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金走后不久,便派人拟好了一纸契约送来,永祭见这楚留金难得一次诚意这么足,再说这样百利无一害的事,他又怎会不答应?
他转身回了书房,将最角落的那个带锁的柜子打开,取出了一块青色的令牌。
“拿着它,去抽调玄音门的杀手,三日之内解决了。”永祭将令牌交给了身旁的心腹。
心腹应声离开了书房,永祭很是满意地坐了下来,发现桌前又如往日般送来了一封密函。
十七日,慕容景焕被封为中郎将,国主下旨命其即日上位任职。
十八日,慕容景焕于家阅卷,未前往营中任职。
十九日,慕容景焕于家阅卷,还未前往营中任职。
二十日,慕容景焕于家阅卷,仍未前往营中任职。
……
永祭无奈,苦笑着。这慕容景焕还真是与众不同。
自那日轩国太子寿宴上见着这人,心中便深有此感。宴会上,众人都争先恐后地巴结着达官贵族,也只有他,官职虽低,却独自一人坐于一旁饮酒,乐得自在。考上武状元却屡次被权贵打压,如今这番模样仍能自若至此,比朝中那些酒囊饭袋自然是要好的多。
后来,永祭多次上奏轩国国主顾槐,重用慕容景焕,奏疏去了许久皆未有回音,终于在十七日下了旨。想不到这慕容景焕的反应,真是让自己吃惊不已。本想着慕容景焕当初即原来考武状元,男儿胸怀中彼时有一番宏伟抱负,没想到竟对白白送来的大号良机这样淡漠。
永祭伏于案前,一只手牢牢地撑住头,低头沉思,虽愁着慕容景焕的事,可是方才和楚留金交谈的场景在脑海中便一直挥之不去。
茗婵,茗婵……,他嘴中絮絮念着,茗婵到底是什么人物,竟能让这楚留金愿意花这样的血本。
永祭拿起砚台旁的狼毫,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二字‘茗婵’。
……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回神,杉蒙正靠着书房的门,抱着臂朝自己说道。
“没什么。”杉蒙这番突然的出现,实在让永祭有些措手不及,他竟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赶忙拿起桌旁的卷册盖住那写了“茗婵”二字的宣纸。
若永祭无举动倒没什么,可是他偏偏这样慌张,引起了杉蒙的注意。
她皱了皱眉,冷冷走了进来,“你藏什么?”
永祭抿紧了嘴唇,手死死压在卷册上。
杉蒙见状不语,直直一掌推开永祭的手臂,掀开卷册。
这一掌劈的实在不轻,永祭顿感一阵疼痛传来,这种痛还不是表皮的,似是像由内而外的。
“茗——婵——”杉蒙拿起了宣纸,看着宣纸上这二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眸中一片风起云涌。
“你见过她?”杉蒙狠狠地瞪着永祭,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要了他的命。
“没。”永祭抬头看着杉蒙,目中也是异常的坚定,就这般定定地回答道。
“那你会平白无故写她的名字!”
杉蒙的声音便如传来了一阵讥诮,如此的怀疑,如此的不信任。
永祭心中一颤,实在心寒,他终究无奈而笑,“楚留金用他全部的家产来换茗婵的一条命,我答应了。”
“什么!”听闻此话,杉蒙眼眸睁大,语气一阵急促,或许是大病初愈,一阵红晕涌上脸颊。
“你行动了?”
永祭点点头,“令牌刚送去玄音门。”
“混账!”
杉蒙怒吼,顺即给了永祭一耳光,怒视着他,不等永祭回答,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永祭看着杉蒙离去的背影,大笑了起来……
你终究是不会信任任何人的,你又怎会放心把琴煊阁交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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