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冷硬的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令人感到颓然和丧气。。 更新好快。
气累了,我将脑袋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没有说话。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一看。
车子经过一条街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小区金光闪闪的牌子,对陆修说道:“停一下,在那里将我放下来。”
陆修按照我指着的方向,带着我驱车朝小区走去,办了一张临时卡后,他开着车子进了小区。
“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址,说道:“a栋。”
车子停在a栋的地下室,我打开车‘门’说道:“我很快就回来,等我一下。”
秦云端死后,据秦云雪留下的资料称,她现在已经在这个小区买了一套房,就在二楼,非常的方便。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小区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大家都在等电梯。
我想着,反正秦云雪现在住在二楼,那我爬上去好了。
上了二楼之后,我按了按‘门’铃,‘门’很快就打开了,‘露’出了一张天使般的美丽面孔。
“鱼小姐,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秦云雪娇怯地说道,一双大眼睛水淋淋地,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是这样的,你现在相依为命的堂姐去世了,你在这个城市就一个人了,我担心你想不开,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我微微一笑。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鱼小姐的关心,”她推着轮椅让开了身,让我走了进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走了之后,我整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唉,我跟她虽然只是堂姐妹,但跟亲姐妹也相差无几了,我知道,我能进盛世华彩,全靠姐姐了。”
“你也别太难过,你姐姐是个好人,以后在天堂一定会幸福的。”我安慰道。
其实我从一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在打量秦云雪,娱乐圈的‘女’孩都擅长伪装,我现在对她存了很深的怀疑。
“需要我换双鞋吗?”我问道。
“不用了,这里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的,用不着那么麻烦。”她赶紧说道。
“哦,”我点点头,朝公寓看了看,见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便问道,“这些菜是你自己做的啊?”
“是啊,”秦云雪点点头,“我很喜欢做菜,姐姐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菜。”
此时,厨房的‘门’开着,我看了一眼,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秦云雪的轮椅有些低矮,而灶台却很高,她如果是坐在轮椅上的话,是根本没办法炒菜的。
“你姐姐有你这么一个妹妹真是幸福啊。”我微笑着说道。
“不知道你用过晚饭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我看了她一眼,查厨房走去,“我去拿碗筷吧,你坐着就好。”
走到厨房后,我才发现,电饭煲放在灶台上,以她的能力根本没办法盛饭,而筷子筒就更糟糕了,挂在墙壁上。
这一切实在让我深感怀疑,我拿了碗筷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饭桌前。
“我来给你乘碗汤吧。”秦云雪热情地说道。
我将碗递了过去,让她给我盛了一碗‘肉’汤,就在她端给我的时候,我假装手滑,一碗汤全部洒在了她的‘腿’上。
“好痛--!”她尖叫出声。
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说道:“终于不装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大步走到鞋柜前,拉开鞋柜,“柜子里面这么多鞋子你怎么解释?灶台那么高,你却能做菜,还能盛饭、拿筷子,你怎么解释?其实你的‘腿’早就已经好了吧,装作下肢瘫痪,只是你掩饰自己罪行的一个工具!”
“你真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不是我聪明,是你自己太过大意,要是你不把断了鞋跟的那双高跟鞋扔掉的话,那么你做的一切都不会暴‘露’,”我挑了挑眉说道,“因为你和你姐姐秦云端身高、体重、年龄相近,甚至穿的鞋子都是一个码数,所以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在杀人之后,把一切都嫁祸给你姐姐。”
“那天晚上八点多,我和景婉泽吵架了,她回到了别墅,与此同时,你也潜入了她的别墅,为了不留下任何线索,你偷了一辆车,穿上了你姐姐的衣服,戴上了你姐姐的帽子,掩人耳目。然后,你从她的窗子里爬了进去。未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穿鞋子的时候,在袜子上面还套上了一层鞋套,因此鞋子内没有留下你的皮屑。”
“那时候,景婉泽正在和陆修打电话,你趁机在她的饮料里掺了大量的蓖麻种子熬成的水。很快,陆修过来了,与景婉泽吵了起来,陆修走了之后,景婉泽喝了杯子里的饮料,很快便暴毙了。然后,你便将景婉泽的尸体扔进了游泳池,伪装成溺水身亡的假象,可惜你不知道,人死后,是不会有多少水进入胃里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你擦干净了所有的痕迹,造成了游泳池才是第一命案现场的假象,随后你便离开了这里,由于走得匆忙,没有将攀爬的脚印彻底清理干净。”
