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功名尼山去,存心立志上青云,‘交’贤友,谈青‘春’,柳‘阴’树下结同心,同路走,喜气生,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河巧渡不脱衣巾,‘胸’前‘乳’大,小解出房,公爷不知其中情,名书生,暗佳人,佳人起了思乡一段情,别我公爷双流泪,二人难舍也难分,路上情诗皆说尽,公爷不知话意深,祝郎悲哀而别,我主流泪而分转尼山读古经,要想成名,光前裕后显双亲,坐寒窗勤发奋,文章盖世,才貌超群,先生突然解馆,‘门’徒个个去看亲,公爷一片好心意,依路而访知音,祝府来逢故主,房中走出佳人,我主深深下拜,二人坐下分宾,佳人婉转吐知音,怨声我主不知情,相公同‘床’不得配,马郎无意反成亲,佳人含泪返身走,吾主头少三魂,美酒饮不下,百味也难吞,鸳鸯各分散,恩爱两离分,吾主真伤惨,流泪出了‘门’,路上嗟怨,叹气声声,公爷愁怅我也知音,苦苦相劝,吾主不听,心内着惊,急病上身,‘花’世界,陷人坑,‘蒙’胧不醒丢双亲,请医调治,问卜求神,写情书,差四九会佳人,佳人提笔写了几桩情,说真方,‘药’难寻,无可救治备办前程,佳人虽有灵丹‘药’,迟来三日付别人,回了公爷话,猛雨打残‘花’。
呜呼:
情可惨,相公入幽冥,月里嫦娥今何在,红粉佳人化灰尘,风光今灭‘色’,富贵入浮云,好似连翼鸟,狂风吹散将谁怨,尤如比目鱼,洪水冲开恨何人,一杯美酒别娇情,破屋连遭雨又淋,‘欲’采梅‘花’同幸福,九泉何处觅知音,抬头望,白云深,相公音容何在,无影无声,叹当年,相公恩待我,四九恩上又加恩情上又加情,同作伴,对寒灯,读书习字念五经,情愿公爷骑马而显荣,殊不知驾鹤而折青‘春’。
呜呼:明月又被云遮盖,‘花’开又被雨来淋,吾主今辞世,一家动哀情,满堂亲友齐来吊,吾主跨鹤独离群,四九凭吊,哀哀哭一场,悲恨望白云,堂上白发在,入棺在高庭,今当二月初九日,上下祭奠良辰,吾主暂留鹤驾,童仆聊禄以文。
呜呼:芳名无处不称扬,只为坚贞出异常,因念美人深成恨,芳心一到大泉乡,牡丹碧动灵芝草,红光遥映日月星,日落三更,风吹一夜鸟啼霜,试问吾主归何处,雁行历历过衡阳,明咽泣,暗悲伤,要送吾主大路旁,点清烛,烧素香,献猪只,陈鲁酒,奉羹汤,务望吾主,来饮来尝。
哀哉、上享:
礼毕后,众亲友将山伯灵枢棺木送至南山大路旁安葬,修坟立碑不提。
不觉间已过了七日,梁夫人和四九仍在悲痛之中,想到公子辞世多日,也该去告知祝英台一声了,好歹也是三年结义之‘交’,便与夫人道,夫人,公子已去世多日,是不是也该去告知祝英台一声啊?
梁夫人道,祝家虽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但那祝英台与山伯却有着三年结义之情,虽然婚姻不成,但情义仍在,上次祝英台来此却是泣泪而归,也不管她伤不伤心,就找个时间去告知她一声,免得说我们梁家人无情无义。
四九道,这些天也没什么可做的,我明日就去白沙岗一趟,告知祝英台一声,也顺便给公子上柱香。
梁夫人道,这样也好,路上须得小心些,记得早去早回,路上少耽搁,免得回来走黑路。
次日,四九备齐香柱钱帛,骑上马,望白沙岗而去,行了多时,到至南山路口,于坟前将香柱燃了,祈道,公子,以后,四九会常来看你的,你在那边若没了银子,只消给四九托个梦,四九就给你送来,一会儿我就要去祝家庄告知祝公子,她也会来看你的,你就安息吧。
一个人在坟前言语一翻,这才起身离去,又走了一阵,到一处小山坡,那高处,乜乜些些地坐了个姑娘,细地一看,却是‘吟’心,心中暗道,祝家庄离此间也有二三里路程,她一个人来此间作甚,莫不是姐妹俩吵嘴了,且先上去问她一问,意念间,勒马上前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啊?
‘吟’心听得声音,猛地抬头,见是四九,也不作答,便问道,怎么是你呀,不在家里做事,却跑来此间作甚?
