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烈面色雪白,因为失血的缘故,喘气有些沉重,“看样子,是留你不得了。”
“你到底想怎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安静没有任何选择,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问个清楚,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
“我问你,皇兄找你到底所为何事?”穆烈心知肚明,却还想要更明确的答复,“你是否就是他内定的圣女?”
安静步步紧退,“与你何干?”
穆烈的眼睛骤然眯成一条线,狭长的缝隙里绽放着森冷的寒光,“他想要你活,我就偏要你死。你可想好,该如何死法?”
心里咯噔一下,安静冷然,“你这个疯子!杀人狂!”
“是吗?”穆烈冷声大笑,“我是二皇子,奴才的生死都在我手上,我想要谁死就让谁死,这就是天道。”
“狗屁。”安静冷喝,“不懂得尊重生命的人,就会为自己的滥杀无辜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什么奴才主子,在她的世界里,都是白纸一张。现代人的思想从未聚集在这个点上。
胡丰面色煞白的跪在穆烈跟前,“主子如何处置?”
穆烈的伤口还溢着血,透过白色的绷带隐隐染出嫣红之色。他的眼底除了冷漠便是无情,此刻他正如狼似虎的盯着安静,“我的身边不养老虎。可是,我喜欢杀虎。剥皮,抽筋,毫不痛快。”
安静的眉睫愕然挑起,他什么意思?剥皮抽筋?当她是虎?母老虎?
“不过你放心,如此岂非对不起上天给你的这张脸。”穆烈冷眼注视她倾世的容貌,“可惜了,如果没有这一刀,也许我会让你活得长一些。只是如今……”手一挥,侍卫们骤然涌上来,缩小了包围圈。
“你要做什么?”让她束手就擒,想得美!
他的手,轻轻贴上心口,脊背上的伤扯得胸口都疼,“胡丰,明天正午带她的骨灰来见我。”语罢,穆烈转身,缓步而去。
胡丰急忙点头,“是!”
什么骨灰?明天正午?他要做什么?该死的穆烈,你到底疯什么?
“来人,拿下她!”胡丰因为胳膊上被剜了一块肉,如今面色煞白,说话间底气不足。
话音刚落,侍卫们一拥而上扑向安静。
一个横扫腿,一个太极拳,安静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着这一批的侍卫被打倒,下一批的侍卫随即补上,他们试图用车轮战消磨安静的斗志。事实上,他们是对的。安静渐渐败下风来,双拳难敌四手。
胡丰咬着牙,忽然窜到安静背后,一掌集中她的肩胛。
安静只听得自己的肩上的骨头咔嘣一声断裂,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横扫她所有的理智与抵抗。
“拿下!”胡丰下令,拿住躺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奄奄一息的安静。
“好疼!”安静疼得龇牙咧嘴,本能告诉她,自己的肩胛骨断裂,她是无力再跟这些恶神抗衡的。横竖,她都是要死的。就像无辜的莫大娘,成了这个时代的牺牲品。
安静被两个侍卫拖在地上,最后直接丢进了柴房的草垛,房门紧紧锁上,根本无人关心她的死活。那一刻,黑暗中的恐惧与惊慌让她整个人都跟着颤抖。此刻,她忽然觉得穆都比之穆烈,好得太多。
至少,他不会不理她的死活。当然前提是,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倒吸一口冷气,额头止不住冒出冷汗,涔涔而下,面色煞白如纸。
穆烈,他到底要做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却将她关在柴房,等着明天正午的骨灰?
骨灰?
安静的美眸赫然瞪得斗大,心里颓然想起了事实的本质。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