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会撒谎。抓机书阅读网,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顾盼盼低头笑了笑：“奴家认罪，银树是杀的，们的推断也都是对的，甚至还有大人不知道的事情——金树，其实不是赵氏杀的。”
果然是顾盼盼啊，段十一欣赏的红颜知己，这话一出来，连段十一都傻了：“金树也是杀的？”
“顺手将毒药喂进她的嘴里了而已。”顾盼盼道：“大人一直很聪明，盼盼能在您眼下侥幸逃过一回，也知足了。”
满堂哗然，小草蹭到段十一身边去，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师父，也有断错案的时候啊？”
“为师是人又不是神，错了有什么稀奇。”段十一站了起来，双眸深深地看着顾盼盼：“倒是盼盼实在让惊讶，卿本佳人，为何要做这杀人的勾当？”
顾盼盼笑了，容颜格外秀丽，伸手到小草面前道：“将抓回六扇门吧，大人要是想知道缘由，还可以去牢里看。”
段十一皱眉，小草已经条件反射地拿出镣铐来，“咔”地一声将顾盼盼锁上了。
千妈妈在旁边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妆都花了：“作孽啊，这是作的什么孽！妈妈好吃好喝养们到现在，一个个不是被杀就是杀人，这不是要逼眠花楼关门么？”
段十一拍拍千妈妈的肩膀，安慰一声道：“不用关门，也就停业整顿一段时间而已。”
千妈妈一愣，“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跌坐在地上直蹬腿。剩下的姑娘们连忙围过去劝。
顾盼盼被小草牵着，回头笑着看了段十一一眼，眼里半点没有畏惧，就那么走了。
小草兴致勃勃，一蹦一跳地带着顾盼盼回去，这可是她亲手抓到的第一个犯人，一定要回去给她关个vip牢房，房门口还要捆个蝴蝶结，以表重视！
段十一看着顾盼盼的背影，惆怅地叹了口气。
眠花楼两次发生命案，已经挂牌停业半个月。小草将卷宗写好递交给总捕头，就与段十一一起往大牢走。
“师父，厉不厉害？”小草问。
段十一摸了摸她的头，“嗯”了一声，眼眸里的颜色深邃，有些见不着底。
“叫瞎猜，试了试，没想到还能都猜对了。”处于兴奋状态中的小草同学，完全无视了自家师父的沉重神色，信心满满地道：“等盘问出杀人缘由，一定要亲自去刑场上送她一程！”
“别想了。”段十一轻声道：“她不会上刑场的。”
哎？小草愣了，眨眨眼：“杀人不是偿命吗？”
段十一低笑：“那是对一般的百姓而言。”
顾盼盼是眠花楼唯一的清倌儿，颇受朝中重臣喜爱，平日里天字一号房接待的都是五品以上官员，除了他。
清倌儿不算挂牌，所以不在花魁之列，顾盼盼的身价比金树也不差，看千妈妈今日哭得多惨就知道了。
有这样背景的顾盼盼，不知出于何故杀了两个妓女。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聪明如她，一点也不慌张地就认了罪，一定是有人罩着。
小草皱眉：“师父，叫背的律法，虽然没有背全，但是就记得第一条：杀人偿命。现在顾盼盼杀了人，为什么不用偿命？是律法错了，还是记错了？”
“都没有错。”段十一停下步子，侧头看着小草，突然叹息一声将她抱了过来：“有些事情现在知道还太早了，等长大，为师会再教。”
小草很茫然，眉头皱得死死的，不屈不挠地问：“要是杀人犯不用受罚，捕快的意义又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段十一拿起折扇，猛地敲在了她头上：“傻子，为师说她不用上刑场，又不是不用偿命，偿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捕快的职责，就是抓到凶手，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已经完成职责了，剩下的就交给刑部吧。”
哦，是这样啊。
小草捂着被敲疼的头，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一蹦一跳地往大牢走了。
顾盼盼被关在赵氏的隔壁，小草挑了两个牢房前头的中间位置，盘腿打坐，先看着顾盼盼问：“为什么杀人？”
顾盼盼很老实地回答：“看不惯她们抢风头。”
一听就知道是胡扯的理由，小草撇嘴，还是拿笔记了下来。