四九道,确切的说,我不是来此间作甚,而是去你家作甚的。
‘吟’心道,我家又不曾请客,你要去我家作甚啊?
见‘吟’心这么一问,四九心中暗道,这‘吟’心着实的有些可爱,反正也没人和我说话,不如逗她一逗,心念一转,道,你家是不曾请客,但我有事啊,只因你那姐姐害得我家公子好惨,我去找你姐姐给公子讨个公道。
‘吟’心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姐姐几时害了你家公子了,害了你家公子的是那该死的马德方而不是我姐姐。
四九道,你还真会作好人呢,要不是你姐姐改嫁给马德方,我家公子会病成那样吗。
‘吟’心道,你倒真是有理了,我还没找你家公子算帐,你却来找我姐姐讨要公道,要不是你家公子邑城应试迟迟不归,我姐姐也不会被‘逼’得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要讨公道,找那马德方讨去,不干我姐姐的事。
四九道,是啊,要讨公道也得找马德方讨去,与你姐姐何干呢,我家公子都已经辞世了,还讨什么公道呢,我是去给你姐姐报丧的,见你在此间发呆,故意逗你多说几句话的。
‘吟’心惊问道,你说什么,梁公子他辞世了,你是在骗人还是说真的呀?
四九道,我干嘛要大老远的跑来这儿骗你呀,七日前,我家公子突然辞世,已照你姐姐的吩咐将公子安置在南山路旁,你若不信,就去南山路口处看看,不和你说了,我得去你家了,再多耽误,我就得要走黑路回去了。
说话间,勒转马头就走。
‘吟’心暗自道,我姐姐都成那样了,怎能经得起这般大的打击呢,这若让她知道梁公子死了定然是要坏事,等回过神来时,四九已去得远了,便一个劲地奔上前,挡住四九的去路,道,你不能去我家,也不能把梁公子的死告诉我姐姐。
四九哪管那么多,稍稍将马缰往左一拉,那马儿便往‘吟’心身旁过了,这‘吟’心见拦他不住,便转过身来拉着马尾巴道,你不能去,不能把梁公子的事告诉姐姐的,这四九见‘吟’心拉着马的尾巴,便一崔马,那马往前一跑,‘吟’心也只得跟在后面,嘴里喊道,那马儿,不要跑,你跟我站住,喊了一阵,也不见那马停下来,惹得她有些儿生气了,便扯住马尾巴着力一拉,那马一着痛,打了个倒退长嘶一声,这才停了下来。
四九惊问道,你哪来得那么大的力气呀,马都拉得住。
‘吟’心道,我天生就力气大,要是惹怒了我,就是有十匹马也不够我拉,不信就试试。
四九道,我哪儿去‘弄’那么多马来给你试呀,快说,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姐姐?
‘吟’心松开马的尾巴道,因为——
刚说到这里,那四九见‘吟’心松了手,便拉着马缰一抖,两‘腿’一夹,那马就朝前跑了,这‘吟’心又气又急,眼看着四九去就又去得远了,心中一急,便施出那飞檐走壁的功夫、踏雪无痕的本事,蹭的一下飞将过去,把个四九从马背上抓了下来,两个人倒成一堆,那四九只会骑马,不会别的功夫,这一下来,却摔了个实在,痛得他好半天都不能动身。
‘吟’心怕他又要使坏,便一翻身,将四九按住道,叫你别去你还跑,这下看你还往哪里逃。
四九道,你疯什么啊,我得赶时间呢。
‘吟’心道,赶什么赶啊,都跟你说不能告诉我姐姐的,你还赶。
四九道,你姐姐跟公子是结拜兄弟,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呀?
‘吟’心道,我姐姐现在也够伤心的了,自打从你们家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懒得吃,脸也懒得洗,整日里话也不说,如果你现在告诉她说梁公子死了,说不准她一想不开就会干傻事,你是不是想再多死一个啊?我求求你了,别再让我姐姐受打击了,我姐姐她也扛不起多少啊,等她好点再告诉她吧。
四九道,这儿离祝家庄也有些路程,你不在家里看好你姐姐,却跑来这里干什么啊?
‘吟’心道,我也不来干什么啊,只是没人跟我说话,便想出来走走,哪知这一顺道,就走到此间了。
四九道,你说的也在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本是‘性’情中人,这瞒着她也非长远之计,若当有一天她知道了此事,不但同样的也是伤心,更会怪罪你我,如今她身处两难,倒不如将事说了,她少一分牵挂,就少一分痛苦,在这世上,她最牵挂的就是我家公子,告诉她,我家公子已死,让她少一分牵挂,这且不是很好么。
‘吟’心道,这倒也是,可我姐姐她如今那样子会不会雪上加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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