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武没问输赢,却没头没脑地问:“你那个秀秀也不在?”
不在,李满屯回答:“听说是去京城了。”
孙不武没等李满屯屁股落沙发就站起来,拎着箱子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时盈盈,来,我教你开车。”
时盈盈高兴得小脸通红。这么一会又赢钱,又可以学开车。跟这些男生玩真好,既刺‘激’又得实惠。眨个眼时间就一百万,这还了得吗?不过他们怎能押得那么准呢?隔个大杯子都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这真是个谜。
唉,早与他们成为朋友多好?都怪我太任‘性’,认不清好人坏人。在日本时,竟然天天与刘平靖那样的人渣‘混’一起。
孙不武今天赢了钱,一时高兴愿意教时盈盈学车。孙不武所谓的教开车,也只是告诉脚下三个踏板分别是离合、刹车、油‘门’。手上呢?方向盘知道吧,你想去哪儿就将方向盘往哪儿掰。
这种方法与张秋生教吴痕开车一样。张秋生教吴痕的地点是在西伯利亚荒原,孙不武教时盈盈的地点是在新拉丁会所内部。所以孙不武还比较谨慎的加了一句,暂时别踩油‘门’,先将离合踩下去再慢慢松。嫌慢就多松点,怕快了就往下压点。
然后,然后时盈盈就绕着会所的大楼慢慢开。大楼后面是停车场,很大的一块空地。现在是下午,没停几辆车。绕了两圈后,孙不武叫时盈盈在空地上练倒车。
前进后退了几次,再叫时盈盈用倒车方式绕着大楼走。佟冈蕯从办公室里伸头向下看,过了一会骂道:“他娘的,孙不武将我这儿当练车场了。”
时盈盈毕竟不是吴痕,从一开始到现在免不了手忙脚‘乱’,免不了要熄几次火,一会儿要撞到树上一会儿又要撞到别人的车。每到危急时刻,孙不武伸手稍稍掰一下方向盘便化险为夷。
倒着开了几圈,孙不武又叫进车位。顺着进几下,再倒着进几下,再再侧着进几下。最后,孙不武说行了,现在可以上路。
时盈盈一路胆颤心惊地开着车,倒也有惊无险地将车开到学校‘门’口。孙不武扬长而去,时盈盈拎着两个密码箱站在校‘门’口发楞。
我这就学会开车了?这么简简单单,这么点时间?发了一会楞,拎着密码箱又往回走。箱子里的钱还要存银行去。一百多万呢,放寝室里太危险。好在校‘门’口不远处就有银行,现在还没下班,倒也不用跑很远的路。
此时的证券公司营业部,童无茶正与凌静一道出‘门’。对的,就是凌静。
凌静已经厌烦了歌手生涯。主要是她这个所谓的歌手一直没出新歌。她的公司没什么实力,请不到好词曲作者为她写歌。说公司没什么实力,搞歪‘门’斜道却一套一套的,今天一个‘花’边明天一个绯闻。
《红水塘》与《你是我的全部》里的音乐凌静都听了,每次听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每次听都忍不住流泪,她需要这样的歌。而这些音乐的词曲作者是自己本校的同学,所以她回来了。
这次是真正的回来,不像以前回来只是参加复习与考试。这次连助理都没带,就一人回校,天天正常听课。如果得不到张秋生的支持,她决心退出歌坛。她的合约只剩半年,公司也就随她去了。
凌静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女’生。既然张秋生在复习考研,那就绝不能打扰。张秋生不能打扰,童无茶却可以大扰特扰。童无茶与张秋生是铁哥们,与他关系搞好就等于接近了张秋生。
凌静与童无茶都是环艺专业。只不过凌静高一届,找童无茶非常容易。何况童无茶每天上课下课都很准时,作息非常有规律。
童无茶对美‘女’的免疫力极强。他有自知之明,凭他的尊容只有找大嫂大妈,还得有金钱厉害关系,否则大嫂大妈都不会理睬他。
童无茶决没想到凌静会找他。看着凌静与他一道走路,还以为她也是去停车场取车。哪知道凌静一头钻进他的车?
找老张,是吧?我这就带你去。童无茶将车子发动。天太冷,车子要预热一会。童无茶不像孙不武,他对车子很爱惜。
我不找张秋生,凌静说:“张秋生在复习呢,哪能打扰?”
