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老爸总是很严肃的板着脸,阅读各种书籍。要不然就是带着她飞往世界各地考察。
有一天在飞机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偷偷地问:“小朋友,你好可爱哦~
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哥哥有没有结婚啊?”
那年的我才五岁,看到那个女孩儿看着老爸,我很不开心的拽着老爸的衣角,说:“爸爸,那个姐姐问你有没有结过婚~”
等到我十岁的时候,刚刚放学就跑到老爸的书房里,一边哭一边问:“老爸,妈妈呢?今天所有同学的妈妈都参加了座谈会,为什么我妈妈不在?她是不是死了?”
“你母亲没有死!”我头一次看到老爸那么生气的样子。
我倔强的说:“那就是不要我们了!”
那时候我的心情一片灰暗,只觉得生无可恋,现在想想又算什么呢?妈妈不在就不在,我和老爸也能很好的生活在一起呀。
我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十五岁的时候,我开始往老爸的书房卧室开始放征婚广告和美女图集。
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看到老爸把她辛辛苦苦放的东西不是扔进垃圾桶,就是拿来做包装。
直到老爸说:“夕儿,别闹了。”我才结束这种行为。
这些回忆好像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了母亲闪闪的泪光,似乎再说对不起。
母亲的眼睛是蓝色的,非常迷人,像最广阔的天空。
难怪老爸会喜欢老妈了。
老爸,母亲回来了呢~
“醒来……来”是谁在我耳边说话?不,倒像是自己在说话。
“醒来……来”声音干扰越来越大,让老爸老妈的脸都模糊起来了。
不,我不要醒来!
“沫夕!醒醒吧!”声音震响脑海。
沫夕醒来了,她摸了摸脸,擦了一脸的泪水。
茫然的望着前方,黑色,无尽的黑色里点缀着星辰大海,她似乎看到丝丝缕缕的蓝色光线在眼前交叉成网。
“你醒了?那就准备一下吧,我们要穿过这片宇宙洋流了。”
沫夕平静着微笑着说:“好。”
老爸说,只要活着,就能再见。对不对?她抬头仰望一个蓝色的星球,如此的熟悉。
‘你玛尔生命的特征开始苏醒,应该能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吧,那些蓝色的丝线就是……时间。”叹息鸟说。‘那在你眼里只是蓝色的丝线,知识库不打开你永远也不了解其中的意义。’
沫夕没有理会叹息鸟的话,她勉强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用鼻子深深的呼吸。
脚下是一片黑色的地面,她忍着脑袋里的抽痛,尝试着走了走。
‘我劝你不要走的太远,耗费我的体力为你制造空气。’
她看到了一层薄薄的膜,用手触摸,手立刻被反弹了回来。
她把手放在眼前,整个手都呈半透明的颜色,连下面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玛尔人的特征?她不在意的想,
又转头看像那无形的屏障。
这是一种保护。
沫夕心里一暖,好奇的问:“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脚下。’
沫夕不可置信的遥望向远方,仍然是黑色的地面。她似乎感受到了,地面的搏动。
‘你站好了,我们即将穿过洋流。’
话音落下,黑色的地面开始震动。
起初是一下。
接着是第二下。
然后是第三下。
四下,五下,六下。
连续不断的抖动连贯成一种波浪的潮汐感,让她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突然,所有的星辰都化成流光形成无数条五颜六色的线条,迅速倒退。
她震惊的抬头,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晕眩的感觉袭来。
“怎么回事?”她强忍着痛苦和呕吐问。
‘我们刚搭上了洋流的顺风车,本来以你的人类身体,想去那个星球我至少要飞五年,那时候你早就死了,但是搭上洋流我们五天就能到了。’叹息鸟响在脑海里的声音很平稳和它抖动的身体完全是两个对比。
她意识到,刚才对她来说剧烈的震动,对它来说可能只是微风滑过羽毛的顺畅感。
巨大的差异让她闭上了嘴。
‘它就像宇宙中永不停息的风,这种现象用人类语言是无法发出的,所以只是拿了你记忆里的某个相似的东西代替,人类的文明毕竟还是太脆弱了。’
叹息鸟的话像一颗尖锐的刺,刺进她的心里。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十分刺耳。
在它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无用的人类吧!原来这才是在它眼中的我么?
沫夕本来的感动被冷水浇灭,从骨子里寒冷起来。
叹息鸟仍然说,‘你的体内需要补充能量,我要加快速度了。好好保护你自己,我没有办法过多的照顾你。’
此时的它还不知道这颗刺让它未来的追求之旅漫漫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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