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来干嘛的,酒店还没开张不营业,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你得掂量掂量。”
“那我可不可以离开?”我牙齿打颤。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意思意思,道个歉。”他不还好意的嘴角扬起。
讹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讹上,我的心头还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多,多,多钱?”我伸手去掏钱。
他伸出五根手指,不说话。
“五百?”他对我满意的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我声音听起来嫩,他对我的警戒心不高。
“我必须治住他,我必须要让他屁滚尿流。”我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
我的两手做出一个农民揣的动作,其实是在摸左臂的那把匕首。
我用右手把左臂袖筒里的匕首从纱布上缓缓拔下,两袖对接遁进右边袖筒,顺便又用右手把左腕上的表摘下来以作掩饰。
“这个表很值钱,你先拿着。”我用颤抖着左手,把腕表递给他。
他用有些质疑的目光去接我的的腕表,我故意将手一抖,把表跌在了地上。
他没有蹲下身去捡,我的计划失败了,我本来是打算在他低下身去捡表的顺间,将匕首抵住他的颈动脉要挟他的,可惜他的目光威逼着我,意思是让我去捡。
我只好低下身去捡,我用左手捡起表。
我正在犹豫什么时候出刀,只见伸手捡起表的时候,发现袖子因为伸长胳膊的缘故,手腕可以全部漏出来。于是,我的右手也假装伸过去捡表,这个姿势在别人眼里看去是个很恭敬的意思,却不知我身子躬身向前猛扑,匕首反腕而出,实实在在的横削进他的大腿内侧。
鲜血狂涌而出,老天保佑是大腿大动脉!
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对面的人闷哼一声,伸手捂住,跌坐在地。
戴着口罩的我,强作冷峻的告诉他“三十分钟之内你如果去不了医院,你的血就会流干。”
腹股沟大腿大动脉,是人的要害之一,老爸是医生,这点常识很小就知道了。镇上的混混没啥文化,也不知道他们懂不懂。
不过我看到他嘴唇发白,鼻尖冒汗之后,我直接一脚踹在他胸膛上,他滚出门外,一边跑一边大声吼叫。
我猛然转过身,那个前台的女服务员,已经吓愣在座位上,我手里的匕首还在滴着血。
“你别过来!”她大叫道。
我一脚飞踹在桌子上,轰隆一下桌上的电脑反倒在她的脸上,紧接着我又是一脚,她的身子被桌子压在墙角,吓得她惊叫连连。
“刚才是不是有一对男女上楼了?”一不做二不休,我捡起旅社门边头的一张椅子,扛了起来。
“三、二、一!不回答就砸爆你脑袋!”
“是、是、是的……在201房间。”
“你骗我!”我作势欲扔。
“没、没、没,没有。”
“钥匙给我!”我又作势欲扔。
“好。”她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把一大把钥匙扔给我,我一把将一大串钥匙砸在她脸上,“把201的给我找出来!”
我拿到房间钥匙,把椅子扔在一旁,就像疯狗夺食一样,三步并作一步的爬上楼。
楼下那个贱婊还在大叫来人!
而楼上其实还有个别几间屋子在搞装修,我刚上去找到201把门打开,几个男的拿着冲击钻和斧头锤子就冲了过来,把我吓得连忙进屋,轰隆一下,将门碰上然后反锁。
身后的门被踹的轰隆作响,我靠在门上冷汗涔涔,牙齿打颤,端木蝶就躺在床上,嘴巴被贴着,身体被绑了起来,而陈晓东却不见踪影,她画着烟熏妆的眼睛有淡淡的笑意。
“他没把你怎样吧。”我撇过头看着床上的一套乱七八糟的器具,一个明晃晃的窥阴镜邪恶的摆在床单上,我的心头冰凉。
我拿起匕首帮她割身上的绳索,当我将刀刃放在她的手腕上时,她无比惊恐的看着我,我以为她是怕我的刀。
可当我割开她手腕上的绳子时,她却疯狂的摇头。我忽然看到床单上的一个倒影,连忙滚到一边,一盏台灯砸在了床上。
我的腰背顶在床角,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我摔在地上,手里的刀脱手飞出,我赶紧一把抽出腿上的螺纹钢。
而陈晓东的一个高压腿当头向我砸来,我挥舞着手中的螺纹钢。
咯嘣一声脆响,他的脚踝骨被我磕碎。
陈晓东一声痛叫,抱着脚在地上翻滚。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撵进来一伙人,我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抓住陈晓东湿漉漉的头发,将螺纹钢对准他的脑袋。
“你,你们,放我走,否则,我就敲爆他的脑袋!”我咬着牙要挟道。
一群男人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我的要求,他们全部退了出去,消失在门口。
我转身让端木蝶爬到床边,捡起我的匕首,她很快割开了腿上和身上的其他的绳索。
“你跟在我身后,我带你出去。”我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
端木蝶也伸手将匕首架在陈晓东的脖子上,她嘴上的胶纸还没来得及扯掉,小脸鼓鼓的略带笑意的对视了我一眼,我有些逃避的躲闪她的目光。
我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也许下一秒钟那群暴徒就会把我砍翻在地,而她恐怕也逃不了任人鱼肉的命运。
我紧张的走向门口,却停了下来,门口有浓重的狐臭味。
他们没有走,我敢打赌,有个臭根子藏在门旁边,五月的天气,干一天活那种狐臭味更是浓烈至极,就算我戴着口罩还是闻到了不少。
陈晓东也许也闻到气味,竟然在我手中挣扎反抗,我一螺纹钢敲在他后颈上,他当即就晕过去。
以前村里有个退伍士官和我爸闲谈时展示过切颈,可惜我没那么大的劈功,不过我还是在心中牢牢的记住了切颈的具体位置,却不想今天用钢筋棍发挥出了相同的威力。
