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可**程度与杀伤力往往成正比,如果是专指对眼球的杀伤力,你就迂腐了,猫抓人的时候,都是很突然的。
我想起那个撕掉端木蝶照片威胁我的女生。
六七八个拳头向我脑袋砸来,带起一抹抹的残影,我抱头蜷缩在墙角,任凭他们雨打风吹去。
“哇靠,还是个硬骨头,挨打既不吭气也不惨叫。”
“我就不信他不叫,去他娘的!”
一只凉拖鞋大脚狠狠的踏在我护头的胳膊上,我的胳膊有了渗骨的疼痛。
“快停下,有人来了,我们走!”
一伙人对我施展了一场激烈的闪电战,留下一句“给教官打小报告,你就千万不要去厕所,否则把你闷进粪槽!不信你试试。”然后匆匆离去了。
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可惜来去突然,都穿的迷彩背心,我一个长相也没记住。
从水房的仪容镜上看去,我的嘴角挨了一拳,有了些血迹,额前有点紫青,倒也不太明显。
我洗了洗脸,两条胳膊疼痛的有些抬不起来,刚才的攻击有八成都被我胳膊和腿挡下了,不过更难受的是我的内心。
我知道一天三顿打真的可能要开始了,七天打下来,就是二十一顿,我承受的住吗,万一要是出现意外,把我打残了该怎么办?
一个人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大家都鼾声如雷,我却睡意全无,心里挣扎要不要告诉教官,可想到他们报复我把我往粪槽里闷那该怎么办,不上厕所可不行啊。教官只能管住一时,他们可是一直和我在一座营房里的,收拾我有的是机会。
当时的我被一个粪槽给吓唬住了,对于有洁癖的人这就是天灾一样的存在。
那还是先挨打吧,虽然疼了点,傻傻的我傻傻的下了这个决定。
下午我们真正的训练却开始了。
地之营,匍匐前进训练,防炮火滚进训练,蛙跳训练。
火字营,军体拳方阵训练。
风子营,武警擒拿攻防训练。
水字营,在校场上列队摆骚,然后唱几首军歌。
午后太阳升起,水字营全部坐在树林原地休息。而我们男生的三大阵营在太阳底下,尽情的剥皮。
最惨的就是我们地字营,最脏、最累,满地打滚,引起那些女生笑声一片。
火字营和风字营的项目,快要把我们地字营的眼馋死,军体拳打起来多么威武霸气,如果说军体拳没什么实用性,那么风字营的武警擒拿就真的让我们喷火了。
而我在太阳下面承受的是几倍的痛苦,匍匐前进时我的胳膊本来就受过重击,不仅使不出太多的力气,疼痛到举步维艰。
我强忍着摸爬滚打,速度大打折扣,被教官踹过几个大马趴,却是有苦难言。
下午去食堂进餐,我拿筷子的手都不停的颤抖,同桌子吃饭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副精神颓败的走出食堂,看着一群活力四射的少年少女,默默的低着头,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
路过食堂旁边的休息区时,几个教官在双杠上面坐着玩,我转过头刚好与小莽牛教官的目光对个正着,因为教官们在训练期间严正警告过我们,见到教官必须问好,当时的我在心里挣扎了片刻,还是小心的扭过头问了声,教官好,然后就匆匆离去。
“站住!”我的身后传来教官的喊话。
我的心头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刚才有什么做错了。
“转过来。”他从双杠上跳下火速向我冲来,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向渊洁。”我被小莽牛教官的行为吓得愣在原地。
“大声点!”他命令我。
我连忙将声音抬高一个分贝道“向渊洁!”
“抬起头!”他用手掌顶住我的额头。
我赶紧抬起头,他的双目逼视着我,距离我非常近,我看着他眼神有些躲闪。
“看着我的眼睛,直视我!”他掐着我的脖子摇晃着。
我看着他锐利的目光,还是有些躲闪。
“你是什么性别?”
“男,男的。”我结结巴巴道。
“是男人,就要挺胸抬头做人,知道吗?”他瞬间立正,身形绷直,宛若一根标杆。
他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追踪着我躲闪的目光,无法逃脱的我,只好迎上了他的视线。
在我与他桀骜的神采接触的一瞬间,我看到的是一片诚挚。
那一刻,我的内心有一种情绪被激起。我的内心无比肯定的告诉自己,他是对的,我也要像他一样。
我狠狠的挺起了胸膛,如同一根标杆,直插在这天地间。
那是我第一次,挺胸抬头,正眼直视一个人。
“对,很好,以后要永远像刚才一样,记住了吗?!”
