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婵将大娘带回了长鸣宫,当天便下了在全国内征集名医的征集令。wwW.quDUDU.cOm 》去》读》读
“阿婵,这是哪儿啊?”听着身旁的人的对话,都是主仆间毕恭毕敬的对话,大娘心里很是不安,或许“主仆”二词已在她心里深深地烙下了印,是余半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茗婵倒了一杯茶,款款走来,她盈盈笑道:“大娘,放心吧,您在这好好休养,茗婵一定会治好您的眼睛,让您的儿子来接您回家。”
“哎!”
无论怎样,听闻这句话,大娘都还是很开心的。她愉悦的接过茗婵递来的茶杯,大口喝了起来。
看着大娘心情好了些许,茗婵也放心了许多,嘱咐好身旁的侍女照顾好大娘。
而自己转身去了膳房,她有许久没有去看三婶了,趁着今日还不算太忙,做几样三婶喜欢吃的菜去看看她罢。
茗婵特地用了一个檀木做得盒子装食物,因为她记得三婶的宫中,很多东西都是用檀木做得,想来她大概喜欢这个吧。
茗婵不明白,三婶为何就这么匆匆离开人世,连半句怨言也不曾留下。叔叔说,三婶这一生跟着他,背负得实在太多太多了,是叔叔下的毒让三婶失去自己的孩子,并再不能生育,叔叔知道,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惩罚,三婶是无辜的,叔叔也再无颜见她,已至三婶在大火中奄奄一息时,叔叔仍跨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叔叔说,这或许对三婶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不是个好丈夫。
可是茗婵懂,即使茗婵也想不明白叔叔此番的行为,叔叔一路走来,失去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他甚至都把自己失去过,这对于一个人的人生是不公平的,可是琴煊阁就这样残忍地剥夺了他对自己的意识,成了一个傀儡,若换作常人,只怕早已经受不住这屡次袭来的折磨了。
茗婵把食物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三婶的灵位前,点燃了三炷香,跪拜着。
“三婶,阿婵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在阿婵心里,您是伟大的,阿婵知道您从来都没有怪过叔叔,对吗?”
茗婵跪在地上,望着身前的灵位,满眼清澈如水,诚恳。
话音刚落,灵位旁的帘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谁?谁在那儿!”茗婵赶忙站起了身,死死着帘后。
白色长帘后的哭声仍不断传来,帘上的褶皱随着哭声有规律的变化着,亦如深不可测的湖泊上诡异的水纹。
茗婵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一只手已经紧紧揪住了长帘。
“你若在不出来,我便不客气了。”
茗婵目光一沉,心里确实是有些胆怯的。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将长帘扯开……
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正所在长帘后的墙角哭泣,瑟瑟发抖, 茗婵有些惊异,轻轻走向了她。
“青诺!”茗婵惊讶地叫出了声。青诺是三婶的贴身侍女,自三婶出事后,她便也随之失踪了,多次派人寻找也屡次未果。
“公主。”青诺瑟瑟跪着,给茗婵行了礼。
“快起来,你这些天是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宫女私自逃走是要判腰斩之行的!”茗婵显得有些激动。
“公主——”青诺泪眼盈盈,嘴角却微微笑着“贵妃在地下会很开心,您还能理解她的。”
听着这番话,茗婵竟觉得紧张了起来,“青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三婶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青诺跪着的身体一下软了下来,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墙根,“贵妃娘娘是自杀的,但她自杀的原因是为了逃脱楚留金的控制。”
“什么!”茗婵睁大了双眼,这事竟与楚留金有关。
“楚留金要贵妃娘娘在宫内配合他,除掉你,贵妃娘娘知道你于国主的重要,死活不肯答应。为了挣脱楚留金的束缚,娘娘平日里便表现的与你有深仇大恨,老死不相往来一般,这样,便没机会让楚留金抓住机会,迫使自己伤害你了。”
青诺呆滞地靠着墙,言语里皆是苦楚,“只是娘娘不答应,楚留金便日日折磨她,比她喝下一种药,喝完后便全身如爬满蚂蚁般,被咬的疼极了。娘娘深知国家现在奈何楚留金不得,只能默默忍受。每晚的疼痛都要拼命憋在心里,死死咬着被褥,生怕发出声,被大家发现。”
茗婵不知不觉竟已泪如雨下,三婶,为何这般傻呢,让自己默默承受了这么多苦。
“公主,知道您从来没有怪过娘娘,青诺真的很开心,娘娘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的。娘娘再也受不住楚留金变本加厉的折磨,在自己的宫中放了把火,那日青诺去宫外采购了,回来只得到了娘娘不在的消息。为了躲开楚留金,青诺只能躲开。今日看到楚留金被斩首,青诺才安心了许多,敢来祭拜娘娘了。”
青诺蜷缩着,回忆道。
茗婵看了看青诺,又看向了三婶的灵位,终于再次呼唤了一声“三婶”,而这声“三婶”所包含的情感,实在太多太多。
天阳国与轩国的战争仍在继续,即便这是人类的战争,魅影与诗忆也逃脱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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