我说凌静啊,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童无茶谆谆教导:“我长得这样丑,还这样猥琐,与我在一起会自毁形象。你的那些粉丝,会伤心的。还有那些八卦报纸,会大喷口水。还有,还有,还有你别给我找麻烦。”
童无茶说的是真话。想想哪一天,面对众多记者,个个都拿话筒对着他:“童无茶先生,请你谈谈与凌静的关系。”童无茶就觉得头有点大。靠,我就一算命的。要是一不小心进入八卦界,以前受过我骗的,还不得纷纷检举揭发?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凌静苦笑着说:“我都准备退出歌坛了。天天唱一些口水歌太无聊。天天制造绯闻更无聊。”
别啊,好好的歌手,啊,当得有滋有味干嘛要退出呢?童无茶劝道:“我们理工大还就指望你挣脸面,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凌静没说话,而是默默地流泪。童无茶对美‘女’没什么指望,但也架不住‘女’生的哭。
其实吧,歌坛退出就退出。世上的路千万条,哪一条路只要好好干都饿不死人。童无茶将车倒出车位,然后问:“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凌静说:“反正也无处可去。要不先去吃饭?”
吃完午饭,童无茶将凌静带到股市。没办法,凌静一直跟着他,何况午饭还是凌静抢着埋单的。吃了人家的嘴软,炒股嘛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需要保密的是他练感应术。感应术这玩意儿,外行人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他在电脑前傻坐着。
凌静出‘门’上洗手间。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她,轻声问道:“你是小童的‘女’朋友?”这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穿一身中山装。脸相与气质都不像鬼鬼祟祟的人,可是语气极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
不是‘女’朋友,不过我们是同学。凌静老老实实地回答,她不知此人是什么意思,还是老实点为妙。
这人用手遮着半边嘴,以更加小的声音说:“能不能将小童现在炒什么股告诉我?给你两成的实得利润。”
还好,还好,不是打探八卦消息的。凌静长期生活在八卦中,最怕的就是这个,虽然这些八卦都是她经纪人制造出来的。再看看这人,也确实不像狗仔。
凌静还是老实回答:“恐怕不行。我要是将他的秘密泄‘露’了,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怕什么啊,你这么漂亮他那么丑,这人为凌静打抱不平:“正经应当是他怕你,知道吗?‘女’孩就要对男人狠一点。两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丑鬼男人还不好找么?”
凌静连声抱歉,赶紧离开。不过,童无茶炒股恐怕很厉害,这从他一人占一间大户室也可以看出来。
哎,童无茶,凌静对童无茶说:“带我炒股行不行啊?”
这个吧,啊,这个,童无茶说:“我要找他们开个会。我们五个人,有三人同意才行。”刚才凌静在外面与人说话,童无茶听到了。他觉得凌静不错,能自觉保守秘密,并且不为利益所动。随便丢两支股票让她炒,也不会损害我们利益。
哪五个人?哦,张秋生、高山寒与我,还有两个是科技大的同学。我估计都能同意,他们都很马虎的。你呢,先去将账户开了。
还好,身份证是带在身上的。凌静立即去开户。能让人悄悄打听秘密,童无茶炒股必定很厉害。既然打算退出歌坛,就要赶快另寻生路,暂时先炒股吧。
正是年尾淡季,开户很快。资金账户里放多少钱呢?凌静回大户室问童无茶。
童无茶说:“你有多少闲钱就都投进来吧。不过有一个原则,千万不能借债炒股。”
凌静的存款大概有七万多一点,她准备全投进去。这已经是下了最大决心,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了。
童无茶却扁扁嘴,问道:“你怎么就这点钱?不是说当歌手很来钱的么?在什么晚会上唱一首歌是四五万么?”
哪有,那是当红歌手及歌唱家的出场费好不好?像我这样的小歌手,一首歌只有一千顶多不超过两千。晚会主办方能请都不错了,还敢与人家讨价还价?
啧啧,童无茶嘬嘬牙‘花’没说什么。他很无语,干哪一行都难,条条蛇都咬人啊。当歌手看起来风光,其实比算命也好不到多少。师傅在世时,有些大款特意请他老人家算命,出手就没少于一万的。
童无茶又沉浸到感应术中。凌静却在与自己斗争,是不是将车卖了?她是一辆捷达,才跑五万公里多一点。买了两年了,主要是从不开长途。
三万总可以卖出去吧?这样就可以凑十万。可是车卖了,以后拿什么代步呢?代什么步啊,反正要退出歌坛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可是万一张秋生给我写了歌呢?张秋生真的给我写了歌,那也要等到半年后合约期满换一家公司再唱。
半年后要是没了人气,还可以唱出来吗?唱不出来就唱不出来吧,总比天天绯闻要好。老老实实做一个平民‘女’孩,比一个唱不出好歌,却天天自己黑自己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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