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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草要凉拌的 第 九章 寒假聚无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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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过年本就没多久了,还得置办年货吧,走亲访友吧。掐指一算在日历上画了一堆小圈圈,哎呦,艾总档期真满!

    看看这群消息十吨十吨发啊。“嗨,大家都放假了吗?周末初中聚会有多少人来?”“下周你们都什么时候有时间啊?高中聚会包夜场肿么样?”“我来冒个头哈,小学聚会都谁去啊?”……

    更有甚者,“我下月结婚,一定要来捧场啊!”“儿子满月酒…”“离婚喜宴!亲们我又自由啦!”

    叫上闺蜜们,让她们一个一个忙工作忙恋爱不理我!统统叫出来!先分析个当前局势先,老美咆哮,老俄浮躁,朝鲜不知对着谁叫嚣;穷越南瞎蹦跶崴了脚,小日本再拜神社还得海啸!看看央视上大中国歼敌、航母荡荡浩浩,谁都别吵我睡大觉!

    “先疯狂的shopping亮片洋装买个一打,再猎双高跟鞋…风烟起寻爱似浪淘沙,at the skyfall,ohface晶莹剔透…红豆!大红豆!芋头!欧欧,欧欧欧欧,欧欧欧——路见不平一声吼!…哎?貌似串词了哎?”

    再介绍一下零零的几个闺蜜,祝小蓁,宁菲,茹果。聚会地点在一个高大上的地方,麦当劳还是肯德基来着?别瞧不起人家!外资企业,世界500强!毕业找不到工作,想混进去当个领班,还得看你有没有能耐呢。时间,只要还有第二个半价的甜筒就好。(四个人九元,相当于一本结婚证的价格啊有木有!)虽说上午店铺刚开张有利于杀价血拼。但,试问,假期之中有上午和早餐这一说吗?算了,优哉游哉,难得清闲。零零与脱掉睡衣的正午阳光一同伸着懒腰,回味着果果的话,“其实无所事事未必就是一种坏事情,只要你,你!不觉得浪费时间。毕业了工作了,有孩子了,还轮得到你无所事事?”

    在假期这个大问题上,零零最初是支持小蓁的。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浪费可耻!怎么可以闲下来呢?虽然不学习,小蓁也会去报班学习国标舞,民族舞,爵士,瑜伽,跆拳道;游泳,美妆,健身操…每次问她不累啊?她都趾高气昂,振振有词地回答:“你懂什么!这是以后钓高富帅,嫁入豪门必备的技能!而且,多项报班,买五送三!”要说零零也是有力争上游的**的,坚持不懈的每个假期初对期末考试进行深刻反思,并作出一系列学习计划,健身计划;然后每个开学初狂赶作业,并对天发誓,开学一定要好好学习!但每次誓言中的早起晚睡变成了晚期早睡;健身计划变成了补养计划。开心的时间如电视机前面的零食一样,还没尝出味来呢,就没了。都这岁数了,不能再这么纠结的荒废着!皈依茹果门下!要从心里觉得,这叫适当休闲,不叫荒废!

    都快没假期了,且放且珍惜吧!

    远远看去,细高跟大皮靴在冰面上扭蹭的最欢的就是小蓁,永远不会看差。宁菲倒是被爱情养的更滋润了绰约婀娜仪态万方里满是甜蜜。闺蜜就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就是无论隔多久不见面不联系,见面仍然不客套,不寒暄,直来直去往死里损也永远不会弄隔的人。寒冷的冬季大快朵颐一番,战斗力立马升温。大冷天的,凉啤酒就免了吧!于是下肚的炸鸡,零食,把几人的八卦馋虫又勾出来——

    “嘿,有男朋友了吗?”

    茹果兀自搅着咖啡,看了一眼小蓁,“你这意思我懂,别装了,晒晒你的新男友吧。”

    “这样多没劲啊…”小蓁皱了一下鼻子,举起手机“喏,怎么样?”

    “喔!可以呀!”零零用带食物残渣的小爪拍上她肩膀上的仿貂皮毛。小蓁冲她扬了一下头,拍了拍肩膀,继续兴奋地说:“你还不抓紧?我们国际经济管理系学长小骜,184,人称‘黑马一哥’校学生会主席,广播台台长,年年拿奖学金,大学生百科知识竞赛亚军,冬奥会志愿者…高材生一枚,这以后就是外企高管,年薪几百万的那种啊。我以后要是当上某某地产集团总经理,我们说不定还能有个合作呢。”