这时候,秦云雪的眼神更加‘阴’冷了,她攥紧了手臂,咬着牙看着我。
“你很聪明,扔掉了鞋子,也扔掉了描金玫瑰骨瓷杯子,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让我想想看,第二桩命案是怎么发生的呢?那时候,我和范子萱在餐厅见到了你姐姐,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到了你姐姐身上,你姐姐和你朝夕相处,很可能不小心发现你的双‘腿’已经好了,于是怀疑景婉泽是你杀的,你为了灭口,杀了你姐姐,伪造了遗书,由于怕伪造的遗书被鉴定出来,你故意摔倒,将遗书‘弄’到了鱼缸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法证科看出胶布的撕裂痕迹乃是人为,这就说明,你姐姐乃是谋杀。”
“你很聪明的给自己留了一手,我们将所有的猜测推翻,从头再来看,那就是:姐姐发现你的‘腿’好了,要你去自首,你先将你姐姐给稳住了,然后寄了一份快递给她,那是一瓶杏仁茶,里面掺了蓖麻毒素。事发当天,你给你姐姐倒了一杯杏仁茶,然后带着瓶子离开了家里,伪装好后,来到地下停车场,偷了一辆车离开了。然后你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住在宾馆里,你同学睡着后,你穿着高跟鞋爬下来,导致鞋跟不小心断了。然后你开着偷了的车,回到公寓,看到了正打算离去的陆修,就用哥罗芳‘迷’晕了他。”
“在看到你姐姐喝了杏仁茶已经死了之后,你伪造了命案现场。若是法证科以为是自杀,那么一切万无一失,若是法证科以为是他杀,那么一切可以推到陆修身上。由于高跟鞋鞋跟断了,你伪造好现场之后,将鞋子扔到了隔壁‘门’前的垃圾堆里。”
“聪明!”她拍了拍手掌,“果然聪明,不愧是从香港化验所过来的高级化验师,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自首可以减轻刑罚。”我怜悯地说道。
“你觉得我像是会自首的人吗?”秦云雪冷笑一声,“景婉泽死了,那是她死有余辜!当初我姐姐将我一手捧红,她见不得我红,让人暗算我,将我那么高的楼上推下去,使得我双‘腿’瘫痪!秦云端更可恨,我在杀了景婉泽之后,她突然发现我没有瘫痪,跟我大吵了一架,让我去自首,我不肯,稳住了她。她离开家去买菜的时候,手机忘了带,我居然发现在她的手机里,有她和我男朋友的‘性’、爱视频,她连妹妹谈了七八年的男朋友都能勾搭,你说她该不该死!”
“所以你就将她们都杀了?”
“没错,”她突然抓起桌旁的一把水果刀,朝我‘逼’了过来,“而且,你会是下一个!”
“你别过来,陆修就在下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那不是更好吗?那就伪装成他杀了你,伤了我好了。”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狡诈,朝我一步步地‘逼’了过来。
虽然我有些忌惮她手里的刀子,但我当年好歹也是打架过来的,沉了沉气后,我开始一边观察她,一边想着如何突破。
几个来回之后,虽然没有夺走她手中的刀,但她也没能伤到我。
“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偏了偏脑袋,举着手中的刀说道,“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以前可是练过的。”
“是不是你的对手还不一定呢!”我冒着被她割伤的危险,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刀,导致胳膊上被划了一道。
紧接着,她像是一只迅捷的豹子一样制住了我,然后拿了一块湿润的‘毛’巾捂住了我的鼻子,我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是哥罗芳!
向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身体十分虚弱。
周围是白‘色’的一片,就连窗帘也是白‘色’的,我的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连抬一抬手指都十分费力。
我昏‘迷’之后发生什么了?我有些‘迷’‘惑’不解。
两天后,我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的单人病房。
其实我每天都能看到陆修,隔着重症监护室厚厚的玻璃窗,我看到他趴在那里看着我,形容憔悴,像是几天没有睡好一样。
我的心中闪过一阵心疼,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堵玻璃墙,隔着厚厚的空气层,默默地对望着。
我想对他说些什么,可蠕动了嘴‘唇’后才发现,这里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去,他根本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而且,他不懂‘唇’语,也看不懂我的嘴型。
思绪绕了千万遍,我想,那天救我的可能是陆修吧,若不是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人。
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一天,我没有看到陆修,心中十分的失落,护士推着我去‘花’园散步的时候,我感觉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都是灰暗的。
孩子的笑声我听不见,‘花’儿的香味我闻不到,青草****的感觉我触不到,万紫千红的‘花’园我看不见……
我静静地看着湖面上游来游去的白‘色’的天鹅,心中有些疲惫,不知道我和陆修的感情到底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错位。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声音:“鱼谣,我代表我们法证科全体同事看你来了!”
