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苏秦不过两年就要及笄了,苏夫人对她的管教更加严格,右丞相也有意的总带着她出入宫中,或是参加各位王爷府的家宴,苏家没有家族背景,只能依托于强大的皇亲国戚。
苏秦自己自由的时间明显减少,想做什么都不容易,所以越是如此苏秦就越想要溜出去玩儿,最后只能跟苏夫人达成协议,每半月只有一次出门的机会,而且只能去找梅若曦。
苏秦每次出门就像是小鸟被放出了鸟笼子一般,高兴的不得了,而且她发现几乎每次她和梅若曦去一品楼都会碰巧遇到徐司晟,那个俊雅的白衣公子,即使再也没有说过话,最多只是照过面的点点头,微微一笑,苏秦心底的雀跃还是挡也挡不住,虽然只能远观倒也心满意足了。
早已经出了三伏天了,可是这天气闷的还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苏秦懒懒的趴在榻上,紫竹席垫在身下也没起多大的作用,这么热,午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
锦绣在屋里的大理石地上撒了些水,又派老妈子在阁楼四周撒了不少的水,降降温。
“小姐,刚才在楼前碰到小六子了,他说老爷传了口信,让你提前准备准备,晚上要去恭王府赴宴。”锦绣打开衣柜,琢磨着给苏秦挑选什么样的衣服合适。
“又去赴宴,这大热天,我不活了。”苏秦一点都不想动。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姐,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不知道吗,好的不灵坏的灵。”锦绣气的直跺脚。
苏秦吐吐舌头,她知道锦绣这是急了,“好了,好了,就当我没说过,别麻烦了,就穿那件湖蓝色的吧。”
“不行,那件太素,我听说恭王府的轩瑞世子那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得皇上喜欢的人,若是能得到他的青睐,做个世子妃就再好不过了。”锦绣为了自家小姐的未来也没少打听。
“世子妃?我没想过,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是希望的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那种生活。”苏秦说。
“小姐又做梦了,哪个世子、王子不是妻妾成群啊。”锦绣摇摇头,找了一件淡粉色镶有银边的水纱长裙。
“一堆女人争风吃醋,斗来斗去,想想就很头痛啊。”苏秦这宫里、王府也没少走,见得也不少了。
“那又能怎么办,倘若你是男儿身不就好了。”锦绣把胭脂红粉,珠宝首饰也都找出来。
“是啊,若我是男儿身,头一个就把你收了,多好的贤内助啊。”苏秦笑眯眯的看着锦绣。
“小姐又拿我说笑,我去打盆水。”锦绣不搭理苏秦,这种话苏秦也没少说过,她都见怪不怪了。
苏秦顺手从茶几上拿过一本书陆羽的《茶经》,随手翻了翻。
过了一会儿,苏秦就听见楼梯上扑蹬扑蹬急促的脚步声,门还没推开,就听见锦绣喊她。
苏秦好奇的看着门口,锦绣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上门提亲了?不到岁数呀。
锦绣进门,先把水盆放好,转身急匆匆的走到苏秦跟前,一脸的兴奋:“小姐,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轩瑞世子?”苏秦阻着下巴眨眨眼睛,一脸的嬉笑。
“哎呀,小姐,不是,这人你认识,还是个男人。”锦绣朝苏秦点点头。
苏秦一下子坐了起来,歪着脑袋,“男人?我还认识?程牧安?太好了,我正闲的五脊六兽,正好让他陪我下棋。”
苏秦站起来就要出门。
锦绣一把拉住苏秦,“不是程公子,是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苏秦没反应过来,还琢磨着是哪号人物。
“茶楼碰见的那个。”锦绣小兴奋的说道。
苏秦皱皱眉头,随即恍然大悟,“是他?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和老爷的几个幕僚走在一起,难道也是老爷的幕僚?”锦绣离得远也没听清他们说些什么。
苏秦眼睛转转,说:“走,咱们去瞅瞅。”
“现在?我看他们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现在早走远了。”锦绣赶紧拉住苏秦,小姐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和梅姑娘学学就好了。
“若真的是我爹的幕僚,那以后岂不是常常能够遇见?”苏秦高兴的双手合在一圈在地上转了一圈。
“嗯,那是以后的事情,你先把眼前的解决了吧。”锦绣也很矛盾,她希望苏秦能嫁个好人家,荣华富贵一生,但也喜欢看到苏秦现在心情愉悦的样子,她多希望鱼和熊掌能够兼得,可惜她说的不算。
锦绣很能干,不久就打听到徐司晟的各方消息。
“这位公子姓徐,名司晟,年方二十,临安人,未有嫁娶,擅长经商,是老爷新招入的幕僚,据说精通兵法武略。”锦绣明白苏秦的小心思,那四个字着实加重了语调。
“精通兵法武略?我以为他就是附庸风雅的文人一个呢。”苏秦故意忽略锦绣的语调,转换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徐司晟这风格转换的有点大。
“小姐,你真想嫁给这徐公子吗?”锦绣有点担心。
苏秦叹了口气,说“我想也没用啊,我爹不会同意的,上次赴宴,你也看到了,看情形我爹和恭王爷私下里恐怕已经达成协议,权衡各方,即使做不了世子妃,他们也会想法设法把我嫁给某一个皇子的。”
“那小姐这心底里的想法就万万不能让老爷知道了,对你对徐公子都没有好处。”锦绣劝说道。
“这个我自是明白,若是真的定下来了,我当是会完全绝了这个念头的。”苏秦站起来,“锦绣,我这胸口有点闷,咱们出屋走一走。”
生在这样的人家里,是没有选择的,她是右丞相的独女,必须要为苏家做出贡献,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姻。
“小姐,你就往开了想吧,不是谁都有成为世子妃或是王妃的这个命的。”锦绣言外之意,苏秦还是多想想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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