    “哎呀,收起你的地产吧,快讲讲怎么钓上的,这么快,教教我呀。”零零说。

    小蓁最终以可惜的一分之差与她梦寐以求的中国政法失之交臂,转而去了经济首府一座高等财经院校,每年数以千记的ceo从这个学校走出来,奔向他们触手可及的升官发财之路。零零于是称这座学校“官财大学”,她在其中学了眼下最坐地升值的专业,房地产。

    茹果正漫不经心地将番茄酱挤到甜筒顶上,然后用薯条插成一个旋转的扇形。“哎,我想到了,今年的生日蛋糕可以这样做,用薯棒做蜡烛底座,上面有没有可燃的东西呢?那就还用番茄酱好了。”

    “哪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小蓁十分不满。

    “当然有啊,挺立整一小伙,但我觉得他心理年龄会不会很大呀?他大几?”

    “大三,正是好时候,成熟才好嘛,会照顾人;年龄差也特别好,总之是我的菜啦!”

    “你觉得好就行了。对了,零零你学什么钓高富帅呀,那也是你钓得上的?小蓁别理她,继续讲你的楼盘合作。嗯,到时别忘了给我留一套啊,清水的就行,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啊。零零,我告诉你,这年头再也没有比房子更靠谱的男人了,除了菲菲那位,哈?”

    宁菲仍然腼腆的微笑不语,“我家那位也没什么呀。”然后继续用纸巾细致的擦拭她的奶茶匙,像消毒解剖刀一样。她是处女座,又学了个生物专业,你懂了吧。

    她家那位,大家都叫他大皓子。菲菲向来低调,别看是闺蜜,潜伏的也够深的。菲菲与大皓子的恋情就连八卦专业的零零也是高中才知道。据说,这小子初一开始追菲菲,而向来不愿那么早谈恋爱的菲菲一直无言冷拒。没想到他还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击败无数情敌挑战者,最后中考发榜两人一个高中,好嘛,逃都逃不掉。关键是大皓子真的对菲菲超级好,触动了菲菲那根神经,再就是被这种三年如一日的真心所感动,答应了他。通过大瓢和皓子这两个案件分析,可以得出结论:死缠烂打,追妞必胜!

    话说如今四年长跑加三年狂追,都七年马拉松了。大家一直好奇,此男何许神人也?姐妹几个在高中偶尔见到他本尊,他也闷闷的说超不过两句话。印象里只记得大皓子微微有点“膀”,体态壮实,有点像海涛。

    正好趁这寒假,大家吵着要聚一聚,给菲菲把把关,验验货。于是姐妹四个,加上大皓子的几个铁哥们,出去k歌。大皓子唱歌实在不咋地,就一瓶一瓶往下灌黄汤,或者叫猫尿。这个啤酒的昵称还是零零妈妈有时抢爸爸酒瓶时诞生的,爸爸总会笑着叹口气,“还挺高大上的,和猫屎咖啡有一拼!”

    “酒品看人品,你这是千杯不醉只醉菲菲的石榴裙呀!”果果打起趣来。大皓子只是憨憨一笑,也不反驳。多少年,二人几乎没有吵过架。菲菲是有脾气的,每次鸡蛋里头挑骨头,他也只是这幅德行,哄哄她,抱抱她,在认个错,弄的处女座都没有想吵架的脾气了。但果果还是不信,有时会冷冷泼菲菲一盆水:“你等结婚之后的吧。”

    ktv很暗,有点微困,尤其是在吃饱了之后。审美疲劳的零零已经不习惯看到这么多男生了,包括服务员。而且大粗老爷们,喝酒划拳的,也怪无聊的。包房里的她坐在小吧台后的高椅上,吱扭扭地转,这里的果盘真好看…不能说她不活跃,但她的嘴巴是一刻不停地, 你们喝着,我先帮你们吃了哈,这叫分工明确!

    说实话,ktv这个地方,她并不喜欢,五音不是不全,而是天生没遗传来;不是不唱。而是从不在人前唱。这里太吵太暗太闷,每次回去都头疼。但实在没有茹果的魄力,大家都来也不好不来吧。那就只好坐永远的评委席。

    茹果的魄力,有必要提一句,大型同学聚会,她从来不去。闺蜜也就罢了,上限十人,多了她一定会找借口走掉。

    零零还是在那干着电影院里该干的事,大嚼爆米花,看着mv里的男女,像个小影院一样。在她看来娱乐还是看电影比较好,不用动嘴卖力嚎啊!那在家看电视剧比看电影还好,连门都不用出,整个躺在沙发上,冰箱零食随便吃!零零这个人,大家也发现了,奇葩,就是一朵!这点从幼儿园就毋庸置疑。阿姨说:“小朋友们来剪纸”,零零坐在角落里不动,问之,答曰:“手累!”阿姨说:“小朋友们来跳绳”,零零坐在角落里不动,问之,答曰:“腿累!”阿姨说:“小朋友们来唱歌”,零零坐在角落里嘴唇也不动,问之,答曰:“嘴累!”阿姨怒了:“叫你吃饭你怎么冲在最前面!”零零沉默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答:“总得有一个擅长的吧?”

