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一条街,忽然苏秦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头,害得她差点把花灯掉到地上。
她回头一看,是程牧安,怒气冲冲的说:“吓我一跳。”
“啊,我还以为是给你惊喜呢。”程牧安嬉笑着靠近苏秦。
“你们两个都玩什么了?这是买的?”程牧安看见苏秦手里的花灯问道。
苏秦赶紧把花灯远离程牧安,这个家伙毛手毛脚的,别碰坏了,她骄傲的说:“这是猜谜得到的。”
“哎呦,挺漂亮的,你还有这本事?”程牧安伸手就要摸花灯。
苏秦跳到梅若曦的另外一边,“离我远点,别碰坏了,这可是我还不容易才得到的,一连得答对十道题呢。”
“就你,十道题全答对了?我不信。”程牧安向来喜欢和苏秦抬杠子。
苏秦哼了一声不理睬程牧安,昂着头向前走。
“最后一题是别人帮忙答对的。”梅若曦接茬说道。
“哈哈,我就说嘛,苏秦没那么厉害。”程牧安不放过任何一个笑话苏秦的机会。
“若曦,干嘛告诉他。”苏秦白了程牧安一眼。
“胜之不武还不让人说了。”程牧安拉过苏秦,揉揉她的长发。
“谁说的,谁说我胜之不武了,允许他人帮忙一次,那是老馆主亲自定下的,我怎么就胜之不武了。”苏秦气的狠狠得踩了程牧安一脚,疼的程牧安呲牙咧嘴的直跳脚。
“谋杀亲夫,谋杀亲夫啊。”程牧安夸张的大叫着。
苏秦手忙脚乱的赶紧伸出手捂住程牧安的嘴,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败坏她的名誉。
鼻边幽幽的体香让程牧安舍不得逃开,被苏秦捂了个正着。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程伯伯。”苏秦威胁程牧安。
程牧安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他老子,程将军那可真是往死里打啊。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程牧安挤在苏秦身边,“哎,苏秦,你这么凶小心没人敢上门提亲。”
“与你无关。”苏秦仰着脖子把头转到另外一边。
“哎,哎,我这是为你好,要不我收了你?”程牧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你想得美。”苏秦拉着梅若曦快步往前走,甩开这个恼人的家伙。
苏秦和程牧安打打闹闹了一晚上,梅若曦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两个冤家若是见面不拌嘴才奇怪呢。
出了正月,苏秦被苏夫人看得紧,琴棋书画、女红礼节,基本上样样不落,每天都要受教于各位先生,出门的机会就明显减少了。
苏夫人是右丞相的原配之妻,苏夫人时常觉得自己出身寒微不及二夫人高贵,不得右丞相的宠爱,所以她就卯足了劲的想要把苏秦培养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将来嫁个好人家,更受宠一些。
这天,苏秦好不容易趁着苏夫人心情好,又求得了右丞相的相劝,才得到了出门游玩的机会,一出门她就去找梅若曦,身边跟着贴身丫鬟锦绣。
到了衙门,她才知梅若曦今日是巡视,不在衙内。
偌大的京城找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苏秦决定先自己溜达着玩儿。
苏秦喜欢听书,尤其是风云书馆柳先生的说书,出神入化,栩栩如生,但是没有梅若曦陪着,勾栏瓦舍的地方人多鱼龙混杂,即使有锦绣她也不敢前去,只好找个雅致上好的茶楼听听小曲儿,或许赶巧也能碰上说书的也不一定,这种地方花钱如流水,一般老百姓都不会来,多是一些权贵才会来,相对的人少一些就安全一些。
苏秦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在二楼找了个僻静靠窗的位置坐下,锦绣也跟着坐下,苏秦平时没有什么架子,和锦绣的关系情同姐妹,她点了一壶普洱,要了一碟坚果,还有一碟桂花糕,两个人边喝边吃边听,甚是惬意。
听了半个时辰的小曲儿了,苏秦的心情好极了,只要不受约束她就高兴,时不时的还朝窗外探头望望,看看是不是能偶然碰到梅若曦。
“咦,他也来了。”苏秦突然惊奇了一声。
“谁呀?”锦绣也朝窗外望去。
“你不认识,”苏秦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呢。”
锦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也就没有多问,给苏秦斟上热茶。
楼梯上脚步声渐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秦听到楼梯上传来几声沉闷的咳嗽,略有些气喘,看来这位公子身体有恙。
徐司晟到了二楼,环视了一圈,看到苏秦,向她点头微微一笑。
苏秦也回报以微笑。
徐司晟找了另外一个靠窗的位子,向店小二低语了一小会儿,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儿。
苏秦忍不住的瞄了徐司晟好几眼,想问问他尊姓大名请他喝茶,又觉得有些唐突,正纠结着呢,锦绣碰碰她,指着窗外说:“是梅姑娘。”
苏秦一抬眼,果然是梅若曦,她赶紧拿出银子放到桌子上,拉起锦绣就跑出去。
“若曦,若曦,”苏秦一边跑一边喊。
梅若曦回头看到是苏秦,向她走过去,说:“今日怎么有空出门了?”
“很不容易的,要不是我爹帮我求情,怕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苏秦拉起梅若曦的手,对着另外一个捕快说:“这位大哥,咱们就此拜别吧。”说完拉着梅若曦就走。
“我在巡视,不要胡闹。”梅若曦的样子很严肃。
“不是胡闹,我跟你一起巡视,中午到点你也得吃饭啊,咱们就去一品楼。”苏秦好久没和梅若曦聊一聊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梅若曦转头看看同事,这位捕快大哥真好说话,还没等梅若曦说话呢,他就说:“分开也行,你去南街区,我去北街,有事儿忙不开就找附近的兄弟帮忙。”谁还没个事儿了,互相照量着点,况且这个总找梅若曦的不知名的小丫头时常会给衙门内的弟兄们带些好吃的,能帮就帮吧。
苏秦和梅若曦在南街区一条街一条街的走,她想买糖葫芦,梅若曦坚决不吃,觉得有失威仪,苏秦只好买了两个,她和锦绣各一个。
“我今天在茶楼又碰到那个白衣公子了。”苏秦说。
“哪个?猜灯谜那个?”梅若曦一边说一边外松内紧的巡视着。
“嗯,就是那个公子,不过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尊姓大名。”苏秦有点小小失落,刚才又错失了一个机会,她的心事也从来不会对梅若曦隐瞒。
梅若曦看了苏秦一眼,淡淡的说:“其实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你就不要再想了,想也没用,你爹不会同意的。”
锦绣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说到这儿总算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了。
“我看这位公子也不算多么出众,起码没有太子出众吧。”年初宫宴的时候,锦绣曾陪同苏秦跟着右丞相入宫赴宴,见过极其出众的太子殿下,打从这以后就没人能入得了锦绣的眼里。
“情人眼里出西施。”梅若曦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就这句话把吃着糖葫芦的锦绣给呛着了,咳得满脸通红。
苏秦乐得哈哈大笑,这就是梅若曦的风格。
锦绣不敢再多言语,老实的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原本着想提醒苏秦注意点形象也不敢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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