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放下碗,一手撑着坐榻努力单脚站起,一瘸一拐地步向内室。身体被他腾空抱起,她羞恼地以粉嫩的拳头捶打他紧贴的胸膛,泪水啪嗒啪嗒直落,浸湿了衣衫。
想是累极了,手扑在他的身上,不再动弹。抬首对上他微微含笑的黑瞳,这些天的委屈与怨气一下奔涌出来,勾上他的脖子细细碎碎地哭将起来。
他拥紧她,好似她是一颗珍宝失而复得般宝贵。夜色低垂,更声阵阵,她缩在他的怀里沉沉入眠,无暇的芙蓉面上几道扰人的泪痕,看得他一阵阵纠心。那清瘦的脸颊波动了他的心弦,满心满眼都是爱怜。
他以指腹温柔小心地摩挲过她的睫毛,她的眼,她小巧的鼻,最后停驻在她盈润饱满的唇上,。心中涌进一阵无法抑制的欣喜,她终是又在他怀里了。
哪怕她只能给自己带来片刻的温暖,他也不愿放手,不是又何妨,只要她爱他就好。
清辉满地,月色如水,今晚终于能成眠了。
隔天一早,他果真在身侧闭目沉睡。想来昨夜不是梦了,仅仅是依偎着他心就安定了许多。
矛盾的心绪因此而起,该停留在他的身旁贪享温情缱绻,还是执着于那些他不愿她记起的过往,但若是不愉快的,忘记又何妨,只要他在身旁,一切便无需计较。
小心地拂开锦被,着衣下床,脚着地的那一刻,她惊喜得发现,伤脚已不那么沉重,她尝试着如平常一般走着,竟出奇地稳,果真好了,比秦卿预期地还快。她眉眼含笑,如初学走路的婴孩般贪恋着行走的快感,在屋中一遍遍的来往,仿佛将这几日错过的都补将回来。
袁昊觉以手撑起,侧身打量着满脸笑靥的她,晨光辐照在她的周身,反射出道道明目的光线,“凌曦!”
她回首抬眸,明丽的俏容挂着一丝暖暖,甜甜的微笑,“昊觉,你看!”双臂轻展,踮脚旋转,白衣袂袂,犹如仙裔。“叫我什么?”他扬起嘴角。
她含羞垂首,敛去神采。“……王爷……”
“嗯……”不悦的皱眉,“再叫一声……”
她瞬时舒展眉头,如一阵风扑过来,浸入他怀中,“你真坏,吓我!”
他轻抚她微颤的后背,“凌曦,我想听你唤我的名子!”
她狡黠地闪着长长的睫毛,声音轻柔而婉转“不!我不敢!”
“我命你唤呢!”
“那也不,我不敢再僭越!”说得言不由衷,刚刚叫得明明很自然。
他将手悄悄置于她的腋下,“真的不?”她听出语气中的危险,但仍倔强地不肯示弱,轻抿嘴唇,含笑望他。
一阵酥痒漫过全身,她止不住呵呵地笑起来,泪花挤出了眼眶。“我……哈哈……昊觉……昊觉……”身体在他怀中难耐的滚动。
袁昊觉停了手,顺便抚慰着她起伏的脊背,以帮她顺气,“下次还敢吗?” 她笑得没了力气,轻轻地摆头。
两两相望只是无言,却是眼角眉梢满是笑意,脉脉含情,好似将彼此都装进眼里,心里,方才罢了。若是就这样望上一辈子,怕也不觉得长。
“脚既然好了,可想出去。” 再这般望下去恐他行将失控,美人在怀果真熬人。
“带我骑马!”她半是娇嗔,半是兴奋的提议。
“果真要骑吗?”
“嗯!”
“那就走吧!” 他拉起怀中娇柔的身体,将她护于怀中,相携着跨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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