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君清夜见阿丑欲言又止的样子,忙追问道。
“他应该是很瞧不起我吧!”她垂下眼睑,有气无力地说,他应该会后悔那时候他曾帮过我吧?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我成了一个贼,不管是好贼坏贼,终归是个贼。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他伸手拉住了阿丑的胳膊,他不想再看她的这种表情了,她应该是开开心心,活蹦乱跳,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结与自责。
阿丑第一次这么乖巧地任由君清夜拉着她,穿街走巷。
她茫然矛盾,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她最不想做的事,那就是让他失望,被他瞧不起。他就是那个给予她希望的神仙哥哥,在她并不漫长却满是屈辱的人生旅途上,是他和他的玉佩支撑着她一再咬牙爬起,她曾不只一次地想,至少还有神仙哥哥,他一定在天上悄悄地为她加油鼓劲。虽然后来她长大了,明白了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是一个好心人为她编织的一个美梦,她会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微笑着走到那个好心人的眼前亲口告诉他,她没有辜负他,她活的很好,很开心。可如今所有关于美好相遇的想象都化为泡影,因为她成了一个贼,一个她的神仙哥哥鄙视不屑的贼,她可以不在乎全天下人的鄙视,可她独独不能无视他的瞧不起,她想成为他的自豪,可如今却成了他的耻辱。这个念头像个越箍越紧的铁圈紧紧地套住了她的心,让她在这自我否定的漩涡里沉沉浮浮,一口又一口地灌着自己冰冷的羞愧,她千遍万遍地告诫自己不去想,不在乎,反正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个贼吗?自己不是救了很多人吗?取得都是不义之财,反正丢银子的人都是坏人,做都做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可她就是走不出他那双眸子,在他的眼神里,她一遍又一遍地沉沦,一次又一次地烧成灰,却无法重生,无法像以往那么洒脱,拍拍手,爱谁谁。
“到了!“君清夜停在了一座府邸的略显破旧的朱红大门前。
斑驳的牌匾上书遒劲有力的“君府“二字。
君清夜不动声色地低头看看自己紧握阿丑的手,极不自然地傻笑着,手心里汗水冒了出来。
“这是哪里?干嘛拽我来这里?“阿丑边问边扒开君清夜紧握的手指,推了推面前的朱红大门,”君府?这该不会是你家吧?“
君清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硬生生地被掰开,无望地在空中伸了几伸,终是没有胆量再抓住她的手。
“想什么呢?“阿丑瞪一眼君清夜,明明是他拽她来的,现在却在这里玩起了猜谜,是嫌她还不够闹心吗?
“那个……那个……“在她的注视下,他又开始结巴了,明明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看,来这里的路上他反复在心里演练怎么和她说,说些什么,甚至连她会如何回答都想了n个方案,可如今,脑袋里一片迷雾,空空荡荡。
“到底是不是你家?“阿丑不耐烦,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空旷的所在,一个人舔伤口,而不是在这里,”算了,我走了!“
“为什么?“
“哪有这么去别人家里的?况且我们两个又不熟。“
“不熟“这个字眼的确有些伤人,尤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一言不发地拉起她的手就往门里走。
“说了,我不去!“阿丑动了动手指,真的很想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做个橱窗模特,可转念一想,他似乎一直对自己还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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