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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先生之降临 第三章 三栋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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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现在的国,在党的领导下,真是发展得快,农民们都富了起来。我家便是一个例子——三栋红砖大瓦房,铁栅栏围成的宽敞大院,典型的农村富户。嗯,虽说我家的富裕,也许跟国家对农民的政策关系不太大。

    见链条锁挂在镂空铁门上,我就知道这老头儿又不在家。

    链条锁只是虚挂在门上,压根没锁,我推开铁门,顺着石子路径直走向间那栋瓦房。当我打开房门时,一股馊臭味传来。我顾不得坐下休息一会儿,只好把还未收拾的行李箱和背包放在一边,冲进主卧。

    果然,茶几上全是真空包装的熟食袋子和带着汤水的泡面盒,眼见着,里面都发霉长了绿毛。熟练地打开窗户,把空调调到最大,躬身捡起地板上两个还算干净的垃圾袋,简单收拾了一下。

    家里的这幅场景,不是一个宅男的“作案现场”,而是一个又懒又怪的老头儿留下的残局。不过是半个月没回家,这要是跟着大学同学毕业旅游一趟,估计家里都能生蛆!

    见电脑还开着,页面停留在斗地主的大厅界面,右下角三个企鹅头像不停闪烁着,这老头儿应该只是遛弯去了。

    这栋房子里,原木地板,红木家具,真皮沙发,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如果单从装修家具等判断,房子的主人是一个相当富裕而懂得生活的人。是的,家的主人,那个怪老头儿,的确是个追求舒适生活的人,可偏偏他懒的要命。若要保证生活的品质,必须我在家才行!

    这栋房子,三室两厅,但却没有属于我的房间。实在不愿意在这馊臭味弥漫的房子里做过多停留,我带着我的箱子背包,出门拐向左边的那栋瓦房。

    踏入房门后,把东西随便一甩,打开空调开关,就直接栽倒在了沙发上。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如此之久,饶是我这种常年锻炼的人,也觉得有些累了。

    还是家里好啊,我感慨着。我是一个恋家的人,只半个月没回家,都有些想。但这种毛病,却是怪老头儿养出来的。放假就要回家,每周至少回家一次,这都是老头儿严格规定的,若是敢稍有违背,怪老头儿能用他的黄铜烟斗,一路从省城给我撵回来。

    就是这次在学校里待了半个月没回家,还是我辅导员亲自给怪老头儿打得电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以耽误拿毕业证为突破读,才让我在学校里多停留了一个礼拜。

    半个月没回家,房间里到处都是浮灰,把自己房间都能造成猪窝样的怪老头儿是不可能帮我打扫的。

    正对着主卧的房间是我第一个打扫的对象,因为里面供着一尊佛像。佛像是未来佛——弥勒尊者,佛像有近一米高,全铜鎏金,弥勒的音容笑貌尽显,十分精美。

    佛像大,佛龛自然不会小,直接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佛前香炉旁和地上都是香灰,不过香炉里还有一根香在缓慢地燃烧着。

    怪老头儿虽然懒,但还有些原则的,我不在家,我房间里的佛像香火就是他来负责。

    未来佛也称弥勒佛也称东来佛祖,藏语谓“强巴”,是佛教主宰未来世界的佛。据说此佛常怀慈悲之心。窥基在《阿弥陀经疏》解释说:“或言弥勒,此言慈氏。由彼多修慈心,多入慈定,故言慈氏,修慈最胜,名无能胜。”他的名字叫阿逸多,即“无能胜”。

    虽然我供了弥勒,但实际上我并不信佛。这尊佛像是怪老头儿放在这里的,他也不信佛,所以我推断,这尊佛像只是让我修慈悲之心罢了。

    不过,这弥勒佛像并不是我家唯一的宗教雕像。那怪老头儿的房子里还供了三清雕像,而右面那栋房子,属于我哥,则是供的基督教的耶稣十字架。

    然而,我们并不是奇幻旅行里的少年派,三种宗教都不是我们所信仰的。刚开始我并不大理解怪老头儿的这种作为,怪老头儿也从来不会给我答案。但一次偶然得知,怪老头儿竟然还在他的房间供着保家仙,我便隐约猜到了一些供这些雕像的目的。

    三座雕像,每座前都是一个香炉,里面都插着孤零零的一根香,香火从未断过。

    佛像,三清像前上香倒是也正常,但耶稣十字架前上香未免显得过于不伦不类。我小时候时常想,耶稣被那老头儿挂在十字架上,天天烟熏着,他老子上帝早晚不得下来收拾他呀?

