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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狱》正文 第1章 上学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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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季节,天朗气清,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分离的季节。

    金苑四区,一个普通的公寓小区,住的也是普通的工薪阶级。他们勤劳善良有梦想,尽管现实中住的是一般的房子,开的是大众的车。

    小区某栋某某号里。

    “阿道,你都已经是要上大学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懒散?行李准备好了没有,别玩电脑了。”妈妈的声音总是亲切却令人烦躁,总是命令你做这做那,不管对错,我们本能地逆反。

    “早好了,你烦不烦啊!”电脑桌前,少年头都没回,左手按着键盘,右手点着鼠标,玩着一款网游。少年年约十仈jiǔ岁,乱糟糟的的头发不知几天没洗了,苍白的小脸看来有些时间没怎么见rì头了,脸型清秀,双眼本该很迷人,却因淡淡的黑眼圈和朦胧睡眼状而失sè不少。一句话总结,是一个华夏万千宅男的标准形象。

    “玩玩玩,就知道玩,玩了三个多月了,还不腻啊。玩游戏能玩一辈子啊,玩游戏……”老妈还是一如既往一边做家务,一边唠唠叨叨。

    迟道有时候在想,唐僧对华夏人民最大的贡献,不是取来了什么劳什子的《三藏真经》,而是把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唠叨神经》传给了万千妇女同胞。妇女同胞从此真正解放了,生活上一有什么烦心的事,就开始对着他们的丈夫或子女念经。嗡嗡嗡,仿佛有两只苍蝇在你耳边翩翩飞舞。

    一个女人是念经,三个女人在一起,简直像在做法事,十个女人就是一场豪华的水陆**事。华夏万千男同胞真是可敬啊,可叹啊,可怜啊!

    对于老妈的唠叨,迟道一向采取不抵抗政策,因为反抗越凶,压迫越凶,无数次血淋淋的教训让迟道明白,这个家是眼前这个女暴君的天下。

    果然,老妈唠叨的话少了一些,窸窸窣窣,不知在翻一些什么。

    “阿道,你的那些冬衣呢,行李里怎么没有啊?”

    迟道回头,果然,老妈正在整理他已经弄好的行李,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重新叠整齐,再放进箱子。老妈有时真是莫名其妙,一方面叫自己打好行李,现在却又这样。翻来覆去地想要闹哪样,显得她能耐么?

    “本来就没带,现在还么热,用不着,那些衣服又重,过段时间再回来拿呗,要么在杭城那买一些。”迟道如是说。

    “买买买,就知道买,没挣钱倒会花钱,你去买衣服连还价都不会,买的衣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有点反抗的苗头,女暴君就血腥镇压,扼杀在摇篮里。

    “我都十九岁了,买衣服都不会么?”迟道小声碎碎到。

    “十九岁怎么了,你就是九十岁了,也还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怎么了,翅膀硬了,想飞了,还没出家门呢,你就不听妈的了,以后你娶了媳妇,还不得把妈扔到山坳里去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现在你,现在你……呜呜……”说着说着,就好像要哭起来。

    一把屎一把尿?我就吃这个长大的啊,迟道相当无语。自己和老妈果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她才使出“女人三宝”的第一宝,自己就完全没辙了。

    松开鼠标,暂别心爱的游戏,来到老妈身后,轻轻抱住她,迟道说到:“我的老妈哦,虽然你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毕竟已经不是小女生了,还学她们装哭?另外,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就你儿子这副摸样,哪有不开眼的傻丫头会看上。你的儿媳还不知在哪个妈的肚子里了呢。”

    老妈挣开迟道环抱的手,转过身,果然脸上一点泪痕都没有,轻轻一拍迟道的脑袋,严肃说到:“我儿子哪不好了,哪不好了?看上哪家的丫头,是她的福气,那晓燕不是一直死乞白赖地跟着你么?”

    天下间的老妈大概都是这个样吧,自己成天数落,却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

    “好好好,你生的儿子当然最好了。”迟道只能顺着她说。

    “那是!”

    “不过,我和伊晓燕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而已。”迟道解释道。

    “那还叫没关系,难道一定要那样才算有关系啊。我听她家的保姆福婶说,她这次好像上的也是京杭大学,那丫头除了xìng格有点冷,长相还真是没的说。”女人的八卦不会随年龄而减弱。

    “妈,你可别乱说,大家住一个小区,被别人听见了,多尴尬。”对于伊晓燕,迟道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对方和自己有那么些接触,都是因为巧合,对,那些该死的巧合。为此,迟道还曾经付出过被“套麻袋,挨黑棍”的代价。

    “好好好,妈不乱说。你去隔壁衣橱那去拿一些冬衣过来,藏青sè的那件羊毛衫,橘黄的那件冲锋衣,还有……”

    “妈,少拿些吧,箱子都快装不下了。”

    “叫你去,就快去,少废话。”

    “遵命,女王大人。”无奈,迟道还是不得不接受自己悲惨的命运。

    叮咚……门铃响起。

    “阿道,快去开门,搞不好是你的晓燕来找你了。”无良老妈坏坏地说到。

    “妈,你还乱说!”迟道前去开门,他家很少来访客,搞不好是物业的。

    打开门,迟道被眼前的人惊呆了,简直比伊晓燕来敲他家门还令他吃惊。

    来人有两位,前头那一位老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唐装,又不知是哪个大师的作品,拄着一根拐杖,老者没有一丝老迈之态,双眼如鹰隼一般锐利摄人。

    身后的那一位,六十来岁,只有两鬓有些斑白,身着一身黑sè西装,气势上也不像前者那般凌人,沉默中带有一丝不凡。

    “阿道,是谁来了?快招呼他进门。”耳边传来老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目瞪口呆,以及即将而来的噩梦般的回忆。

    “爷,爷爷,你怎么来了?”一向没怕过谁的人,对眼前的老者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小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老人的话虽然有点生硬,但却还是带有关切之情。

    啪啪啪,一连串紧凑的脚步传来。

    “你怎么来了?当年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娘俩的生活,跟你们没有变点关系,你走!你走啊!”待人一向和善的老妈像护犊子的母老虎一般,将迟道挡在身后,对着眼前的老人吼到。

    “阿芸,你冷静一点。”被黑白两道尊称为“阎罗王”的老人,在她们面前没了气势,只有深深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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