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朝撇嘴:“你真的想多了,我哪敢糟践你……”
“闭嘴!”裴九川狰狞地瞪着她,“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本王真的有了其他女人,你也别指望能就此脱身,只要本王一天不松口,你就别想从本王的手里逃走!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孟花朝:“……你跟我签过契约,如果你有其他女人,就要放我离开,白纸黑字,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有契约又如何,难道你还能到衙门里去告本王不成?”裴九川神情狂妄倨傲。本文最.新章节*爪\*机书\屋已更新。
闻言,孟花朝愣住了。
不过转瞬之间,她就顿悟了,这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契约!
在他眼里,她的那些小把戏就只是用来逗她玩的,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
也对,以他的身份,有什么契约能束缚得住他?是她太天真,还以为自己是在现代社会,合同具有法律效应。
在这个时代,强者为尊,他就是法律。
孟花朝的双眸迅速变得暗淡,苦涩地笑道:“是啊,就算你反悔,我也奈何不了你……”
裴九川靠近她:“你知道这点最好,以后别再在本王面前耍这些小聪明,否则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花朝不说话,她身上笼罩着一层晦暗的乌云,整个人都散发出颓然的气息。
裴九川松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要乖乖跟着本王过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还是服下蛊药制成木偶被强制留在本王身边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
他拂袖离去,只留下孟花朝独自留在屋子里,冥夜靠近她,先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不为所动。
它犹豫了一下,然后屈尊降贵地低下脑袋,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孟花朝摸摸它的大脑袋:“你是在安慰我吗?”
它动了动尖耳朵,别开目光,一脸的傲娇。
孟花朝伸手抱住它的脖子,将大半边身子都靠在它身上,她难过地呢喃:“如果有来世,我真不希望做个人,我也想和你一样,做只豹子,或者其他的动物也行。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奈与烦恼,每天只要吃喝睡觉,多幸福啊……”
冥夜斜了她一眼,蠢女人,就你这德性要是做了豹子,肯定也只有饿死的份儿!
它甩了甩尾巴,露出得瑟的神情,当然,她要是运气好能再遇上它,它不介意把自己吃不完的肉分出一丁点儿施舍给她,谁叫它是只心地善良的豹子呢?!
当天晚上,她的大姨妈气势汹汹地驾到了。
孟花朝换了裤子,脸色苍白地趴在床上,冥夜闻到血腥味,以为她受伤了,围着她不停地打转,时不时用脑袋去蹭她,情绪显得很焦躁。
她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虚弱地说道:“别担心,我只是累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于是这一整晚,冥夜都守在她身边,两只翡翠般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眨也不眨一下,生怕下一刻她就没了呼吸。
一直到次日天亮,孟花朝醒了,她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掉,冥夜稍稍松了口气。
昨晚裴九川睡在客房,早饭也是独自在书房里吃的,他派人去通知孟花朝快点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赶路。
孟花朝捂着肚子爬上马车,她没有在队伍中看到雪容,不过她现在已经快被大姨妈折磨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队伍慢悠悠地出发了,裴九川骑马跑在队伍前面,孟花朝独自坐在马车里,她要死不活地趴在软垫上,大姨妈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中午,车队停在路边休息,孟花朝捂着肚子跳下车,裴九川叫住她:“你去哪里?”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方便一下。”
裴九川走上前来:“本王陪你去。”
孟花朝面露尴尬:“不、不用了吧?我只是解个手而已,很快就能回来了。”
裴九川拉住她的手,大步往小树林的方向走去:“要去就快去,少说废话。”
走进小树林里,裴九川将她往前面一推,说:“你就在这里解决。”
周围都是高深的灌木丛,人一蹲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的确是个方便的好地方,但她根本就不是来方便的啊!她只是想到这里换块干净的布条垫在亵裤里,免得等下血崩引发侧漏,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她捂住脸,痛苦地说道:“你走远点儿。”
裴九川却道:“不就是脱个裤子吗?你身上哪个地方本王没看过,有什么好羞涩的!”
