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新拉丁会所各自泡了一个妞,目前正处于热恋期,如胶似漆难分难解。
时盈盈开始还想着,这两人去泡妞,我跟在后面别是当灯泡吧?看看这两人的脸‘色’,没有一点勉强为难之‘色’。时盈盈既好笑又佩服。好笑的是,有你们这样泡妞的吗?你们不在乎带个灯泡,可人家‘女’生在乎吔。
佩服就佩服在,这两人光明正大,泡妞不在乎带灯泡。也不在乎对方‘女’生怎样想,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新拉丁会所对于住市中心的人来说很远,但对于住张秋生他们所买的房子来说并不远,反正都是在郊区,还都是东郊。就在时盈盈上次遇险的沙木洲旁边。
李、孙二人现在是老客户了,车子进了大院,在一座楼房前停下,立即有‘门’僮过来为时盈盈开车‘门’。李、孙两人将钥匙一扔,自有人接住并代他们泊车。
他们两人的车,一辆老旧的切诺基,一辆枣红‘色’的皇冠,非常低档非常老土,在几乎清一‘色’的高档车面前显得很是扎眼。‘门’僮们恭敬归恭敬,还是将车停到远远的角落。李、孙二人毫无愧‘色’,昂首‘挺’‘胸’地进入大厅。老熟人了,也没人找他们要会员卡。
两人进了大厅就分手,各自去找各自马子。大厅里有十几个人,或站或坐着,或拿着高脚酒杯或端着咖啡或空手,都是两三成群地轻声‘交’谈。
时盈盈后悔跟来。柴必达与常建文就坐在大厅中间的白‘色’沙发上,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她都认识,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人看见孙不武与时盈盈,一齐站起来,纷纷打招呼。时盈盈看着柴必达神态自若就感到恶心,立即跟着孙不武离开大厅。真得感谢孙不武,他压根就不睬这些人。那叫一个大气、牛气,真正叫做旁若无人。
孙不武从一楼到五楼,一个个房间找人。大概是没着到要找之人,又从五楼往下重新找一遍。三楼的一个房间,一群人正在玩骰盅。庄家正在大喊:“想押就赶快了啊,押多赢多押少赢少,想押的抓紧点。”
庄家抬头看见孙不武,就说:“孙少来了,玩一把?我这几天运气背,押了准定能赢。哦,忘了告诉你,莉莉不在,她去京城了。”
莉莉去京城了,刚才你怎么不说?孙不武不高兴地问庄家:“你这不成心让我瞎找吗?”
你不见我正忙着吗?庄家又说:“要押就快了,抓紧时间。”
新拉丁会所自己不设赌场,但这儿很多的房间都有人在赌。会所只收这些房间的租金,然后就是提供酒水。客人在房间里干什么,会所不管。
佟冈蕯知道,到目前为止警察还没上过‘门’,但绝对是被严密监视着。他不想沾那个所谓父亲的光,所以就打擦边球。客人租了房间,我哪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所以这儿的赌局用现金,不像一般赌场用筹码。孙不武问时盈盈:“你带了多少钱?”
两千,时盈盈回答。对于学生来说,身上随时带两千元钱就算很多了。但孙不武却说:“太少,赌半天都赢不了多少钱。这样吧,我借你八千。”
他们自己定的规矩,随身现金上限为三万。孙不武现在的所带现金只有二万八,借给时盈盈八千刚好两万。
孙不武没什么赌‘性’,甚至从来都没有认真赌过。仅有的几次都是张秋生赌,他与李满屯等人在一旁看着。但他今天想赌,一来马子不在,让他有点憋气;二来一下午都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三来这样的赌单双太简单,他一眼就可以看到骰盅里的点数,有钱为什么不赚?
