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知不知道那个总是笑着的腹黑男跑到哪里去了。没有他我自己回去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你若是扔下我自己原路返回自然是过分的了。段亦冉靠在一旁略微粗壮的大树后,脸颊上已经有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原本白皙的脸蛋此刻不知为何略微发红,该是跑过了,口中依旧吐出一刻不停歇的气喘。身上青蓝色的长袍已经被刮破了许多个衣角,乌黑色的长发被树枝扰的同许久未整理的鸡窝似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白蛇微微扭动着身子,却依然不肯从段亦冉的右手臂上下来。只是疲惫似的眯着的双眸忽的整的老大,不紧不慢的微微抬起了纯白色的蛇头,冰凉的鳞片让段亦冉发热的伤口舒服得很。白蛇静静的凝视着手无足措的段亦冉,口中吐出黑色的芯子:
“你不觉得通过自己的妖气去找他更靠谱一些吗。”
段亦冉咬了咬脑袋醒了醒神,那眼神如刚睡醒的孩童一般朦胧。确实听闻这个身体的修为厉害得很,她也不是不知道丹田涌起的那股力量如何利用,她怕的只是到时候放出去的力量收不回来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那能不能请你替我找一下那家伙呢,我肚子饿了没力气,想快点回家多一点。”
“以你这个志气,估计找两天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萧逸轩默默对段亦冉这态度不满,明明修炼了几千年,难不成那修为是拿着玩的?他此番行为不过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深厚的底子也好让他有个底。即是说她在他心中有个一席之地,若是哪日她翻脸不认人同他刀剑相对,他也好有个应付的后路。
段亦冉暗暗吐槽着这个说话丝毫不客气的白蛇:
“那么,如果你释放妖气的话会不会把他找来?”
“我当然会了,我这就去找,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
萧逸轩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可笑的闹剧了,她大概是依旧不放心一个初次见面散发着妖气的白蛇所以才不会释放修为的。段亦冉眼看着那条皮肤光滑的白蛇扭动着柔软的身子缓缓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中之后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冰冷的大树旁,一手抚摸着因方才太过于剧烈运动而跳动不停的心脏。
那条白蛇也算是胆大包天,段亦冉将身子小心翼翼的向旁边挪了挪,要知道一般的蛇妖就算给自己涂上了白色的油漆也奢求不了那么清纯的琥珀色眼眸,它们没办法将自己的眼球摘下来然后放到琥珀色的油漆桶里,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那种颜色似宝石的油漆。
真是个奇怪的人,同时也是个神奇的人。不,应该说是一条神奇的蛇。他究竟是有何等的耐力去用几千几万年的时间修炼成仙,而拥有那般深厚修为的它为什么还如此安然的留在智国。
这个世界……让人有点捉摸不透呢。
不过她只需要安安分分的活着就是万幸了,是要活着的话她就满足了罢。她不会奢求更多,奢求段府的人会将她看做至亲的亲人,奢求举国上下的人们都摆到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只需要安安分分的活着。
“段亦冉?你在那里吗?树丛太矮了我过不去,你自己出来。”
真是任性的人,分明方才悄声的消失到连影子都不剩,此刻又自作主张的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她面前。段亦冉断了那般凝重的思绪,许是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嘴角不知不觉的勾起一丝恬静的弧度,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几个人让你拥有活下去的意识。
或许是因为想要保护他的责任感,或许是渴望自己的努力终可以和他并肩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有些还未完成的事情想要揭开所有事件的谜底。而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和那个心上人白头偕老双手紧握一世不分离。
而段亦冉这种想要活下去的**属于哪一种呢。
她不知道,或许是你亲自上前问问她,她都会摇摇头莫名其妙的回答你。
“啊,我知道了。”
段亦冉整了整如鸡窝一般乱糟糟的长发,摸起来终于是有几分顺溜的手感了才将随身带着的手帕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擦着脸。出门前鸳鸯为她抹了淡妆,可方才她流了汗,那般看起来的话大概就如鬼怪一般。估计到她出去之后那人会惊呼一声鬼啊再次跑到无影无踪,不如就此将这胭脂擦了更舒服。
素颜朝天何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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