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小区前,江海告诉我‘十一点钟的方向,有人在等你。’,下车的那瞬间,他尽显的厌恶依旧,只是在我关上车门那刹那,递来一张纯黑银字的名片和一句‘留不留你自己决定。’
看着江海绝尘在黑夜里,回首望去,那黄晕路灯下的人有些许悲凉,不紧不慢的迈开脚步朝大门走去。
一股由淡至浓的双氧水味,惹得我一身厌恶。我掩鼻对着挡我面前的他说道:“滚开。”
“不是就你难以接受。”他的声音很轻。
我踢了踢高跟鞋,冷嘲道,“你不能接受,就来给我添堵?”
他神色尽显无奈,“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海大军死,没人给他送终,你才满意?”
我讨厌他自以为是的理智和从容,好像错的一直都是我。
“对啊。你干嘛不等他死了再回来。非得现在就急着跑来我面前唱孝子。”
“无理取闹也有个度行不行?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你还想怎么闹?”他终于不耐烦了。
“你就不能对我公平一点?你以为有得选择我愿意出现?”
我乐了,“我闹?我跟谁闹了?公平?你没得选择?那就该回头抢我的?那对我公平吗?打你怎么了?打你一耳光送你一专属老爸,够便宜了,是你不懂知足还想蹬鼻子上脸要白送个妹妹,你真以为特价促销买一送一?”
“都把我当哥接受我了,这么针对我还有意思吗?”
我冷着脸问他,“我不针对你,针对谁?凭什么你老子有病要治找我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要钱?”
“那40万我筹到交给奶奶了,你不用费心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同情和怜悯。
我憎恶的反问,“那你还来干嘛?”
“好好谈谈行吗?”
谈什么?谈我跟白痴一样,以为你就是海鸥的魂替?谈我像傻子一样,把抢走海鸥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当成弟弟?谈我曾经暗恋的对象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被耍得还不够?”
“是我耍你的吗?”
我找不到词反驳,他装太像一个受害者,好像他也是迫不得已。
“别跟我臭显摆,有老爸没那么不起了,抢别人的老爸,也不光荣!他现在就是你的,可他还是海鸥不要的!你在他心里根本没有海鸥重要!你就是一个被隐姓埋名不被可只能活在海鸥阴影里的私生子。”
他抽搐着唇角,轻声问道,“你总是要这么逼人讨厌你吗?”
我冷笑的抱着手看他,“是啊,被你们这群自以为无私的自私鬼喜欢,我都觉得自己造孽!”
他唇边勾起的苦笑,握紧的拳头,响起了关节软骨的撞击声,“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它还回来。”
看着他面无血色的离去,我也迈开步伐,毅然踏进公寓,停靠在安全门后,一路被啃咬得泛血的食指,瑟瑟发抖,我很想转身追问他‘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海大军的养女?为什么犯贱抢我仅剩不多却一直苦心经营的脆弱亲情?凭什么抢了还大义凌然的面对我!自以为仁义的在我面前上演血溶于水苦情大戏?还觉得是我逼所有人讨厌我?他为什么不转身看看,这一切是他造成的?’
他就是再后悔,再无辜,再痛苦,有什么用?
有的人就注定永远得不到理解!
我也不会就让海鸥一个人委屈,即使他死了。
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摩挲着身上的布料,喃喃自讽:“身价高吵架腰板果真硬气了不少!一天之间把所有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个遍,这还真是门学问。”
july抱着一堆换下的被褥从房间出来,接道“你要缺盖欠揍找抽,我来!专治各种装牛逼。”
我慵懒的把腰边的抱枕扔向july,“明儿我这身小百万身价换成钢镚第一个埋了你。”
“嘚瑟!傍上款爷了?”
我别过脸,伸开手掌推离她袭近的脑袋,“掐媚讨饶都没用。”
“说吧,被贵宾犬啃了还是牧羊犬咬了?傍上大款回来不会是这副狗啃声剩的骨头样儿。”
打着哈哈回道,“我这不是难以接受吗?”在她还没证实不是某人鹰爪前,我什么都没打算告诉她了。
july哼之以鼻的起身,把被褥拧至阳台,“你要疯起来,狗都不敢认你做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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