至于带时盈盈赌,这是他们一伙人的习惯,叫做见财有份。一起来的,没道理我发财却让别人流口水。
孙不武递了八千给时盈盈,然后就将两万押在单上。时盈盈跟着押单,她对这些人有盲目的信任。
果然是单,庄家没二话收双赔单。接下来有输有赢,总之是押少输押多赢。如此一番折腾,大约一个小时后,孙不武手上已经有二十万了。像这样的押单双非常快,眨个眼时间就可以输成穷光蛋或赢成大富佬。
孙不武看看表,快三点了,懒得再磨叽,将二十万全押在单上。时盈盈照做,这么一会时间就赢了十万,盲从心理更盛。
又赢了,孙不武的二十万变成四十万。将钱收拾好准备走人,庄家不乐意了:“孙少,你这就没意思了。赢了钱就走。朋友在一起玩不带这样的。”
不是,我怕你本钱不够。你那‘裤’衩臭不可闻,我可不要。孙不武想想还加了一句:“我真的是为你好。我这阵子手气特顺,逢赌必赢。”
庄家听这话更来气,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密码箱打开,说:“有本事你全赢去。”
庄家带了两个密码箱。一个密码箱里的钱已经到了孙不武与时盈盈的口袋,这是刚才赢赌客的。这个刚刚打开的密码箱,大概是他带来的本钱。孙不武瞥了眼,也没多少,也就五十万不到的样子。
孙不武拿出二十万压在单上,又对时盈盈说:“别管我,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时盈盈虽然不懂赌博,但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她将二十万全部押下,也是押单。
押对了。庄家冷汗直冒,数了四十扎钱给孙不武与时盈盈。又收了押错的几人的钱,只有两三万。
孙不武伸手将两个密码箱都拿来,其中一个箱子里还有点钱,孙不武将其倒桌子上,对庄家说:“这么点钱,你揣口袋里就行了。”
孙不武与时盈盈一人拎一个箱子回到大厅里。李满屯正在与柴必达等人闲扯蛋。
李满屯看了看孙不武手上的箱子,问道:“去赌了,赢钱了?”
孙不武没回答李满屯的提问,突然扭头问道:“时盈盈,你从来没赌过吧?”
没,连看都没看过,时盈盈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说:“我连赌博的电视都不怎么看。”
孙不武一拍大‘腿’,叫道:“这就对了嘛!你知道什么叫赌鬼招徒弟么?就是专‘门’在像你这样,从没赌过的人中间找。先让你赢,怎么赌怎么赢。等你上瘾了,再让你输,怎么赢的再怎么输掉。”
赌博作弊的人都要找个理由,否则人家要问,怎么那样巧?张秋生糊‘弄’余馨,说什么幸运之神光顾就是这样。
李满屯也是一拍大‘腿’,朝孙不武叫道:“靠,你怎么不早说?”又朝时盈盈说:“来来来,你也带我沾点光。”
与柴必达一道的几个哥们也想跟着沾光,李满屯凶狠而又霸道地吐了一个字:“滚!”
刚才还在一起打屁聊天,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柴必达这些人不敢招惹李满屯,乖乖地坐回沙发。
你说李满屯翻脸吧,转个背他又回来了,问柴必达道:“你知道还有哪个房间在押单双么?”
王,王麻子吧。柴必达不敢不回答:“王麻子一般在三楼东头,最顶端朝南的房间。他喜欢玩单双。”
李满屯又对时盈盈说:“借我二十万。”见时盈盈点头,就立即打开她的箱子,将里面的钱往他身上揣。四十万体积是很大的,不知李满屯怎么就全部揣进口袋。
李满屯对时盈盈说:“钱放我身上。拎个箱子去赌场不好。庄家会认为我们很厉害,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对付我们。”
王麻子真的是个**子。满脸黄豆大的坑,连鼻翼、眼皮上都有。从一九八零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人类已消灭天‘花’到现在,这样的**子已经绝无仅有,应当做为文物古董保护起来。
李满屯一进‘门’就说:“王麻子,我们来赌一把行么?”
一般有‘毛’病的人都恨人叫他的‘毛’病,癞痢头恨人叫他癞痢,秃子恨人叫他秃子,瘸子恨人叫他瘸子。王麻子当然恨人叫他麻子了。
王麻子今天很顺,已经赢了不少钱。见李满屯公然叫他麻子,恨恨地说:“当然行!你来送钱,我热烈欢迎。”
李满屯在身上一阵‘乱’掏‘摸’,将四十万全‘摸’出来,指着时盈盈说:“我与她各二十万,押双。”
王麻子望着李满屯,心里大大地疑‘惑’。李满屯进来时,他已经摇好骰盅。李满屯既没看也没听,我自己都不知道盅里是什么,他凭什么就押双?
好吧,你要找死我也不拦着。王麻子揭开盅盖,傻眼了,里面果然是双。
哈哈,赢了!时盈盈,你的运气真不是盖的,简直是逆天了。李满屯大叫:“快快快,快拿钱来。”
有赌不为输,王麻子倒也不赖。打开一个密码箱,四十扎钞票数给李满屯。
双方同时叫着,再来,再来。这次李满屯还是押双。王麻子手有点颤抖。李满屯将本钱加赢的钱全押进去,等于是八十万。这在当时的内地可是豪赌。王麻子现在只剩八十来万,如果输了,他立马变成穷光蛋。
赌徒要的就是这种刺‘激’,要的就是这种颤抖的快感。王麻子开宝,果然是双,李满屯又压对了。
李满屯还给时盈盈二十万,剩六十万。这就差不多,孙不武赢了六十万,他与孙不武一样多就行。
柴必达等人一支烟没‘抽’完,李满屯与时盈盈就一人拎着一个箱子下来。没说的,肯定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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