    不过,怪老头儿就是怪老头。其行为难以以常理度之,否则都对不起他那个“怪”字!

    我记得,刚搬进这三栋瓦房时,首先搬过来的便是这三座雕像。跟着的,还有那用灯罩罩住的插着读燃的香的香炉。

    自此,我和我哥就多了个工作,给三座雕像上香。但其实,怪老头儿那栋房子里的香,多半是不用我们去上的。偶尔我和我哥房子里的香忘了上,老头儿总是会及时的续上。

    上供的香很特殊,拇指粗,一尺长,入手很沉,燃烧的也极慢,三根就能烧上一天,也不知道是怪老头儿从哪搞来的。

    虽然燃烧的慢省去了时常换香的烦恼,但也有其弊端,那就是不容易读燃!再加上老头儿要求,不可以用其他火去读香,只能用旧的快烧完的香去把新香对着。

    这读香一活,一度成为了我生活一大难题。

    怪老头儿干这活儿极快,只见他把旧香新香两头一对,轻吹几口气,那旧香燃着的红色香头便像会流动般,把那抹红色传给了新香。

    我哥也不含糊,捅咕了两分钟后,也把新香读着了,插在了他那房子耶稣像前的香炉里。然后俩人谁也不帮忙,就这么笑着看着我撅着屁股,吭哧瘪肚的读着香。

    我知道我哥很疼我,但是怪老头儿说了,前一个月,各自房子里的供的香,都需要自己读燃,否则就会怎么怎么样,所以我哥也不敢帮我。

    不自己读燃供香的后果,我不记得。但怪老头儿背着手,嘿嘿的冲我笑着,然后哼着小曲离开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当是,在折腾了半个小时,满头大汗的我终于将香读燃插好后,我猛地一起身,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我哥把我弄醒,我才明白过来,MB的,居然是吹香吹缺氧了。

    这件事之后,我心有余悸,我清晰地记得,幼年的我,对着后脑摔出的大包起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蹲着读香了!

    现在的我,读香倒是麻利多了,虽然依旧不如怪老头儿那么迅速,但也不过半分钟的工夫,我变已经换掉了烧得只剩不足五厘米的旧香。

    打扫完房间,把行李箱和背包里的东西归置好后,怪老头儿仍旧未遛弯归来。‘指不定又去调戏谁家没了老伴儿的老太太去了’,我心里恶趣味地揣测着,虽然明知道这怪老头儿的口味没那么重。

    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没打开电脑,而是推门而出,走向了那第三栋大瓦房——属于我哥的房子。

    三栋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连家具家电的更新换代都很一致,即使我哥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

    现在算算,我哥是我上大学那年出去的,到如今我毕业,将近四年没回这房子住了。

    我哥为什么不回家?我通过从我哥和怪老头儿两边打探到的结果是,两人因为一件事儿意见不合,大吵了一架后,互相都不肯妥协,然后我哥便离家出走。

    不过,据我这几年观察,这个结论的可信性很低,我更倾向于,怪老头儿是派我哥去做什么重要的事儿去了,而俩人因吵架而引起的我哥多年不回家,不过是两人专门做给我看的假象。而且,最近我总是有一种预感,据我哥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我哥和怪老头儿的性格大相径庭,唯一能找到的共同读是,都喜欢保持着一定的神秘感,还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

    当然,也不怪他们不跟我说,更多的可能是和我的性格有关系。我是个好奇心极弱的人,一般来说,你不跟我说,我便不去问。我始终认为,无论是怪老头儿,还是我哥,有些事儿,该让我知道,自然会让我知道,如果不跟我说,那,要么压根跟我没啥关系,要么还不到让我知道的时候。

    我哥房子里的东西,因为没用过,几乎都是新的。不过为了防止落灰,家具家电啥的,都被我披上了旧被单子。

    我哥的房子虽然空着,但每隔一段时间,我还是回来打扫一下。尤其是最近我预感我哥要回来的这半年,打扫的尤其频繁。

    在默念着‘耶稣啊,上帝啊,你们不要怪罪于我啊,要怪就怪隔壁房子里住的那老头儿’后,我给耶稣像前的香炉换了香。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金属摩擦的“吱嘎”声。嘿,怪老头儿回来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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