“是!教官!”我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向我回敬一礼,我转身抬头挺胸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眼前的人和营房还有远处的树,仿佛都在我的视线里变矮了一截,我忽然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所有的威胁恐吓与劝导,都比不过一句催人奋进的鼓励。
低头走路对发育有影响,父母经常用各种理由来恐吓我,说这样会变成驼背,说这样像傻子,说这样娶不着媳妇,呵呵,我从来对他们的劝导保持抵触情绪。
以前的我,或卑微或怯弱,或过于在意别人鄙夷的眼光,那些刺伤我尊严的东西我总是刻意的躲闪和逃避,可在今天我选择正视他们。
挺直腰杆,只因你是男人,与别人的眼光无关,与一切好或坏的遭遇无关。
傍晚回到宿舍,我去了水房,我知道在那里,有人等着我,但我毫不犹豫的进去了,该来的都会来,我何必再躲藏。
我进去洗手洗脸,安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我会害怕,疼痛会让我难以招架,我的心脏依旧会加快跳动,我依旧是哪个胆怯的我,但是我会安静的等着他们,永不逃跑!
一记重拳砸在我的背上,我知道他们来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但我抱头蹲在地上更从容,我睁开我的眼把他们的长相一个个记在心中。
他们打完我然后离开,一个很安静的过程。
这一次,我的脸上没有伤,我的身体挨了更多的拳脚,但我比上一次更有精神和气力。
我回宿舍,打开手提包,我自带了一套餐具,我从餐盒里拿出一把吃泡面的不锈钢叉子装在裤兜里,我知道,也许下一次他们打我时,有人的肚子上会被插出六个孔。
叉子很短也不锋利,不会造成致命死亡,但是足以威胁他们的内脏,只要他们够胆。
晚上是联谊活动,四大阵营在校场围成一个大圈,中间的一片场地,不停的会有人自告奋勇上场表演节目,教官们也会上去客串,没人主动表演,就会有拉歌活动,女生营被我们强大的顺口溜袭击的体无完肤,唱到她们嗓子发哑,吼到我们嘴皮发麻。
我在队列中默默的在人群里寻找打我的那五个人,最后我的目光锁定在火字营第三排的某几个人。
晚上十点过后,我们再次回到营房休息,我去水房洗漱当时的人很多,我没有见到打我的那几人,人很多我知道他们不会来。
我回到宿舍躺着,听着宿舍里几个人逗比,直到十一点,有个人推开了我们的宿舍。
“杨建,你咋来了。”一个舍友问。
被叫做杨建的人就是带头打我的那些人的其中一个,我观察舍友们的在杨建面前的举止与神色,他们对杨建的态度很奇怪,故意和杨建搭话开玩笑,但是神色里都有一种很勉强的感觉,像是底气不足,我明白这些人其实也怕杨建。
杨建和舍友们熟络的聊了几分钟,然后客客气气的走到我床榻前和我打招呼。
“来,我们出去聊聊?”寒暄几句,他询问我,但是眼神里有威胁。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从床上起来跟着他出去了。他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但肢体健壮,背部很宽,身材非常好,我估计他是平时**打篮球,或是经常去健身馆。
他将我带进水房,依旧还有四个人在水房等我,其他几个个头不一,但是他们都有个特征,和杨建一样的特征。
“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
“是什么,说说看。”
“陈晓东。”
“你太高估陈晓东了,我们的确认识他,不过跟他没交情,那家伙就是个弱逼,也就在你们那边作威作福,我们能打你是看在叶浅青的份上。”
“现在知道了吗?我们打你是瞧得起你。”
“那我是要感谢你们?”我讽然道。
“没错,给我打!”杨建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一个飞踹向我胸膛,我闪身躲过,其他四个人铺天盖地的拳头再次袭来,没办法,站起身暴露的越多只会受更多的伤,我一个折身疾滚,又蹲在了墙角,把身体暴漏降到最低。
“你还挺聪明啊,呵呵。”杨建皮笑肉不笑回头看我,反身又是一脚踹在我胳膊上。
“艹,整的这么严实估计他压根就不疼吧。”一个傻气却又略带点童声的高个子胖脸说道。
“那你给他来点够杀伤力的啊。”杨建瞪了他一眼。
“ok。”高个子胖脸,脸虽胖,但身体上全是腱子肉,弹跳力惊人,他高高跳起,一只脚高高踢起,脚后跟朝我脑袋上护着的手臂当空砸下。
没错,是高压腿,我心头一惊!
这一招砸在我脑袋上足以让我脑震荡,我想都没想,下盘发力,躬身冲起,如同四十五度角发射的炮弹,而胖脸那时身体正是离地下降趋势,他就在那双脚离地的零点几秒里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右肩撞在他的胯下,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裤裆里。
胖脸一声大叫,被撞飞,滚在地上。
往往威力巨大的杀招都存在巨大的破绽,而杀招大多都是用来结果体力透支的人的,而不是像我这种既有体力,还有清醒大脑的人。
胖脸阴沟里翻船,就是太看轻别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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