“奴家家里是采药世家，所以赵氏派人给金树送毒茶去的时候，奴家看出来了。”顾盼盼道：“金树本是不想喝茶，正要让人拿去倒了的，但是进去了，借着跟金树聊天的空闲，劝她喝了两口。”
所以真正杀了金树的人，应该是她。
赵氏呆呆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又继续盯着地面发呆。
顾盼盼继续道：“至于银树，们也知道是如何杀人的了，不必多说。要不是这一次们将抓了出来，接下来该死的，就是宝树和玉树了。”
这是要杀尽所有花魁的意思吗？小草一脸严肃：“也就是说，与千妈妈有仇？”
顾盼盼一愣，咯咯笑了两声：“要这样想，也可以。”
作案的原因已经拿到了，但是分明不是真的，顾盼盼在搪塞她。小草皱眉还想再问，衣领就被人提起来了：“去交差吧。”
“师父！”小草愤怒地踢着腿：“还没问完呢！”
“再问下去结果也是一样，还不如回去吃饭。”段十一打了个呵欠，优雅地将她丢去了六扇门大堂：“这案子就算结了。”
小草大怒，爪子都伸出来了，叶千问却刚好伸手将口供从她手里拿了去，往旁边人的手里一塞，立马有人拿去盖了印鉴，存档入库。
真结了。
“小段段，小草草，回来得刚好，来吃饭吧。”叶千问笑得跟朵花似的：“们两个连破两宗案子，实在辛苦，本大人决定发个奖品，待会吃完饭就给们。”
一听有奖品，小草的火气就小了不少，乖乖跑到大堂的板凳上去坐着，看着叶千问：“是什么奖品啊？”
叶千问手搭在她的肩上，笑得十分神秘：“六扇门给的奖品，一定是十分有意义的，吃完饭再说。来来，小段段，这里来坐！”
段十一对于叶千问一直是没啥好脸色的，径直走过去就将小草给拎到另一边坐着。
叶千问“嗷”了一声做西子捧心状：“小段段还是这样无情，真是的，面前放的菜肉多不知道嘛？”
“也对。”段十一点点头，顺便就过去将叶千问面前的菜一并端了过来。
总捕头：“……”
六扇门有个习俗，就是中午的时候众人会一起在大堂用膳，吃大锅饭。二十多张桌子，坐一百多号人，从捕快到捕头到总捕头，不分尊卑，都可以同坐。
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小草都会觉得十分热闹，因为吃到最后的时候，必然会有人因为饭桶里最后剩的一点饭而打起来。
不是小打小闹，六扇门里的人都是高手，借两粒饭的由头，连降龙十八掌都使得出来，也算是饭后的余兴节目。
只是今天要动手的两个人，看得小草差点喷饭。
祁四和文月浅，一人站在一边，二话没说就动手了。
“这是怎么了？”小草惊叹地拉着段十一的袖子：“不应该啊，平时月浅要什么祁四都给，今天怎么因为一点饭打起来了？”
段十一瞥了那边一眼，趁着大家都惊呆了的时候，将菜里的肉丝一扫而空，然后慢悠悠地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快拿这碗白菜回去喂大白。”
接过菜碗，小草没回院子，而是蹲在一边继续看热闹。
前面说过了，祁四是个少话的男人，生得一张刚毅俊脸，一把长剑更是舞得潇洒。
而文月浅呢，身为这六扇门里唯一的正式女捕快，话比祁四还少，用的是峨眉刺，武功深不可测，一般是不会动怒的。
但是眼前，这两人跟有杀父之仇似的，长剑飞舞，峨眉刺寒光闪闪，就在大堂里打了起来。文月浅招招致命，祁四只守不攻，眼瞧着就给逼到了墙角。
众人瞧着也不对劲了啊，每次比划都不会有谁真想杀人，这文月浅是动杀心了啊。
“月浅，住手。”总捕头喊了一声。
文月浅置若罔闻，峨眉刺都要抵到了祁四的喉间。
说时迟那时快，叶千问抄起旁边的凳子，二话没说就朝文月浅砸了过去。
背后一道强烈的煞气，文月浅连忙收了动作回身，想挡住飞来的凳子，却被这条凳拍得直退到了墙上，双手一软，凳子拍在肚腹，“哇”地吐了口血。嫂索草色烟波里
祁四红着眼望了总捕头一眼。
叶千问收回手，朝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
小草看傻了，连忙跑过去扶起文月浅，伸手拿着一碗白菜道：“月浅姐姐别动怒，饭让给祁四吧，给吃白菜。”
文月浅：“……”
呸掉嘴里的血沫，文月浅朝叶千问拱手：“属下知错。”
祁四跟着走到她身边看了看，也朝叶千问行礼。
叶千问叹了口气，道：“俩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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