孟花朝忍不住咆哮:“让你走你就走,再啰嗦我就要拉身上了!”
裴九川:“……”
他转身往林子外走了几步,背对着她,说:“速度快点!”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她应该是在脱裤子,裴九川想起她那两条光洁白皙的细腿,有点口干舌燥身体冒热气,他正想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忽然敏锐地闻到了漂浮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气。
他蓦然转身,焦急地问道:“你受伤……呃!”
当他看清面前的景象时,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愣住了。
正在往亵裤里面塞布条的孟花朝僵了一下,随即手脚并用地穿上裤子,忍无可忍地大吼道:“尼玛变态啊啊啊!”
好半晌,裴九川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小点声儿,别把护卫队给招来了,你弄好了吗?我们回去吧,吃完饭就得继续赶路了。”
孟花朝几个大步就跳到他面前,指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现在真恨不得把你的两个眼珠子都挖出来!”
裴九川推开她的手指,意外发现她的手指冰凉,他将她的整只手都握在手心里,皱眉问道:“怎么如此凉?你是不是病了?”
“你有病呢!”孟花朝用力抽回手,“我这是失血过多引发的气虚体弱,再加上被你刚才那么一逼,气火攻心,不凉才怪!”
说完,她就大步回到车队,钻进马车里倒头休息。
过了一会儿,裴九川端着一碗鸡汤进来,对她说道:“这是冥夜刚猎到的野鸡,本王让人加了些补药,将它熬成了鸡汤,正好给你补补身子,快趁热喝了。”
孟花朝慢吞吞地爬起来,伸手接过鸡汤,小口小口地喝进肚里。
下午裴九川没有骑马,他坐在马车里陪着孟花朝,她的脸色非常苍白,他担忧地问道:“真有这么疼吗?要不等下进城后,本王让人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不必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孟花朝单手捂着肚子,气息很虚弱。
她以前也来葵水,但都不会疼得如此厉害,想必应该是避子汤喝多了的后果。这事儿她心里有数,她没打算让裴九川知道,否则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
不过话说回来,避子汤的确是不能再喝了,那玩意儿对女人的损伤很大,以后她得查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不伤身体的避孕药方。
这一路走了四天,孟花朝的大姨妈总算挥一挥衣袖走了。
身体舒爽,精神也变得非常好,她又恢复成能跑能跳的自由状态,心情美滋滋。
车队在一座寺庙门前停下,寺庙名为霞云寺,它建在半山腰上,这里距离宣都王城已经很近了,站在山顶就能看到远处宣都王城的高大城墙。
孟花朝跳下马车,跟在裴九川身后走进寺中,寺中只有一个白胡子和尚,法号无灯。
无灯披着一条灰扑扑的暗红袈裟,面容清瘦,眉眼却出奇得温和,笑起来时有种慈悲的平和之感。他冲裴九川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裴施主,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裴九川说:“大师不必客气,本王正好路过此地,听闻大师游历至此,便主动上门叨扰一二。多年未见,大师还是老模样,身体健康,佛缘顺然。”
灭灯微微一笑:“想起上次见到裴施主时,你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一别再见,你就已经长成大人了,若是你的父王与母妃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孟花朝看看灭灯和尚,又看看裴九川,看来这两个家伙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难怪裴九川要特意在这里停一停,原来是要借机与故人叙旧。
灭灯领着他们进入正殿,裴九川与孟花朝朝殿中的佛像烧香礼拜,檀香幽幽,犹如一只温暖的大手,悄然抚平心中的焦躁,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安详平和。
裴九川要与灭灯论禅叙旧,孟花朝对佛道不感兴趣,打算独自去厢房休息。
临走前她被裴九川拉住,裴九川对灭灯说道:“大师,她是孟花朝,是本王的女人,她最近身体有点虚,不知是何缘故,您能否帮忙给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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