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绮顿了顿，道：“人是杀的没错，段捕头要妾身说出实情，妾身正打算说，周公子这么激动做什么？”
周永健一愣，看着她平静的脸色，眼里情绪莫名。
赵氏接下来就说了：“大人神机算，妾身的确有那么一件沾血的罗裙。不过血是后来沾上去的，周公子与夫妻二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他当晚来信让妾身出去接元徽，妾身自然就去了。到了地方才发现，他杀死了元徽和陈六。”
嚯，不得了，又多了一个亲眼目睹周永健是凶手的证人！小草咋舌，可是转头一想，不对啊！
“不是说夫人与陈老板感情深厚么？那为什么不马上报官抓了周永健？”小草问。
陈夫人抿唇：“毕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嗬，还有这道理？”总捕头惊讶了：“发小杀了相公，就不报官？原谅他？”
李二狗冷笑一声道：“说不定是早想好了改嫁呢。”
赵氏轻哼：“自他死后，妾身半步未曾出门，也再没见过周公子，何来改嫁一说？”
段十一站起来了，扭头对小草道：“把陈夫人带去旁边的小房间，问她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小草耳朵立了起来。
段十一耳语给她，之后就盯着地上跪着的周永健：“也回答一个问题。”
周永健和赵湘绮都是一愣，还没来得及相互看一眼，赵湘绮就被小草蹦蹦跳跳地带走了。
小屋子的门关上，小草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赵氏，道：“师父让问一件事，要是回答上来了，就证明是清白的。”
赵氏看她两眼：“请问。”
“头上有多少根头发？”小草严肃地问。
赵氏：“……”
啥？
“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赵湘绮不理解地看着她：“这样的问题，妾身自然回答不上来。”
“没关系。”小草坐在一边道：“也没打算让回答出来，就在这里等着吧。”
赵氏皱眉，突然大悟！那捕头肯定又要用阴招了！
转身就想出去，身后却飞来一把大刀，擦过她的耳际，直直地插在了门上。杀气洌洌，吓得赵湘绮一抖。
小草眯着眼睛，很严肃地道：“在这里呆着。”
赵湘绮震惊地回头看她，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小毛孩子，功夫竟然这样好。一时被震慑，竟然当真安静了下来。
外头的审问在继续，赵氏一被带走，周永健就显得十分不安了。段十一慢慢地酝酿情绪，没有急着开口，他头上的汗水也就越来越多。
“赵氏的话，是不信的。手里有她亲手杀害陈元徽和金树的证据，要不要看看？”
周永健皱眉，斟酌了半天回答：“不用看了，金树也是杀的，那小娘皮见高踩低，有了陈元徽便对不屑一顾，死有余辜。”
段十一笑了：“这罪孽可真深重，一个人身上背着三条人命？不该背的，还是放下吧。”
“仵作，金树之尸可查验了？”
吴事翻着册子道：“死者金树，死于穿肠之毒，从她胃里残留的东西里发现了金菱花、对角、和少量砒霜。少量砒霜不至于殒命，加上金菱花和对角，会变成慢性毒药，取人性命。”
段十一点头：“据周府奶娘所言，周府缺钱，而金菱花和对角是昂贵的补药，周永健，哪里来的钱？”
周永健抿唇：“问人借的。”
“问谁？”
“……”周永健又沉默了。
“去过万寿堂，陈家人经常去买药的地方。”段十一道：“药单子上，恰好有这两味看似正常的补药。给金树下毒的人不是，是赵氏。”
周永健一慌，仰头想辩驳，段十一开口就打断他：“喜欢赵氏，仰慕许久，奈何佳人心有所属，嫁为人妇，这痴情的傻子，竟然也就这么多年没有娶亲。”百度搜索
八卦啊！竟然有八卦！总捕头和李二狗瞬间都来了精神，眼神灼灼地望着段十一。
周永健脸色有点发白。
“但是多年过去，陈元徽富贵了，忘却了糟糠妻，在外头风流快活。看在眼里，十分气愤，便想找他出来谈谈。陈元徽贵人事忙，普通的地方请不动他，于是知道想法的赵湘绮，给了银子，让在眠花楼请他。”
“照做了，却没想到陈元徽一去眠花楼就看上了金树，不仅一掷千金，更是要给金树赎身，扬言娶她为正室。”
“一听就更是气愤了，自己的话他一句听不进去，反而要把狐狸精带回家。于是拖住了陈元徽，派人去告诉赵湘绮此事，赵湘绮二话没说，起了杀心。”
段十一摇着扇子看了旁边的管家一眼：“当初问管家，最近府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的时候，管家犹豫了一下，说了没有。那么现在，陈管家可否再回答一次，四天前的晚上，真的没有人去陈府吗？”
管家抖了抖，看了周永健好几眼，叹息一声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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