她的手中提着果篮、鲜‘花’、礼物和蛋糕,几乎将她小小的身子全部遮住了,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护士赶紧推着我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鲜‘花’,‘摸’了‘摸’娇嫩的‘花’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当然是陆修说的呀,陆修跟我们长官韩梦请假了,说你中了蓖麻毒素,现在要在医院好好调养身体。洗了胃之后,感觉难受不?”
“昏‘迷’了好些日子,难受也不知道了。”我耸了耸肩说道。
“要知道,你的血还是陆修提供的呢,当时医院的血袋不够了,陆修就让护士‘抽’了他的血。”范子萱朝我暧昧地炸了眨眼说道。
“先进病房再说吧。”
范子萱一人扛着一堆的东西进了病房,将东西放在桌上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说道:“鱼谣,虽然以前我比较喜欢安梓淳,现在我觉得陆修真心也‘挺’不错的!”
护士抱着我坐到‘床’上,给我盖好了被子,我问道:“之前不是被安梓淳的那顿饭收买了吗?现在怎么想到要支持陆修了?你不是说陆修只是看起来好看,用起来未必比得上安梓淳吗?”
“以前我的确是那样想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那天你了秦云雪家中,揭‘露’了秦云雪就是凶手的事实,她恼羞成怒,用掺了哥罗芳的‘毛’巾捂住了你的口鼻,然后拿出蓖麻毒素,往你嘴里倒,就在这时候,陆修赶到了。三两下就制服了秦云雪,抱着你来到了医院。”范子萱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她亲眼见过似地。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医生就给你洗胃啊,灌肠啊之类的,具体的我也不了解,然后说道要输血,刚好医院的血袋有没有了,陆修就大义凛然、毫不犹豫地贡献了他的血!”范子萱大声说道,“当时他送你去急救室抢救后,就给韩梦打了电话,韩梦让我过来看看,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陆修坐在急救室外面,双手捂着脸,十分痛苦,肩膀微微耸动,好像是在流泪啊。”
“你别开玩笑了!”我一脸不相信,“陆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流泪啊?”
“怎么不会啊!”范子萱‘激’动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告诉你啊,我可没有添油加醋,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的啊!我真的看到他流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现在明白了吧?其实陆修肯定对你有真感情!那个什么他姐姐啊,景婉泽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叹了口气,这一刻我反而有些看不清他的心了。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我今天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为什么都不见他来看我?”我有些失落地说道。
“哟,只是心里难受了?”范子萱笑着调侃我,见我老半天不说话,说道,“你今天实在是误会陆修了,今天法院判决,陆修要出庭作证的,毕竟他曾经也是嫌疑人之一。鱼谣,多亏了你,你知道吗?我们在秦云雪的家中,找到了她的日记,跟遗书上的字迹比对过后,发现秦云端的遗书是她写的,我们同时还找到了蓖麻毒素与她那串陶瓷珠子手链,还在那家宾馆的阳台上找到了山埃的成分。这一切证据能够有力的证明,秦云雪她就是凶手!”
“太好了,”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一切总算是解决了。”
“可不是嘛,”她拆开果篮,拿出一个苹果,给我削皮,“鱼谣,这次多亏了你,陆修才能洗清罪名,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陆修对你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冷漠了。”
“希望如此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她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我,关切地问道:“鱼谣,正牌男友安梓淳,你打算怎么办呀?”