我半推半就的将陈晓东的身体在门口一闪,门的右边齐刷刷的砍出两个斧头,陈晓东的肩膀当即被砍出两道血口。
门外的两个男人一声惊呼,我冷冷一笑,此时竟然没了半分紧张,甚至有报复的愉悦感。
陈晓东被极度的疼痛活生生的疼了醒来,我又是一棍补上让他晕菜,反正这么打不致死。
“叔叔们,还是散伙吧,放我回家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再这么苦苦相逼,我就真的没办法了,今天我如果不能带这女孩离开,我们就在这里鱼死网破,陈晓东是你们老大的儿子,你们应该叫一声少爷的哈,死了人你们也承担不起,是吧叔叔们,天都黑了,再不散伙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小子,你别不知死活,我们现在就退走,你要是不放了陈少,事后查到你的底细,你们全家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做人留一线生路,给我生路,也是给你们陈大少一条生路,你说对吧,叔叔们。”
“好小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今天我们就放你一马,不过这一条街都是我们的地盘,至于你出去到了外面,其他人怎么干,我们可说了不算。”
听到脚步声缓缓离去,我确定他们走了,我这才从门里出来,下了楼梯口。
而楼梯道走到一半就不通了,因为一个高瘦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将路堵死了。
“你是陈晓东他爸?”我问。
“知道就好,把人放下,我们好好谈谈。”
“六个字,放则生,堵则死。就这么简单,如果你儿子够多,你就堵着。”我感叹,多读书就是好,说话简洁。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个女孩子的男朋友?”他故作轻松的笑道。
“你觉得问这些有用吗。”我知道这中年人是想干什么,想套我话,猜我身份。
我没有给他机会,捏起陈晓东的一只手,取出食指,夺过端木蝶手中的匕首,将陈晓东的食指按在楼梯扶手上,怒切而下。
我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要狠,绝对要狠,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胆大到超能的人。
其实我的胃有点不舒服,但是我认为这一次我会赌赢。
陈晓东再次被疼痛惊醒,吱哇大叫宛若杀猪,“我!我!我和这女的什么都没有!求你放过我,我家有钱,我们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我嘿嘿的笑着,我刀锋下的人就是我们学校的初三制霸,当我有了掠夺他生命的能量,他连和我谈判的资格都没有。我懒得听他求饶,一棍子劈颈将他弄晕。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家族哪边混的。”中年人的面色有些惊疑不定,确实,我现在的下手方式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学生可以做到的了。
“你应该知道断指越早接好,风险越小,如果你们继续和我僵持下去,我会切掉他更多的手指,没手指,摸不成女人,打灰机也不行,对吧?”
我把手指扔给中年人“保存好了,留作信物,你儿子先由我照顾,咋样?”
“好,算你狠,不管你是那边混的,还请你高抬贵手。”
“帮我们找辆车,千万不要做手脚,我会带着你儿子出镇子,出镇子用不了多长时间,抓紧时间,你儿子的手指和小命都保得住。”
最后陈晓东的父亲陈平洲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他帮我找了一辆桑塔纳,我知道端木蝶会开车,便让她在驾驶位我在副驾上。
临上车陈晓东的浴袍里掉出两截大粪,滚落在我裤子上,把我恶心的够呛。
我们镇上的派出所只有几个人撑场面,我真希望陈平洲能去派出所求救,那样我就可以狠狠的嘲笑他们一次。
我的心里有猛虎,撕碎了他们的纸老虎,陈晓东就是那只纸老虎,但那时候我却不知道纸老虎被画上符、念上咒,就会招来一群又一群的牛鬼蛇神。
我们冲出新街,冲出西街,狂奔向东街。
我让端木蝶把车速尽量的加快,出了小镇,把陈晓东从车上掀下去。
我们在荒野的公路上行驶着,而后面追赶的车辆因为陈晓东横在路中间的缘故,则被我们彻底甩开。
为了不让他们抓住我的把柄,我们采取南辕北辙的原则,直接把车往城里开,我不停的往后观望,我们进入另一个小镇,将车子在镇子里抖了三个圈,扔在一个废弃的巷子里,端木蝶拦了辆出租车,一直开往市中心的某个小区。
下了车,她高兴在我脸上啄了一口,借着月色,我看到的是她弄花了妆的脸,贴过胶带的嘴巴是一片粉嫩的颜色,我至少两年多没有见过她不涂口红的嘴唇。
她带我去了她姑姑家,上楼梯的时候我两腿发飘,浑身有些脱力,她用钥匙打开门,她姑姑却不在家。
我的全身已经湿透,衣服和裤子紧贴在身上,上面还有陈晓东的粪水,也许她还记得我有洁癖,进屋之后她就拿出一套浴袍让我去洗澡。
我的洁癖心理很严重,足足洗了一个小时,中途在里面摊倒过三次,热水只要一冲在我紧绷的肌肉上,我就迅速浑身脱力直接失控,我不知道,当时作案的我其实紧张到了极限!
陈晓东是个变态,竟然喜欢玩那种……
我洗完澡出来,以为她会坐在沙发上哭泣,可惜她在厨房一边炒着菜,一边哼着邦乔维乐队的“得意的一天”。
我很意外,她竟然也是听流行金属的。但我更心衰,出了这种情况我宁愿看她抱膝大哭,而不是欢乐的炒菜。
因为,那样至少可以证明她是个纯洁的女孩子!可是这样算什么!难道她经历过很多次那种变态过程?
我的想象力已蔓延,陈晓东的那套器具好像又在她的身上飞舞着。
我两腿一软,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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