    又吃完一盘,零零终于腾出嘴叫好——菲菲终于上场了!

    菲菲也是腼腆型,轻易不唱歌,只有姐几个和大皓子才能偶尔欣赏到。但一旦准备好,开腔就是高音。顶顶的《万物生》,王菲的《红豆》。唱了几句,大皓子一个哥们站起来说:“嫂子你大点声,”然后喊把持着点歌台的小蓁,“蓁姐,把原唱开小点,我都听不到菲嫂子本尊的声音了。”

    小蓁喊:“我根本没开原唱!”

    really?

    “嫂子这明显是奔着明星的潜质啊,也去选个秀呗。”

    “我觉得有点像就网游专业户那女的的声,叫…董贞,哎我,那动静,血漂亮!”

    大皓子揽过菲菲笑道,“选什么秀啊,我老婆天生明星,就给我唱,不给别人。皓总签走了!”

    “哎,您这是吃醋了吧?”零零道。

    “什么呀,就是红果果的嫉妒,”小蓁说,“明星红了,潜规则上位小三神马门的你当然hold不住了。”

    “菲菲,你可看紧他,男人有钱就变坏哦!”

    “哎,您这签过去了,得给人家发片啊。这是要雪藏啊?”果果说。

    “发唱片也不用露脸,我也觉得我当个幕后还不错啊。”菲菲玩笑开到一半就笑场了。

    他们相凝着对方,在眼神相连之间似乎再次铭刻下彼此的微笑。大皓子抱她在耳边,轻喃到:“等我还完债,有钱了,买一整个唱片公司给你。”大家没有听到这瞬间明灭的耳语,只看到菲菲含着笑,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这一颦一笑又一次融化在彼此的眸中。一天一次秀恩爱,一生一世不缺钙!

    五个男生,一箱啤酒哪够?推门正好看到一个穿工作服的,“服务员,再来两箱啤酒!要不给女生们点瓶度数低的?”

    “不用,再来一打柠檬茶!最好是加蜂蜜的。”大皓子道。“‘她不喝酒。”

    “可我不喝柠檬茶呀!不能点点可乐什么的?知道处女座某人矫情从不喝碳酸,就只喝矿泉水,柠檬茶。”小蓁说道,“你眼里除了她还有别人没有?”

    “哦,”大皓子笑笑,“那你们自己点,到时候都算我账上。”

    “哎!那小子,别跑!给我们拿两箱啤酒!”

    没想到那个穿工作服的男孩转过身来扬起傲慢的脸,“老子是试音师,不是服务员!”

    “嘿!”这倒把大皓子那哥们气乐了,“去你妹的,歌厅服务员都是试音的,不能干滚蛋,少特么在这装清高!”

    “你说什么?”两人扑在一起就打起来了,屋里的人都出来看,拉架的拉架,帮腔的帮腔。菲菲看着那个人,说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大皓子笑着说,那叫大众脸,俗称厕所脸。俩人在门口看了一会,他就抱着她进屋去了,这情景特别像古罗马斗兽场看腻了表演,提前起驾的王与王妃。说实话那哥们还挺能打的,一拳一脚都似乎带着那么点说头。但毕竟对方是四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还是被按在那了。就这样仍然不服,斜着脖子挣扎着在那叫:“放开老子!把你们老大叫出来跟我打!你们这些小虾米!”看这架势还是个倔种。反正看着自己人没吃亏,零零也不管那许多,兴高采烈地继续看,还不忘品头论足一番。关键是这小子眉如青剑,目若朗星,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眉峰耸着一丝小桀骜,嘴角扯着一丝小邪魅,啧啧啧…像头低哮的困兽,真是不禁让美女有种我见犹怜之感…零零偏过头去低声问:“哎,果果,这款式是不是你的菜?”

    小蓁轻轻拉拉零零的小耳朵:“我说你这大色女在想什么?果果早进屋了!”

