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有些尴尬地闪烁了几下眼眸,背过身去,“我是在追赶贼人。对!我以为是贼人,如果知道是你,我才不救呢!“
“不救拉倒!“阿丑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亏我平时对你还那么好!“
淡淡的月光里,阿丑湿漉漉的亵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正左右撩动着长发,让风儿吹干发丝。
他被烫着般,远远地避开。
“都说宫里的人最无情,我今天才见识了!什么叫知道是我就不救了?“阿丑觉得委屈极了,澡没洗成,连晚饭都泡汤了,现在一肚子的水,还白白听了他一通训,他还生上气了,她找谁说理去?算了,谁叫他是太子呢?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与她,这是都得压成馅饼呀!还得很薄才行!说到饼,晚饭没吃,半夜要是饿了怎么办?就说要先吃了晚饭才过来的嘛……
…………………………
夜风渐凉,阿丑裹在湿漉漉的衣服里面,一会儿,鸡皮疙瘩就爬满身,不行,这样下去,她非受了风寒不可!她瞥眼看看背对自己不长眼的太子,心里冷哼一声,他还在生闷气呢!
“禀告太子殿下,不受您待见的奴婢我,要更衣,怕污染了殿下您高贵的大眼珠子,请殿下您回避一下如何?“
太子清楚地听出阿丑语气里的嘲讽,他側了侧头,却没看她一眼,对着粼粼的湖水点了点头。
阿丑才懒得搭理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太子爷,在她心中,他就像是远在天边的星斗,那么熟悉却那么遥远,那么明亮却那么寒冷。他一闪一闪像是对谁都眨着眼睛,却不过是你会错了意。她虽然打心里感激他,却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连这样的感激也只是卑微,他们的确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就像这些星斗,她仰望星空,这颗与那颗,遥遥相望,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哈啾”她打个响亮的喷嚏,也许是为了打断这莫名而来的悲伤,她揉揉鼻子,想那么多干嘛?真是没吃反而被撑着了。
她动作麻利地找到自己事前藏在岩石后面的包裹,顺便在岩石后,换好了衣服,本想偷偷溜走,让这冷血无情的太子一个人在这里凉快好了。
可一扭头,浅月之下,波光之畔,他孤独的身影,落寞地如同杏花雨中牧童短笛吹出的调子,说不出却挥不去的凉意。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心疼。
她翻了翻白眼,深深地鄙视自己,心疼?真是喝水撑着了!她摇头晃脑地一溜烟钻进了湖畔的林子里。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患得患失。
他静默地坐着,眸光深沉。
一会儿阿丑抱着几根枯树枝和一撮干草回来了。她默不作声地在太子身旁放上干草,又堆上枯树枝,拿出包袱里的火石,噼里啪啦地碰撞出火花,火星火烧屁股般欢快地蹦进草堆里,温暖了月色。
阿丑扒拉着火堆,挖苦道:“多谢太子殿下,您给奴婢这样的机会,巴结您,好让您老人家下次看见我落了水,能伸出手来拉一把,奴婢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知道是你,才下的水。”他没想到自己的掩饰,却让她耿耿于怀,连忙解释道。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别骗我了!”阿丑一脸地不以为然,“难不成你一直在偷看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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