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经历的灵异事件,让喻君越内心稍微挣扎便在顾恩泽坦荡荡的目光下相信了他说的诡异之极的话。-乐-文-小-说---
“你说你叫顾恩泽是吗?你没有喜欢过我……”喻君越顿了顿,扬起的唇角微微抖动,“可是我至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
那个在人面凿手里救下所有人的男孩,坚强又勇敢的男孩,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孩,因为犯困而迷迷糊糊地撒娇的男孩……
要放弃吗?为什么要放弃,结婚都可能离婚,何况一对年少的同性情侣。喻君越自诩对眼前之人的喜欢不输给任何人,他打起精神道:“我会等的,五年,十年,二十年,等你看到我的那天。”
顾恩泽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背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对何明宇的一切都太熟悉太敏感了,体温气息轻咳的声音脚步声。
他回头叫道:“何明宇。”
何明宇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擦肩走过,没有看他和喻君越一眼。
“明明。”顾恩泽有些着急小跑追了上去,“你晚上要回家吗?”
何明宇停下脚步,冷冷地反问了一句:“不回家我去哪?”
何明宇看到了礼物和卡片,又看到了他和喻君越单独在这黑巷子里暧昧不清。原本喷薄的怒火,无数的指责和质问,一看到他就只剩下满心的委屈和无力。
顾恩泽跟在他身后问:“你没骑自行车吗?”
何明宇这才想起自己太过生气,把自行车都忘记了。他立刻转身往回走。自行车静静地停在顾恩泽家的楼下,他开了锁,跨上车。
顾恩泽觉得奇怪,何明宇过来这边显然是来找自己的,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回来,他竟然要回家?他握住自行车把,问:“你不是来找我吗?怎么又着急回家?”
“手拿开。”何明宇一眼扫向顾恩泽,黑沉沉的眸子,犹如为莫如深的海底深渊,一字一句地说,“顾恩泽,你还记得我是你什么人吗?”
顾恩泽被他的眼神看得呼吸一窒,握住车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眼睁睁看着何明宇决绝地骑着自行车远离,融入到夜色当中消失不见。
这是何明宇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觉得好难听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恩泽不知所措地想着,无精打采地进楼,满脑子的疑问让他迈上楼的脚步沉重不已。
被顾恩泽完全遗忘的喻君越在昏暗的路灯下站了一会,抬头看眼前的老楼,他并不知道哪个窗口是属于顾恩泽的,漫无目的地看了一会,直到一扇窗亮起了灯,他才默默地抬脚往巷外走。
他不知道何明宇和顾恩泽出什么问题了,这只让他更坚定地相信年少的初恋总是散得快。他走得有些慢,满腹心思无处言说。
有人在身后叫他,“喻君越。”
喻君越回头,居然是安雪柔,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跑到这巷子里来做什么?他微微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跟着你来看看的。”路灯照得安雪柔满脸的苍白,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继续道,“原来你喜欢的人是他。”
喻君越眉头皱得更明显了,话也说得直接:“既然你知道了,以后还请不要再跟踪我了。”
“为什么会喜欢他,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女生的么?”
“这跟你没有关系。”喻君越说完不再管安雪柔,加快了脚步往巷外走。
喻君越一改往日对她保持的礼仪和绅士风度,安雪柔咬住唇没有追上去,转头看向那栋自己也十分熟悉的旧楼,眼里闪烁着愤恨又凶狠的光芒,犹如暗夜里一匹孤独的狼。好恨,为什么什么都要被抢?
九月的夜晚,没有白天那么燥热,万家灯火灭去,世界开始沉睡。而四个失魂落魄的少年人各自在这样的夜晚失去了睡眠。
顾恩泽看手机发现何明宇发来手受伤的消息,吓了一跳,看时间是七点多发的才缓了心跳。给他回复问他伤得重不重。
但何明宇没有回他。
顾恩泽进屋后发现丢在自己床上的蓝色的礼品盒,盒里躺着一支精工细作的蓝色钢笔。他手里捏着卡片,正面的那行字他看不懂,背面一个小小的飘逸的“越”字瞩目。
顾恩泽随手丢开卡片,他大概猜到何明宇生气的原因了,巴巴地给何明宇发消息解释了这个礼物的事,可是何明宇依然没有理他。
这行字是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话会让何明宇那么生气?顾恩泽靠在枕头上无奈地想。
何明宇一路骑着车进了别墅区,宽敞干净的马路两旁开满了妍丽的三角梅,夏末的夜晚风里送来微微的花香,周围没有什么行人,倒是不知何处传来一片虫鸣声。他停下车,一个人静静地在路边的一张石椅上坐下,捋那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般的思绪。
顾恩泽就像一道柔和的春风吹拂过自己原本贫瘠的心田,如今心里已经因为他开满了鲜花,不可能对他放手的。
可是自己对于他又算什么呢?在他初来乍到,茫然无措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恩人?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是吗?下午他就不耐烦的嫌自己管太多了。
手机提示音在这寂静又空旷的街道响起,何明宇过了好一会才拿起来看了眼。
“手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伤口处理了吗?”
“明明,那个礼物是喻君越说出国给朋友带的礼物,很多人都有的。”
给朋友带两千多块钱的钢笔,还用意大利文写“我想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密切了,我却一无所知。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何明宇看着屏幕上的小呆两个字,拇指轻轻一颤,挂断了电话。他有些烦闷地关上了手机。
喻君越回到家,姐姐喻君菱穿着睡翘着脚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动静转头跟他打招呼:“老弟,晚上约会怎么样啦?看你一脸吃屎的表情,不会是被甩了吧?”
喻君越翻了个白眼,“这么晚了你还抱着冰淇淋,你去年的裙子还穿得下吗?”
“什么鬼弟弟。”喻君菱还他一个更大的白眼。她经过一个月的旅游散心已经差不多从前男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就是染上了暴饮暴食的毛病,体重有点增加倒是真的。可做人弟弟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副你胖到我的死样子?
“姐姐,如果喜欢的人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不是吧,你这模样这身材这家世还单恋?有男朋友怎么了,抢啊。这年头,感情都跟干脆面一样脆弱。”喻君菱大声嚷嚷着,眼睛一转,八卦道,“是哪个女生啊?”
喻君越不再回应她,自行往楼上走。
蓝色柔嫩的兰花在姿态优美地躺在安雪柔伸开的手掌里,这花不知道是什么神物,明明无根无茎无叶,依然生机勃勃地毫无枯萎的症状,还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晕,让人着迷。
夜晚的风吹起窗上的白纱帘,吹进安雪柔的闺房,拂过她掌心的兰花,娇嫩的花瓣轻轻摇曳着。
安雪柔死死地盯着花,她原本是打算查清楚这什么花再吃的,可是她现在等不及了。真的忍不下去了,想要变强,想要弄死顾恩泽,想要拿到所有想要的东西!
贪婪和嫉妒像压制不住的洪水猛兽般吞没了她所有的心智,脸上狰狞的表情让原本美丽的脸庞扭曲如恶鬼。
“滴答,滴答。”时钟走到十二点整的时候,她终于抬起手把那朵兰花猛地塞进了口中。三生兰花入口即化,她的意识不受控制地逐渐消散,身子软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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