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天的旅途,被许鸢自己缩短成两天。第天她准备和高长恭一起离开秦皇岛。早在来河北之前,她就琢磨着有一个地方她一定要去。
高长恭穿越到现代以后,许鸢就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或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他穿越回去呢?一直到最近,许鸢才想到一个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比他本人的墓更加有联系呢?
兰陵王的墓,许鸢在网上查过,位于河北省邯郸市磁县南5公里处。既然他们来了河北,那么这个地方,是必定要去的。
许鸢不敢肯定去了那里高长恭就一定能够回到北齐。但是能试的地方她总要试过才知道。虽然她打从心底里不希望高长恭回去,不过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她也不会去拦他。
第二天许鸢醒的很早。天还没有亮,时间刚过五点。许鸢收拾好带来的行李。又跟旅行社的的导游小姐说了一声,就离开了酒店。
一上,许鸢沉默的厉害。她的安静让高长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两人快到秦皇岛火车站的前一刻,高长恭终于忍不住问许鸢“鸢儿,你昨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
高长恭一连抛出两个问题,许鸢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她停下脚步,望着米之外的秦皇岛火车站。火车站的人很多,来来往往,步伐匆匆。许鸢没有去看高长恭,只是开口问他“是不是有一点儿回去的希望你都会去试一试?”
高长恭回去的想法从来没有停止过,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
许鸢的叹息声被风吹散。老实说,她明白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对高长恭来说很残忍。毕竟谁看到自己的坟墓会高兴啊?不过,这也是高长恭回去的唯一希望。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许鸢踌躇了一会儿,高长恭没有催促她。但是他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激动。他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许鸢把心底的不忍通通压下,一咬牙,转头看着高长恭,她用不大的声音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你的,墓。”
“你说,我的墓?”高长恭的双目蓦然睁大,他不敢相信的反问。
许鸢点点头,高长恭魂不守舍的样让她心疼。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她只能让自己狠下心肠,继续说“没错,兰陵王高长恭的墓。你要去吗?”
“要。”高长恭没有停顿,他立刻就吐出了一个字。许鸢不知道这个字对高长恭来说算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字对自己来说,重如泰山。当高长恭对回去的渴望胜过一切,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还该说什么呢?是说请你留下,还是活着回来?不,她什么都不能说。
许鸢默默的去买了火车票。从秦皇岛到邯郸最快需要九个半小时。上了火车,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许鸢买的是两张卧铺车票。一个下铺一个中铺。上车后她就占领了下铺,高长恭却没有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像一座雕像一样坐在临窗的凳上,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发呆。
整整九个半小时,许鸢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高长恭还是坐在那里,甚至是连姿势都没有任何改变。
两人在邯郸下火车,刚好是下午点。两人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不过高长恭现在是铁定没有心情吃饭的,许鸢自己也完全没有胃口。
她知道高长恭心里急,一下火车也没有多加耽搁,就租了个车,租车司机可能看出许鸢两个是外地人吧。明明一两块就能解决的问题,他非要五块,还少一分不载。
许鸢被狠狠的宰了一笔,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好歹上了车。高长恭一坐下就神游空。租车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中年男。可能是在许鸢这里赚了一笔。许鸢连问了几个问题,他也一一回答。
磁县离市区不过十多公里,沿着107国道向南开,到了磁县县城后再向南行5公里左右,兰陵王的墓就在刘公村头。
租车司机将他们送到村口就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给许鸢留了张名片,说是回去的时候也可以叫他来接。
在村口,许鸢两人遇见了刘公村的村民,许鸢一打听,才知道那座墓就掩在村头的小树林里。村里人给许鸢指了方向,许鸢道了声谢,两人才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从一下车开始,高长恭整个人就进入到一种游离的状态。他死死的望着村民所指的那片树林,眼神空空荡荡的,像失了魂一样。
许鸢一时之间,有些后悔。她带着他来这里是不是错了呢?高长恭走得很快,许鸢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她跑了几步,用力抓住他的手。高长恭回头望了许鸢一眼,见她满脸担忧。他心中不忍。终于说出了一过来的第一句话。
“不用担心,我没事。”几个小时的不吃不喝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随之握紧许鸢的手,像是在给她安慰,又像是从她身上吸取力量。
渐渐地,在那片树林中,许鸢和高长恭看清了那座建筑。红色的墙壁褪得斑驳,瓦片残破不堪,门口挂着一个匾额,两边的对联还算完整。门上仅用了一条生锈的铁链虚锁着。
高长恭挺直的腰背,微微弯曲。他仿佛在一瞬间失了力气,脚步有些不稳。许鸢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他捏着自己手的力气让她吃痛。许鸢没有挣开,就那样任他握着。再回以他同等的力道。她想告诉他,她还在这里,和他在一起。
两人一起打开门走进去。里面不大,大土丘的冢被石栏围护着,前方,一座等人的雕像屹立在眼前。雕像上,兰陵王一手执武器,一手拿着狰狞的鬼面面具。
墓的对面有一座小石亭,亭中央有一块半沉在地下的兰陵王碑。据说,就是因为挖出了这块石碑,才让人们知道这墓里所埋葬的人是兰陵王。
许鸢和高长恭一起走进亭,高长恭松开了许鸢的手,他跪蹲在那块石碑面前,他用指尖滑过前面的字。那每一字都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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