    一向以八卦为辅修的果果居然没兴趣?也许是觉得不够精彩?零零暗想。

    “不过他可不是我的菜,小服务生一个,脾气还不小,老实干活得了呗。没学历没钱,一准没车没房,光打架有什么用啊?我倒是挺喜欢男生为我打打架什么的,可天天打谁受得了?你看这些年菲菲操心操的…”小蓁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还那么年轻…”零零噗嗤一口柠檬茶差点喷小蓁脸上。小蓁用一指轻轻推开零零的脸,在她耳边道:“不过,确实有那么一点帅哦…”

    这看戏的贵妇和女仆直到那小帅哥被押进来,才恋恋不舍离开斗兽场进屋。

    “皓子,这怎么处理呀?”大皓子正坐在沙发上,搂着菲菲。他的头靠在菲菲肩上,头朝里,俩人卿卿我我的,看不到门口这的事。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他冷冷地看着那男孩,那男孩也恨恨地瞪着他,两人面目狰狞地对视对峙,空气仿佛是静止的凝固的,没有一丝声音,像是子夜之交,像暴风雨前的安宁,像随时都有可能冲出伏击点的虎狼之师。

    零零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悄悄问果果,“你说这俩人是不之前就有什么仇啊?”

    果果拿起一个大杯子,满杯的黄色液体,纤巧的吸管一吸,直接见底!“哼,没准是上辈子的仇呢,喝你的柠檬茶!”

    零零嫌弃的推开果果拿来的大杯,“这是干啤!果果你酒量见长啊!”

    果果换了根吸管,丢了片柠檬片进去,又是一杯,“啊?是吗?啊,我拿错了,这酒开时间太长,都没气了,和柠檬茶一个味,你尝尝?”

    正好经理进来,“先生对不起这都是我们…”大皓子打断他,只丢出一句话:“炒了他。”见经理愣了一下,又重说了一遍,“我说,这种不合格的服务员,炒了他!”那架势,果然有老总的范。零零甚至怀疑这店是不是大皓子家开的?不至于呀,平时见他穿衣服连个名牌标签也没漏。听说大皓子的好态度只对老婆和哥们有,想不到还真是一个双面阎王呢。

    那小子从两个保安臂弯里挣出来,双目喷火,张牙舞爪,抓起一个酒瓶冲着大皓子和菲菲就砸过来。大皓子反身把菲菲挡在身下,瓶子在大皓子后背滚下来,碎在他脚边的地面上,溅起清脆的青色和黄色的珠花。那小子很快又被保安抓住,扭着双臂,从牙缝里迸出一句:“算你狠!”大皓子挽上袖子迫近他,宽厚的手掌紧紧钳住他的下脸,良久又松开了,指着他的鼻子,“炒了他!告诉你们老总,其他分店也不许再用他!”

    “我咒你,你女朋友把你踹了!”

    那小子的声音渐渐消失,事情算平息下来。

    哥们几个互相拍拍肩膀,碰个瓶子继续嚎,也就忘了这一切。菲菲一直在劝大皓子少喝点,然后轻柔他被酒瓶砸的后背。大皓子只是笑笑,说肉厚不碍事。果果大概是把啤酒当成柠檬茶喝得太多,说是胃疼,就先回去了。大皓子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箱啤酒下肚醉的一塌糊涂。躺在沙发上哇哇大哭,哭得那叫一个苦啊。边哭边喊找老婆。菲菲坐到他身边,他抱住她就不撒手,抱得死死地;头伏在她膝盖上弄得她裙子上一片湿乎乎的。这处女座也能忍?那菲菲真是找到终身伴侣了。

    大皓子还在喊:“你不要离开我啊。”菲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股票崩盘都没这样啊。“我在这呢,皓皓,不离开你啊。”菲菲劝了半天都没用。小蓁说别是那小服务员的话刺激着他了?菲菲就又得安慰:“那小子瞎说的,你别忘心里去哈。咱俩老夫老妻的,你这是闹哪样。”

    零零说没准那小子是他以前情敌,这是看到你了,他俩的特洛伊之约又点燃起来。

    大皓子又不干了,“你个八婆!都给我闭嘴!谁说我老婆是祸水?”

    “这家伙,这个护你呀。”零零一边嫌他俩这个腻,一边又好生羡慕菲菲如此命好,能得这样一个男人爱她。“喝你的去吧!夸你老婆漂亮呢。”

    “那必须滴!”大皓子美滋滋翻了个身,又紧紧抱住菲菲。

    到后来散场,他几乎像泥一样倒在菲菲怀里。他几个哥们也都醉的不轻,相互扶着出门去,她家大皓子,把扶他的哥们儿统统推开了,自己晃晃悠悠往前走,几步就摔那,爬起来先去扶要扶他起来的菲菲,非说要:“背着老婆回家。”真拿他没办法。零零怕菲菲一个人支撑的太辛苦,就上前搭了一把手,,零零只觉得头重脚轻,一阵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咣!”就穿越星际隧道而去,眼前的人都走了形,天空满满的都是星星。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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