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庭陡地一震,怒喝:“我不许你这样叫我的母后!”
温鸾喜哈哈大笑,她转向江舟,问:“你怎么不生气啊?”
“你骂他的母后,跟我有什么关系?”江舟淡漠的回。。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不,有关系!关系大得很!”温鸾喜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因为,那个叫阿紫的贱人,她也是你的母亲!”
她的声音很低,可却异常清晰,众人听得真切,却不敢置信,相互对看一眼,都惊愕异常,江舟暴躁的怒吼:“温鸾喜,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母亲早就病死了!”
“是吗?”温鸾喜向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很快便捧出一幅画来,徐徐展开,画上一‘女’子,素衣薄衫,脂粉未施,却依然‘艳’光四‘射’,她正立在一处宫‘门’前盈盈浅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柔美动人,清纯洁净,只看她一眼,心中杂芜的念头便倏地消逝,只剩下一片空灵优美。
这还只是从一幅旧画布上观赏,便令人如此魂不守舍,若是这‘女’子当真站在面前,当真要痴痴呆呆物我两忘了。
“母后!”萧逸庭叫,“你怎么会有母后的画像?”
温鸾喜并不回答,只看着江舟,问:“你听到了吗?你看清了吗?”
江舟的眼瞪得大大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他冲着萧逸庭怒叫:“闭嘴!给我闭嘴!她是我娘亲!不是你母后!不是!”
“她是你的娘亲,也是萧逸庭的母后!”温鸾喜轻笑,“很震惊吗?现在,我再来告诉你一件令你震惊的事,那就是,你的父亲江邵,不是死于萧逸庭之手,他,死在阿紫的手里!”
“这怎么可能?”萧逸庭惊叫,“他明明……”
“你想说,他明明死在监狱里,是不是?”温鸾喜挑挑眉‘毛’,“可惜,你那时太忙,没有细查他的死因,实际上,是我把阿紫的画像送给他,并在上面抹上毒‘药’,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去亲‘吻’那个画上的‘女’人!虽然她背叛了他,抛下他和她的孩子,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可他还是那么犯贱,要想着她,念着她,坚决不肯与我合作,他得为他的犯贱,付出代价!”
“是你杀死了父亲!”江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惊得五脏俱焚。
“不错!”温鸾喜点头,“是我杀了他,却把这名头安在萧逸庭的头上,阿紫那个贱人,谋了我一生的幸福,让我这辈子再不可能得到想要的情爱,所以,我不光要让她死得很惨,我还要让所有跟她有关的人,她在意的人,在意她的人,全都不得好死!所以,我一直在做的事,就是要让她的儿子们,自相残杀,你们杀得越狠,我们就越开心!哈哈哈!”
她尖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怨毒和快意,两只废手也在剧烈的‘抽’搐着,“上天怜我,今日,才会把你们一起送到我面前,送我这一场饕餮盛宴,我真的太开心了,阿紫,阿紫,今天我就要让你亲眼看一看,你种下的恶,会收获什么样的果!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楚,会全都报应在你的后人身上!”
云不染看看萧逸庭,又看看江舟,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言传,萧逸风与萧逸庭是双生子这件事,已经让她大跌眼镜了,如果江舟竟也是阿紫的儿子,那么,这么久的征战,这么多的流血牺牲,岂不全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他们这所有人,都成了这场笑话里可笑的主角,是无知蠢笨的木偶,被温鸾喜尽情的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这绝不是真的!
她脱口大叫:“温鸾喜,你在扯谎!阿紫怎么可能会是江舟的母亲?如果她真的是,江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嘘!”温鸾喜突然撅起嘴,轻声说:“云军师,莫慌,听我给你们,慢慢的讲,讲一个贱人无耻的一生!我要你们好好的看一看,她是怎样把一个满怀真爱的‘女’人,‘逼’到绝境!我要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们原本就该偿还的孽债!”
没有人再说话,因为温鸾喜根本也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她心中隐藏已久的秘密,要与自己的仇敌们分享。
“二十多年以前,我还是一个不懂情爱的少‘女’,单纯莽撞无知,因为要缉拿一个逃犯,远渡重洋,来到了大萧,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个男人萧良,我与他一见钟情,后来,我知道他是大萧的皇帝。”
“我的身上肩负着鲜卑公主的使命,这个使命,是每一个鲜卑皇族的人生来就应尽的义务,那就是,收回我们原本的疆土,收回萧‘玉’孟番四国的霸权,我是鲜卑最出‘色’的公主,文武双全,‘色’艺俱佳……”
“噗”地一声,有人爆笑出声,却是莫夏,他咧着嘴,笑得身子直颤,“就你,还敢称‘色’艺俱佳吗?哈哈,我们大萧的宫‘女’都比你美好不好?先帝会和你一见钟情,你在发噫症吧?”
