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修点了灯,把包裹打开,流光立刻嫌弃的“切”了一声。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原来就是一封信,两张地图和一块黑不拉几的牌子。
白承修打开信封,第一张纸上只写着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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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长相望,难诉寂寞时。
客官,天字号房已经长年租给一位李公子了。那李公子已经将它转让给我了。我姓慕容。
一朝青云上,贫贱全不知。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只小虫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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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奇怪道,“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他的字还认不全,上面写的东西能看懂八成。
白承修沉吟一会儿,“应该是暗号。”
流光好奇道,“暗号?要暗号做什么?”
白承修白他一眼。
流光又问,“下面一张纸呢?写什么?”
白承修翻着第二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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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定在本月二十八。
一旦事情发生,立刻带着白承修去云阳街的“乡客来”客栈。
在那里,你会收到下一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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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瞪大眼睛看着白承修,“会是什么计划?”
白承修脸色有点不好看的望了他一眼,“计划就是把你杀了,再送我三万两银子。”
我怎么知道什么计划?!
你才是那个组织里的人吧。
流光看着他,慢慢的打了一个呵欠,躺下来缩进被窝里。
坏蛋的床舒服好多,被子又暖又软。
不想回去了……
而且,今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睡好吓人。
白承修盯着占了自己被窝的人,“你回去睡。我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流光死也不肯走,把脸埋起来,发出含糊的声音,“我屋里好吓人。我就不走!”
说着,他扭着身子把被子卷了卷,那床被子就完全从白承修的身上消失,成为别人的所有物了。
白承修拉着被子的一角,狠命拽着,“笨蛋!那是我的被子!”
两人拉扯了半天,终于犯困,缩在一床被子里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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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修要上早朝,他醒的时候,天自然还是黑的。
流光正缩在他的怀里,嘴角流出的口水将白承修的亵衣胸前的一部分弄得湿透。
白承修拉拉自己的亵衣,皱起眉头。
他想了一想,用手指沾了沾流光嘴边的口水,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抹。
一边抹,一边忍不住的笑。
流光砸砸嘴,咕哝一声,烦躁的拨开他的手,像猫洗脸似的抹了抹自己的脸。
白承修看着流光,嘴角勾起来,心情大好。
两个丫环走来,拿着灯站在门口,准备要进来服侍梳洗。
白承修道,“把东西放下,过一刻再回来。”
丫环们连忙退下了。
白承修下床,把昨晚的包裹重新包好,放进自己房间的密室里。
接着,他看着被子里的突起,考虑着该如何处置正在自己被窝里熟睡的人。
还没想多久,丫环又一次站在了门口。
白承修道,“进来吧。”
这个笨蛋睡成这个样子,只怕打雷也未必醒。
丫环们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白承修身上,却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那个被子里的突起,是谁呢?
从来也没有见过主人的房里睡过别的人。
主人年轻英俊又有身份,却好像一直对这种事情兴趣缺缺。
什么人让主人起了兴趣?
一切收拾完毕,白承修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床,终于下了决定,“把消息给我散出去。昨夜,流光在我房里侍寝。今天叫他睡到自然醒,不必管他。”
既然那边的组织已经误会,就来个将计就计。
两人从今往后的身份,就是情侣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门,不管两个丫环震惊呆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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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幸福的伸个懒腰。
坏蛋的床好舒服。
他又躺下去,卷着白承修的被子翻滚一下。
翻滚了半天,他摸摸脸,怎么感觉脸上黏糊糊的。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揉动。
把黏糊糊的东西全部擦在坏蛋的被子上!
终于,流光起身,看看天色。
已经快要中午了,坏蛋上早朝快要回来了。
他连忙从床上下来,接着愣一下。
昨晚跑来这里太匆忙,连衣服也没有带。
要是这样回去,好像不太好看啊。
肿么破?
流光走到白承修的衣柜面前,从里面拉扯出一件家常衣服。
坏蛋只比自己高一点,穿他的衣服应该木有问题。
等下再给他送回来,他肯定不知道。
流光套上白承修的衣服,走出他的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两个小厮在外面,一个站在树下,一个蹲在石凳旁。
两人的眼睛都红肿着,似乎哭过。
两人一看到流光,眼睛盯着他身上白承修的衣服,都是一愣。
蹲着的那个立刻哭了起来。
站在树下的那个把脸往旁边一撇,紧皱着眉头,似乎有天大的怒气。
流光诧异道,“继平,小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两个小厮一个在厨房工作,一个在账房工作,平时和自己的关系都很好。
蹲着的小厮走上来,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下,扶着流光道,“那个……昨晚有没有被吓坏?”
他一听到流光侍寝的消息,就感觉心被撕了开来,委屈万分,从一早就在这里等着。
流光诧异,昨晚黑衣人的事应该是机密,怎么有人知道了?
他点头道,“吓死我了。”
站在树下的继平大怒,走上前来,“怎么发生的?!”
他今早刚刚忙完采购的事情,就听说流光侍寝了,连杀了白承修的心都有了。
流光觉得这些人对自己还真好,不过被黑衣人吓了一吓,也这么关心。
他连忙道,“就是半夜突然闯进我的房间了。”
继平把拳头拍在树上,“这个混蛋!”
小野抹抹眼睛,轻声道,“主人……昨夜对你好不好?有没有弄痛你?”
他吐字艰难,难过的很,每说一字,就感到一把刀子划在心上。
继平也把脸转过来,紧张的等待流光的回答。
流光要是说被白承修强迫,他就立刻带了他远走高飞。
流光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实话实说道,“他昨晚对我很好啊,没有痛啊,好舒服呢。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床也舒服,被子也舒服,和在王府里差不多。
小野和继平望着流光,脸上的表情似乎受了重创。
继平自嘲的一笑,喃喃道,“人家两情相悦,我在这里这样子算什么……”
小野的表情也是十分恍惚,“要选,自然也是选主人,怎么会看上我呢……”
流光奇怪的看着二人,正要发问,不远处却传来白承修冷冷的声音,“白府里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一个两个有时间聚在这里?”
白承修慢慢走过来,注意到这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看看二人红肿的眼睛,其中一个有些认命,另外一个却有些不服。
他再看着流光懵懂的脸和他身上自己的衣服,恍然大悟。
两个小厮跪下行礼。
白承修走过他们身边,一言不发,拉了流光就要回自己房间。
这个笨蛋,想不到还这么厉害。
来自己家不到二十天,竟然有人对他神魂颠倒。
刚要进屋,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小人斗胆,恳请主人一件事。”
白承修停下脚步,并不转身。
流光转过头来,连忙道,“继平你有什么事?白丞相很好的,一定会答应。”
三人立刻看了流光一眼,白承修觉得自己的青筋有暴突的迹象。
没等继平说话,白承修就缓缓道,“我对他如何,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想也没用。可明白了?”
只听后面安静一阵,继平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如此,小人不再多说。恳请主人一心一意。”
白承修冷哼一声,拉了流光进入卧室,将门紧紧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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