前进的步伐,等陆军赶上一同进军。而韩山接到刘光世的军令后,不屑一顾,对副将说道:“如此弱将残兵,等之何用。”于是以张瑜水军兵败,易于追击为名,率所部继续全力西进,直取夏州,意图拔得头功。
而刘光世向来是冒功领赏,贪图功名的老手,一眼便看出韩山抢功之举动。而此时韩山风头正劲,又是赵构此时的红人,也就没有发作,只是开始慢慢留意,将粮草补给和兵器火弹等逐渐减少,这些却没有让韩山注意到。
庞万春以小博大,专门对韩山水军薄弱之处,采取夜袭火攻的方式发起攻击,占了便宜后马上撤退,从不拖泥带水,每次战果虽然不大,但均由收获。
韩山在帅舰上大骂道:“张瑜的水军简直就是土匪毛贼,不敢与我正面交锋,尽是干些鸡鸣狗盗之事。”
韩山副将许贵已经连续听到韩山如此抱怨了,只能一如既往地说道:“将军,张瑜军就这点本事,你见过有老鼠打猫的吗?”
韩山道:“我已经受够了,明日起,将沿途所有军事非军事设施全部打掉,我要将南岸之地化成一片焦土。”
许贵道:“将军,末将以为,当集中主力全速奔往夏州、夺取汉阳等地为先,而如此分兵纠缠,于我军不利呀。”
韩山道:“你知道什么,张瑜水军同金国水军不同,不会与你正面决战,只能袭扰你后翼粮道,我军不把他们剿灭干净,一旦我军同敌军主力在夏州城下陷入胶着之时,敌军在我军身后这些村落中突然出现断我军退路,后果不堪呀。照我的命令执行吧。”
许贵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执行。
接下来的五日,韩山水军尽出主力战舰,以斗舰上巨大的霹雳车对沿岸村落全部炸毁,岸边大火长达二十余里。
庞万春所部虽然提前做过准备,但不曾想韩山如此,损失了两百多水师弟兄和五十多艘小船。不过于此同时,庞万春对于敌水军霹雳车的射程和威力有了清楚的了解。
韩山见目的达成,便将水师摆出一字纵队,根本没有什么战斗队形,直奔夏州而去。
鹿角要塞,夏州城之门户,位于夏州城军港月牙般港口的突出位置,庇护身后这个军港,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而当庞万春将韩山主力舰队的位置和行进方向飞鸽告诉王寅之后,王寅当即将鹿角要塞的守将王顺,叫到帅帐交代道:“明日清晨,敌水军主力就会抵达你的防区鹿角要塞,此地的重要性我想你也深知,敌军霹雳车的射程大约六百到八百米,而要塞霹雳车的射程借助地势也有五百米,也就是说,你要将敌军超出我军射程这二百米内的兵勇全部扯到安全区域,应付敌军可能的登陆作战。如何安排你手中的五千人马,你自行考虑,只是这鹿角要塞,三十日内绝无援兵,你一定要给我死守。”
王顺道:“将军放心,三十日内,万无一失。”
王寅道:“兄弟,上百艘战舰同时轰击你的阵地,其火力杀伤绝非你我所能预料,保存好自己,安全回来。”
王顺道:“大哥,我王顺跟随你多年,向来福大命大,即便战死,与方大哥在九泉豪饮,也是痛快。”
王寅道:“大丈夫不惧生死是好,但能活着更是不易,庆功酒我为将军留下,到时我亲自为你庆功。”
王顺微笑道:“大哥,兄弟绝不会给你丢脸的。”转身而去。
王寅看着兄弟的背影,不再说什么。
韩山水师的进攻如期而至,其猛烈程度就连有所准备的王寅也没有料到,霹雳雷弹将要塞炸成一片火海,外围防御在不到三个时辰里土崩瓦解,由于事先退出大部分守军,宋军伤亡不大。
韩山经过几次试探性攻击,也摸索出守军霹雳车的射程,而在避开守军射程的同时,韩山直扑鹿角要塞后翼,夏州港。
港口呈口袋型,封口处不足十里,韩山在以一部压制要塞火力的同时,派遣一支先遣队,直接往港口突击而去。
而王寅则率领仅存的十几艘斗舰在要塞的掩护下发起攻击,而即便在如此优势的情况下,王寅的舰队还是用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击沉三艘先遣队的船只,击伤五艘,两艘安然无恙地撤退。
第一次火力试探,韩山对北宋水师的战力稍加了解,当然,韩山不会相信这是北宋水师的全部主力,但也能借此一窥敌方实力。
接下来的十日内,韩山充分利用舰只在水面上的优势,将船只贴近河岸对要塞近距离攻击。毕竟要塞的霹雳车是死的,而船只上的霹雳车是活动的,无论是命中力还是被击中的效果,韩山的南宋水师大占上风。
由于当时并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工事,石块和土坯砌成的寨岩在连日的猛攻下逐渐破坏损毁,守军伤亡日益增大。
由于降水湍急,组织蛙人凿穿船底的战法很难采用,而以小船装满火药冲击大舰的计划,也因韩山在大舰周边布置多道小船防御线而多次失败。
论水战,韩山确实有些斤两,统帅大军协同合作,确实水战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有关键一点,此人智谋与忍耐稍欠,自恃武勇,天下无敌,常常目中无人,每战冲锋在前,争抢头功而不计属下死活,纵然事后奖赏颇丰,战力虽然彪悍,但无军心支撑。
韩山顺风顺水地打了几天,也觉得事情蹊跷,张瑜马、步两军可与金军战得势均力敌,为何水军如此不济?中军司马肖勇也提醒道:“将军,宋军只守不攻,凭险据守,势必有所图谋,况且我军孤军深入,刘大人的步军距离我们已经二百余里,而且粮船的数量这五六天已经减少很多,军中余粮到月底就要光了,而且弓矢和火弹也已经开始短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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