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捕头说得没错。”老管家闭眼：“先前因为顾及夫人名声，又是熟人，所以老朽没有交代。四天前，的确是有个跑腿的小厮，说是周公子派来找夫人的，老朽就让他进去了。”
段十一不是瞎猜，这一字字一句句竟然都是真的。
在场的人呼吸都轻了些。
“这跑腿的将陈夫人请了出来，之后陈夫人做了什么呢？”段十一笑着继续道：
“她到陈元徽身边，看他大醉，便吩咐陈六扶他到最近的周府去。陈六答应了，到周府附近，陈夫人与周公子对了眼神，周公子一把抓住了陈六到一边缠斗，陈夫人却抽出袖中匕首，捅进陈元徽的心窝。一刀不解恨，更加深了一刀。”
“而周公子与陈六缠斗，趁他不备将他撞到墙上。撞晕了之后，陈夫人转身，再补了几刀，两人合力，将陈氏主仆藏进了粪缸。”
段十一深深地看着周永健：“说得对吗？”
当晚的情形全部浮现在眼前，周永健脸色发白，惊恐地看着面前这黑袍子的男人。
他为什么会什么都知道？
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的确和赵湘绮两人扶着陈元徽和陈六往周府走，也的确是湘绮突然动手，将醉成一滩烂泥的陈元徽一刀捅死。
陈六忠心护主，上来就要动手，他从背后砸了陈六，又把他推到一边墙上撞晕才了事。之后湘绮又捅了陈六几刀，他怔愣了很久，月光下看着面前这相识多年的女人的脸，突然觉得好是陌生。
赵湘绮很冷静，如月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杀死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只是街边的蝼蚁。
现在想起那张脸，周永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大堂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周永健苦笑了一声，撒谎都撒不下去了。赵湘绮不在，连递眼色的人都没有，他就算想顶罪，恐怕这位捕头也不会让他顶。
“大人…英明。”
叶总捕头轻轻拍了拍手：“漂亮。”
旁边的人都豁然开朗，纷纷惊叹地转头看着段十一，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如何将所有事情全部看穿的？这简直是神了！
赞叹议论声从外头传来，小草茫然地摸摸脑袋，扶着赵氏去开门。
段狗蛋说了，听见外头有赞叹声的时候，就可以带赵氏出去了。
不过她很好奇，这狗娘养的到底是怎么有的预测？连人家会赞叹都能想到！百度搜索
赵湘绮脸色很沉，看了小草好几眼，手紧了紧，还是跟着出去。
大堂里所有的目光都往这边看了来，周永健颓废地跪在一边，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定然是问出什么来了。
“周公子已经全部招供，陈夫人。”段十一严肃地看着她道：“可还有什么话说？”
赵湘绮身子站得笔直：“妾身有话要说，是关于这位女捕快的。”
被指着的小草很茫然，难不成她要投诉她刚刚那一把大刀，破坏了公共财产？
段十一眼睛眯了眯：“说。”
赵湘绮深吸了一口气，左手缓缓抓住小草的手，再缓缓抬起右手，架在小草的脖子前头，挑了一个兰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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