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她一直心存侥幸,毕竟她可一点也不想当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者。
但是命运总是不愿意善待她,他偏偏订了婚,并且很快就会结婚。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可她没得选,他给她的不是金钱,可以随时归还,也不是感情,能够任意辜负,他给她的是生命,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在她还没有找到妹妹之前,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哪怕将来会遭受千夫所指,她认了,也忍了。
这劲爆的消息,使得陈尔余的心里蒙上了阴影,本来就安静的她,郁郁寡欢了一天,一整天下来半个字都没说过。
吴妈唯恐老爷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斗胆违抗了命令,向她家少爷告了状。她这一状告过去,他当天晚上又到了别墅过夜。
接连两天晚上留宿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所以当他进入她房间,隔着被将她拥在怀里时,陈尔余竟感到一丝莫名的慌张,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你想摔下床吗?”他轻易地将她捞回怀里,语气不善地问道。
陈尔余没有回话,可也没再挣扎,顺从地任由他搂抱着不放。
黑暗中,他又将自己那冰冷的脸贴在了她的耳边厮磨着,直到她的体温赶去了那一脸的寒意,他才停了下来,悠悠问道:“外公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原来那位老人是他的外公!
“他告诉我你已经订婚了。”她很想回一句没什么,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这个字能够轻易地点燃他的怒火,便改了口。
“伤心吗?”
伤心?为什么要呢?她只是觉得耻辱,她居然那么卑贱,甘心做他风流的对象。
“会伤心的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对她很过分吗?”她为那位正宫娘娘鸣不平,也算是变相地替自己赎罪了。
“真没想到你这么善良?!”
听到她的唾骂,他竟轻笑出声,笑声拂过她的脸庞,钻进了她的耳蜗里一声声回响着,惊得她的心颤抖不止。
笑声渐止,他话锋一转,凌厉地问道:“还是——你希望我回头是岸,一心守在未婚妻身边,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你会让我解脱吗?”她斗胆反问。她猜,不会,肯定不会。
“休想!”他仰起上半身,单手拖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了过来,落下两个字后,俯身将她颤抖的红唇吻个正着。
果然,他根本不会轻易将她放走,但是他又打算囚禁她多久呢?五年十年,还是一辈?他对她的兴趣——姑且称之为兴趣吧——能够维持一辈那么长久吗?
他在吻她,她不仅没有一丝情动,还分心想着其他事情,对他可谓漠视到底。
他动了怒,惩罚性地咬住了她的唇角,引得她痛得皱起了眉头,才又将她深深吻住。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成功地将她的气息纳入他的身体。
他喜欢她那干净清冷的气息,喜欢那种气息将自己包围的感觉,可她却抗拒着他的靠近。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想着那个喜欢的人吗?所以觉得他的亲近会亵渎了她对那人的忠诚?
半个小时前,他终于从一堆公事中抽身,赶去祖宅见老头,本以为两人会因为陈尔余的事情而大吵一架,没想到老头却只说了一句话,便使他节节败退。
他说:“那个小女娃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不会缠着你。还说她其实很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不过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没有办法离开。”
该死的,她就那么不情愿吗?
一股怨气在他的胸腔翻腾得厉害,他真恨不得就这么把她拆卸入腹。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带她回来,不是为了占有她。他和她,甚至应该连面都不必见的——如果没有那一天的意外的话。
那是他将她从赵彪的“鸡窝”里带回的第二个晚上。
她发了高烧,四十二,直逼人类所能承受的最高温,分分钟都有可能挂掉。医生开药打针挂点滴通通做了,仍是不顶用,吴妈慌了手脚,一个电话找到了他。
他赶了回来,见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她。
她当时满脸的冷汗,脸色苍白得恐怖,但是偏偏体温高得烫手,这有违常理的迹象表明,她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他当即拔掉了她右手背上的点滴针头,抱着她出了别墅,一飙车到了他那死党所在的医院。
他的死党严闵宇是个神医,但是天生没有方向感,所以他常年住在医院,哪里也不肯去。若想找他治病,就得自己上门来,连亲朋好友也不例外。
他将她送进了急诊室,然后把严闵宇从某间病房的被窝里挖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威胁他如果治不好她,他便再也不支助他搞什么病理研究。
幸好,严闵宇的神医名号不是叫假的,她的病情凌晨时分就趋于稳定了。他仍是不放心,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睡得不安稳,早早醒了过来,却看到了一幅梦境般的画面。
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出的五彩光线温柔地抚摸着她沉静的脸庞,像是最顶级的化妆,将她本就白皙的肤色点缀得更加剔透和水灵。他像是被某种怪力磁场吸引着,走了过去低下头,亲了她一口。
那只是蜻蜓点水的碰触,没有****搅局,也没有任何杂念萌生,他吻得异常虔诚,好像只是单纯地庆幸着她打赢了这生死之战。
可是,接下来几天,他的脑海不断地回放着这一个画面——好像她是睡美人,而他是她命中注定的王,会将她从恶梦中拯救。
多可笑啊,他从来利字当头,甚至可以六亲不认,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女孩而产生如此荒谬而愚蠢的联想。
他不断地嘲笑着自己,可却仍是没能阻止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亲近她,亲吻她,直到此时此刻。
与其说他沉迷于亲吻她,不如说他眷恋着她身上的气息。
他想着想着,不自觉收紧了圈在她腰侧的手臂。
希望一个月之后,他有办法戒掉这个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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