“其实他真的不是我的男友啦,那时候景婉泽对媒体说,我是她和陆修之间的第三者,记者们将我给包围了起来,安梓淳是为了给我解围才这么说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再一次无力地解释道。
“什么都没有的是你,可不是他!”范子萱认真地说道,“我看他对你认真的很呢。”
“你放心吧,范子萱,我一定会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的,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下定了决心说道。
范子萱和我一同又吃了一个蛋糕之后,才离开了医院。
我让护士抱着我坐到了轮椅上,然后让护士离开了,我打算一个人推着轮椅在医院里走走。
虽然我现在身体还非常虚弱,但是推轮椅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这家医院的历史非常悠久了,在这栋住院楼的背后,有好些历史悠久的建筑物,我推着轮椅慢慢地朝前走着,夕阳西下,大片飞鸟掠过高大的榕树,然后像是一颗颗白‘色’的珍珠一样,点缀在茂密的树叶中。
榕树的气根很多,长长地垂了下来,深入这片小树林之后,仿佛另一个喧嚣的世界就此脱离了一般,十分的神奇。
黄昏十分,这里的光线已经十分昏暗了,轮椅划过地面的时候,干枯的树叶发出脆响,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这树叶折裂的声音,与鸟儿的咕咕声。
半晌,清脆的钟声悠扬地响了起来,钟声敲了五下,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我推着轮椅朝钟声发出的地方驶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个古旧的教堂,教堂尖尖的塔楼上,钟声的余音已经落下了,华丽的指针指向了五点。
教堂上白‘色’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爬山虎在‘精’美的雕塑上攀岩着,将人类的艺术美与生物界的自然美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夕阳淡红‘色’的光芒,投‘射’到了彩‘色’的玻璃上,影影绰绰地落入了教堂内部。
我推着轮椅,沿着一排排没关的窗户缓缓前行,行到基督神像前的时候,我看到那里站着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笔‘挺’男人。
即使是从背影上看,我也能知道他是陆修,他的身影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之内了,即使是在千万人当中,我也能一眼找到他。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像是大提琴的琴音一样,蕴含着一种成熟的魅力。
“万能的主,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缓缓地落在教堂内,像是水‘波’纹一样慢慢地‘荡’漾开去,晃开一圈圈的涟漪。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喜欢那个‘女’孩,爱着她,将她珍藏在心底,带着这份爱步入坟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无关是非,无关道德,或许她就是我的第七根肋骨,尽管不是最完美的,但却是最契合我的,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情绪,从爱上她的那天起,我就成了她手中的提线木偶,可以任她为所‘欲’为。”
“可是因为我没来得及救她,她彻底的离开了人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是我将要带到地狱去的不可救赎的罪孽。遇上景婉泽之后,我将对她的思念之情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我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我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太多的不同,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上帝啊,我罪孽深重,我该怎么办?”
“最该死的是,我现在居然还觉得,我的高中同学鱼谣,就是已经离开了七年的宁纯然,我感觉她回来了,她重新回到了我身边。我是那么的恐慌,我怕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鱼谣就只是鱼谣,她根本就不是宁纯然,如果真相是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她?”
“我一****的自责,可是我的心却一****身不由己地去偏向鱼谣,我感觉我背叛了我年少的爱人,我的罪孽又深重了一分。当她因为蓖麻中毒被送到急救室抢救的时候,我再次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比当年宁纯然离开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明白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我很清楚,我爱她,我爱上这个‘女’孩了!不管她是谁,我可以自欺欺人,可是‘肉’体上反应的那种痛苦,却是骗不了我的。”
“万能的主啊,我在你面前忏悔,我不能做到从一而终,在爱过一个‘女’孩之后,居然爱上了另一个‘女’孩,虽然我大多数的时候,都处在恍惚当中,以为她们是一个人。纯然,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谅。”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开了教堂。
我坐在窗外,摘了一片爬山虎的叶子,在手中把玩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是该把陆修狠狠地打一顿来出气好,还是放纵他这样煎熬好。
他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我都表‘露’得这么明显了,他还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难道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之说,就这么难吗?
我不管,就算他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也好,只要他心底对我还有感情,我就要定他了。
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在相爱的人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我自信地想。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发现陆修在椅子上坐着等我,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到处‘乱’跑呢?”他的语气中虽然带着责怪,但是眼神却没有从前那么冷冽了。
“病房里太闷了,我就是出去随便走走。”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明天我给你带个ipad,但是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经常玩。”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心中顿时一阵窃喜,早知道中个毒,就能让我们的关系破冰,我就该在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从化验室里拿一瓶氯化钾来喝。
“放心吧,我又不是个孩子,还能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会照顾自己的身体了?”他拧开保温盒,“我还记得你以前的时候……”
