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靖南对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zi幽阁www..com从手术的那天晚上接到袁泽的电话,得知他是跟方韵一起离开的之后,我其实没再费神去追究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又是因为什么紧急情况去的。
但是,这会儿从林靖南这个算是陌生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说是一点都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我转过身,冷眼看着他,“林先生,您还真是挺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的。有这时间的话,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给你的表妹好好地介绍一下安城现在的风土人情。”
说完,我就甩开了林靖南,他笑看着我的仓皇离去。等车子慢慢地驶离名庭的时候。我感觉我好像离袁泽也越来越远了似的。
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郑莹莹的公寓之后,我没敢再弯腰收拾了,因为隐隐地感觉到伤口那里有些疼。给搬家公司的人结完了账,我就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等觉得缓过来点劲了,才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再一次像个难民一样搬家了。夹央阵划。
记得那会儿跟沈思妍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畅想过,等有朝一日我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当上了设计师之后,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窝。哪怕只有十几二十平米也可以。我只是特别厌倦这种颠簸流离的生活,厌倦每一次找房子、租房子、搬家的流程。
起身正准备弄点吃的时候,门铃响了。透过猫眼看到是个送外卖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帮我点的了,我打开门就接了过来,是饺子和馄饨。我给庄林发了个感谢短信,他回了我一个笑脸。没说多余的话。
不过,我这还没有吃上几口,就接到了关毅衡的电话。我猜测着他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份辞职信打来的,就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关大师那高冷的质问声,“许可,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是莫名其妙的请假,现在又突然来个辞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
我清了清嗓子,就认真地回应道,“师傅,您先别急着生气,我呢,就是辞职信上的那个意思。但是,您放心,在您手下熏陶了那么久,我肯定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正常上班的,力争做好最后一个月的交接工作。想要骂我的话,劳烦您先存一个晚上,明天上午到了公司,我再当面受教!”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摸准了关毅衡的个性,知道他不会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一早就到了公司,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纸质的辞职报告给打印出来。刚在信封里装好了,放在关毅衡的办公桌上,一个转身就看到他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身后。
我赶紧叫了声,“师傅!”
关毅衡没有搭理我,把公文包往办公桌上一放,就拿起我的辞职信,跟我拽了句洋文,冒充看不懂上面几个汉字。
我很是无奈地暗地里白了关毅衡一眼,但面子上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辞职信,就是我email给你的那个玩意儿。”
一听这话,关毅衡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了,往椅子上一坐,就说道,“许助理,你是袁总当时硬要走后门塞给我的人。你那时候到底有多笨拙,应该不用我帮你回忆吧?现在你这是觉得自己翅膀已经够硬了,可以单飞了?”
这么夹枪带棒的话可不像我们走高冷路线的关大师的风格,他向来都是直接伸手打人脸的。然后,告诉你他不同意,你就别想了!我高度怀疑是关毅衡晚上回家之后,跟李媛提到我辞职的事情,他那个雷厉风行的老婆逐字逐句教他说的。
关毅衡在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手快地给他泡了杯咖啡。端到跟前,就颠着笑脸说道,“知道您是对我不舍,所以,接下来的二十天的工作时间里,请尽情地奴役爱徒我吧!”
“不过,递交这份辞职报告是我郑重思考之后的决定,不会因为您或者其他任何人的话而有所改变。相处了这么久,您应该对我的个性有所了解的。一贯散漫的很,但真要有所坚持的时候,必定会坚持到底的!”
我说完,关毅衡便沉默地看着我,跟着就低下头去喝咖啡。一口还没有喝下去,他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说道,“今天的糖和奶加多了!”
我也不恼,笑着说那我重新再给您泡一杯去。关毅衡不知道是真的不舍得我,还是觉得再换个人会让他更加厌烦。反正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就像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怎么看都不顺眼,各种找麻烦。
索性我已经习惯了关毅衡的臭脾气,无论他怎么发火,我都能带着笑脸应对。一直忙碌到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袁泽的电话。看着那个不停闪烁的名字,我没来由地冒出一种紧张的感觉。像是趁着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做了些错事,现在又生怕被逮到了似的!
不知道袁泽现在是不是挺空闲的,我没接电话,他也没有着急着挂断。手机铃声执拗地响着,响到关毅衡又在里面叫我的名字了。我一边应着声,一边赶紧接了起来,“喂……”
“在忙?”耳旁响起袁泽那熟悉的声线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地一提。虽然算起来只是几天没有见到他,但总感觉好像已经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嗯,谁让你请了个尽职尽责的设计师呢,就算是顶着总经理女朋友的头衔,人家也依然不放在眼里,使唤起来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在回应袁泽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被他质问辞职的事情了。因为我断定关毅衡知道这事,李媛肯定第一时间知道了。凭着她和袁泽的关系,还能不告诉他吗?
但是,袁泽接下来的说话口气却是一点都听不出来异样。他问起我感冒好了没,问起大卫这几天怎么样了,还问起我有没有想他……
本来打算跟他继续打着哑谜的我,突然被他问的不知所措了。心里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叫嚣着:想你啊,肚子疼的时候想,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想,看着庄林做着那些呵护的事情的时候想,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想……
我笑了笑,用平常耍无赖的口气说道,“想也没用啊,想又不能让你立刻回到我的身边来!”
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那可不一定!”
我还在犯疑惑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就一把把我拖进了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我才反应过来,袁泽回来了,像他走的时候,那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回来了!
袁泽用力地抱了抱我,像是真的挺想我似的。我的后背绷地直直地,整个身体都很僵硬。
袁泽松开我的时候,还不忘取笑道,“许可,你这时而奔放,时而羞涩的度,到底是如何把握的,最好能提前给我交代一声。”
我知道他向来能在两种情绪和人格中切换自如,所以,才能在刚刚陪同方韵去了美国回来之后,又能在见到我的第一眼,摆出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好似他做的一切都是坦坦荡荡的,而我要是觉得别扭,只是因为我太过多疑了。
我没打算在公司追问袁泽什么,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概是直接来找我的,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回。我拉下他的手,就让他先去忙,下了班一起去吃饭,我做东!
袁泽问我这几天他不在的时候,我是不是发了一笔横财,来给他接风洗尘。我摇了摇头,挺认真地回应道,“不是接风洗尘,是最后的晚餐,袁泽,鉴于你这段时间的不良表现,我决定要先甩了你!”
大概我说话的口气太过许可风了,袁泽只当是听笑话似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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