“万年干尸,你就算说话,在我眼里,也依然是一具尸体!”温鸾喜怨毒的看着他,云不染忙瞪了莫夏一眼,这个时候‘激’怒温鸾喜,可不是明智之举,再者,她确实也想从她的叙述里,获知当年的一些情形。
莫夏耸耸肩,不再说话,温鸾喜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肩负着这生来的使命,可是,因为爱他,我把自己的信仰和使命全都抛到了脑后,我全心全意的追随他,他在执政中遇到任何艰难险阻,我都带着紫月‘门’的人,帮他摆平,为了他,我不顾生死,浴血奋斗,我把我所有的爱,所有的热情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他,我不要名份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他能一心一意的爱我!”
温鸾喜黑‘洞’‘洞’的眼眸中突然流出了眼泪,嘴‘唇’也在剧烈的颤抖着,显然是忆及旧事,动了真情,萧逸庭突然说:“人都说父皇在位时,曾有一段短暂的辉煌,在那段时间内,大萧兵强马壮,国富民强,想来,那段时间,是你在辅佐相助。”
温鸾喜微怔,半晌,道:“看来,你是被那些刑罚吓软了骨头,竟然对我说起奉承话来!”
萧逸庭轻哧:“我的骨头没你想像得那么软,我这人,一向喜欢实事求是,父皇是什么样的一个君主,你比我更清楚,他善良,却也懦弱昏庸,他有悲天悯人之心,却无治世之道,整日里就知道‘吟’诗作赋,他是一个好的诗人,却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帝王,否则,大萧不会沦落到被三国欺凌的地步,他的‘性’格早已注定,所以,那段短暂的繁荣期,应该是有人暗中协助。”
温鸾喜微微一笑,这丝笑意难得的直达眼底,声音也略略平和了些:“你这孩子,倒替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如果他一直听我的,一直爱我信我,现在哪还有‘玉’孟番什么事儿?大萧会千秋万代,而因为我特殊的身份,大萧亦会和鲜卑和平共处,想一想,那是多么完美多么圆满的结局?”
“人生哪来那么多的圆满?”云不染低叹,说到这儿,她已经将后面的剧情猜个差不离了,作为一个热衷‘吟’诗作赋的帝王,满脑子风‘花’雪月,他注定自然要与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女’人才能共谱出一段大爱传奇,而具有铁腕手段杀人如麻又其貌不扬的温鸾喜,在他的生命中,注定只能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他不但不会喜欢她,因为她表现出来的那种男人般的凶狠与毒辣,还会让他畏而远之。
“是啊,人生哪来那么多的圆满?我全心全意的付出,胼手胝足的‘操’劳国事,最后却抵不过美貌‘女’人的回首一笑?哈哈,真是悲哀啊!‘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这句话,我曾经教高阳说过,让她用来打击你,因为我知道,这一句话,可以把一个不那么貌美的‘女’人,伤到骨头里,痛到每一根神经!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的阿紫,便是这么轻蔑的跟我说这句话,她跟我说,‘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
温鸾喜喃喃的自语着,痛苦,茫然,绝望,怨恨,不甘等各‘色’复杂的表情‘交’替出现在她的脸上,纠结,缠杂,最后,‘阴’狠和怨毒最终占了上风,她咬着牙笑起来:“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我就做了一个决定,只要我活着一天,与阿紫有关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她不是喜欢男人宠她吗?那好啊,我就要让她好好的体会一下,被全军营男人宠着的滋味!”
“那又如何?”萧逸庭一听这事,就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大脑,他咬牙忍住,傲然冷笑:“是你自己妒火中烧,又何苦把错处推在母后身上?她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妇’人,从无害人之心,就算会说那句话,也是被你‘逼’得口不择言!就算你把我母后‘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又如何?父皇最终心心念念的人,仍是母后!哪怕她受尽凌辱,死得污秽不堪,在他心中,她仍如一朵白莲‘花’一般清新雅致,你可以掌控他们的‘性’命,可永远也无法掌控他们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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