他顿时停了下来,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你说啊,我以前的时候怎么了?”我凑过去亲近地说道。
“没什么,”他的语气顿时凉了下来,现在的养在与当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拿出干净的勺子放进‘鸡’汤里,端给我说道,“喝点‘鸡’汤吧,‘鸡’皮都剥掉了,不会有油,你不用担心长胖。”
虽然我有些失落,但却依旧装作十分兴奋的样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鸡’汤,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说道:“还是当年的味道,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呢,我吃什么动物都不吃皮,除了猪皮,因为猪皮软软的,很适合烧烤。”
他没再说话,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最后一次喝‘鸡’汤,还是我出事的前天晚上吧,那天半夜,我睡不着觉,悄悄敲开了你的房‘门’,非闹着要你煮‘鸡’汤给我喝,美其名曰孩子想喝了。”说到这里,我的眼眶红了起来,连嘴里的‘鸡’汤,也跟着索然无味了。
“要是那个孩子还在,现在都该读小学一年级了。”我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明明知道那孩子有很大的可能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极有可能是个畸形儿,因为怀孕的时候,还在吸、毒。
我越哭越伤心,陆修走了过来,静静地将我揽在怀里。
隔着一个保温盒,我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我感觉过往的这七年离散的岁月,在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
“纯然……”他低声呼唤道。
“嗯。”我缓缓应声,一如当年。
“纯然,我好想你。”
似乎有凉凉的泪水落到了我的脸上,于是,我的眼泪也掉得更加急促了。
“我也想你,每天每夜都想你,想你的时候,爱你爱到深入骨髓,恨你恨到渗入血液,那些年我一直恨你没来救我,直到我这次回了南阳,我才明白你当年有那么多的不得已。”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道。
我‘摸’上了他的左手,摩挲着他被砍掉的小指处,轻声问道:“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他的喉结动了动,我知道,他的喉咙里此刻肯定也满是酸涩。
“对不起,”我举着他的手,在他断掉的小指处‘吻’了一下,“肯定很疼,是我的错,我那天就不该出去,如果我留在家里,和你一起复习,那该多好,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回去参加考高,然后我会生下我们的孩子,隔年,你会来到我的大学,和我一起念书,我们就这么牵手一辈子,多少啊。我那天……我那天就不该出‘门’的……”
说到底,都是命运‘弄’人罢了。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即使那天,我没有出‘门’,那么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寻仇的人不会因为我那天没有出‘门’就放过我,只是悲剧的来早与来迟罢了。
那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这场别离,也是命中注定。
我只是庆幸上帝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到另一个人的身体,用她的生命,延续我们的这段感情。
夜‘色’缓缓降临,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这个世界很大,可我感觉,我的世界,只有他。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安梓淳拿着一束‘花’站在‘门’口,他看了我一眼,我的目光不再躲闪,越过背对着他的陆修,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一瞬,安梓淳什么都明白了,他转身离去,一身的寂寞,比夜‘色’更加清凉。
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敞开了心扉,我和陆修的关系好了起来,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出院的那天,陆修过来接我,他拿过我手中的东西,放在车子的后备箱,说道:“以后住到我那里去吧。”
“还是算了吧,”我狡黠地笑了笑,“天天见面,心与心之间,反而会产生距离,我们要若即若离,时常来点惊喜,这份爱情才能来得更甜蜜。”
陆修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让我等了这么多年了,还要我等?”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一会儿又如何呢?”我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钻进了副驾驶座。
陆修放好东西之后,坐了进来,对我说道:“你还要住在安梓淳给你安排好的房子里?”
见他面‘色’不悦,我赶紧说道:“别吃醋了,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
“把他当朋友的话,那就乖乖听话,和我住到一起,跟他彻底划清楚界限。”
“房子呢,我会退给他的,不过你那里呢,我也是绝对不会去住的,咱们这感情进展的太快了,总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咂咂道。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八年多了,要是这样还算进展快的话,你告诉我们什么算进展慢?”他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三分宠溺,七分无奈。
“当然是一辈子啦,”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先忍忍,今天是星期二,过几天我就去找房子,等找到房子之后,我就搬出来,好不好?”
陆修终究不忍心为难我,点了点头。
车子驶到流云间,停在了小别墅的车库内,我打开密码锁,拿出拖鞋给他,然后帮着他把一堆东西放了进来。
身体健康的感觉就是好啊,我怡然地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对陆修甜笑着说道:“我们出去买菜吧,我今晚想吃饺子!上次你都吃过我给你做的饺子了,这次你给我做个饺子吧。”
“小馋猫。”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别动我头发,‘乱’了就不妩媚多情了!”我瞪了他一样,从他捣‘乱’的手掌下逃了出去。
“你以前不还说,你要用你的万种风情,让我往后的岁月都不得安宁吗?那你现在怎么还想着用你的妩媚去祸害别人呢?只祸害我一个人好不好?为了世界和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甜言蜜语呢?”我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说,是不是对别的‘女’人说多了情话?”
“怎么会?”陆修颇为无奈地看着我,“我在你眼中难道是种马?”
“时过境迁嘛,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我翻了个白眼,去‘门’口换鞋,“走吧,我们去超市买东西。”
我们没有开车,就这么走着去附近的超市,别说,我穿着一身休闲服,他穿着一身西装,他就这么搂着我在街上走,怪不协调的。
“下次别穿这身衣服和我逛街了,”我霸道地说道,“我穿什么,你就穿什么!不然别人看我们都不像情侣了。”
“好,都听你的!”陆修宠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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