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欢喜说了一番话,宁溪也早早歇下了,躺在床上,回想着前世今生,还是觉得是一场大梦,就怕有朝一日大梦醒来,惊觉所有失去的,得到的,都不过是虚幻而已。
听着黑暗中吹动的风声,宁溪缓缓闭上眼睛,不管是不是梦,她都要好好活下去,她要让世人都知道,宁翰德,不过是一个杀妻埋女,人面兽心的畜生,她要他身败名裂!
宁溪的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到枕头里,如此一夜,睁开眼,已经是天明。
宁溪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欢喜惊恐的眼睛,宁溪心里一咯噔
“欢喜,怎么了?”她梦里全部都是自己看到她爹杀了娘亲的血腥画面,也有自己被拖出去游街,受人辱骂活埋的画面,难不成,她说梦话了?
宁溪看着欢喜,心里已经起了杀意,现在,她还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即便是欢喜,她也不能相信。
“宁溪,是不是在二爷院子里他们都欺负你。”欢喜忽然满面同情的看着坐起来的宁溪,上前道。
宁溪面色如常,心却放了下来,这丫头误会了,不过也好,省得自己手里多沾染一条命。
“都是过去的事了,欢喜,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宁溪看着欢喜道。
欢喜看着面无表情的宁溪,以为她是受了大惊吓了,便也赶忙颔首,取了衣服过来
“麻婆子现在出去了,我溜过来给你穿衣裳,你看看,是我以前的旧衣裳,也不知道你合不合身,你莫嫌弃才好,我看着你这儿没换洗的衣裳,府里定例的衣裳约莫被麻婆子扣着了,所以才拿了我的来,回头我再给你讨要去。”欢喜笑道,对宁溪,她像是照顾妹妹一般,也的确,这具身子的宁溪,不过十四,而欢喜看着定有十六了。
宁溪颔首,才换好衣裳,房门便被人粗暴的踢开了,宁溪看着摇摇欲坠的房门,眉梢微挑。
“磨磨蹭蹭个什么,还打算让我还伺候你不成,紧着些,一会儿去萧姨娘那儿迟了看我不收拾你。”麻婆子看着宁溪没好气道。
宁溪知道这麻婆子对自己还有气,也就乖乖的低下头只是淡淡应着声儿,欢喜看着这般面上却满是着急,只是麻婆子根本就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个偷懒的丫头,还不给我出去,又在这儿躲闲,这月的月例银子也不想要了吗!”麻婆子冲上来一把揪住欢喜的耳朵,直接拧着她出去了。
欢喜疼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却还是想给宁溪使眼色,只可惜,宁溪没有看到,不过宁溪抬头,看着麻婆子带着欢喜匆匆离开的样子,便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
不管有没有蹊跷,今次她都是要往萧姨娘的院子走一趟的,毕竟昨天墨痕来说过,而且她最后看着自己的一笑,让她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安,或许是死了一回更加珍惜这条命了?宁溪打算不管如何,保命是首要,被那个男人签了卖身契就这样丢进来,还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捏死的那种,她不打算一直这般下去,不然何时能报得了仇?
宁溪低头,看着自己露出的手上的伤疤,扯了扯衣袖,尽量将疤痕遮住些,这才扶着门边,慢慢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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