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段日子,一个地方,一个人,在内心深处,一直未能忘记。
chapter 1 绮梦
那是个初夏的傍晚,天气温和,夜空中无一片云朵。
如此密集,使宇宙都显得拥挤的星河,也只有在这片大地上能毫无干扰地一目了然。
星与月的照耀下,是一对少男少女。
女孩体下枕着湿漉漉的青草,她的校服裙翻起,衬衫一直敞到腹部,露出白色内衣和丰满的胸脯。
女孩身上的青年低头亲吻她幼嫩坚/挺的胸部,使少女忍不住发出嘤咛叹息声。
“现在可以吗?”男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的下/体已硬似木头,塥在少女腿上很不舒服。
女孩躺在草地上看着男孩,也同时看到漫天星辰。
这样的夜晚使人意乱情迷。一阵微风吹过,女孩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柔声说:“但请温和一些。”
少年得到准许,不再忍耐,他霸道地吻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胸脯,然后一直往下,往下……
————
丘雨寒醒来时,闹钟还没响。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让身体的*稍微得以平息,才悠悠翻身下床。
真他妈该死的绮梦,都什么年纪了,还做这样的梦。她在心里诅咒片刻,便以一系列干脆俐落的动作梳洗,煮咖啡,换衣服,出门上班。
七月末的曼哈顿郁闷炎热,照丘雨寒的话;像生活在谁的嘴里。这样一个摩天大楼如丛林的小岛上竟还住着一百六十万居民,真不合乎自然定律。
雨寒一刻都不愿忍耐,当司级把车驶到门前,她快速踏入宾利,感谢上帝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在尖锋时刻挤地铁。
从上城东到华尔街,区区八公里路,竟足足花了四十五分钟。雨寒来到华厦前,刚好八点二十五——她还有五分钟时间冲到自己岗位。
每日晨间均如置身战场,细想还有比华尔街这票人更可笑的吗?白天疯狂地赚钱,数钱,下了班就疯狂地花钱……钱钱钱,一天最好的时光都奉献给这个绿怪兽,还乐此不疲。
刚走出旋转门,警卫就看到丘雨寒,毕恭毕敬道:“mr. yi在办公室等你,他说已跟你部门经理打过招呼,不算你迟到。”
雨寒听了面无表情,只淡淡点了点头,朝36-51楼电梯方向走去。
——
位于50楼的chief operating officer办公室中,男人坐在牛皮转椅上,把玩着手中深红色丝绒盒。
门被敲响,一贯在公司不苟言笑的他少有地露出一丝笑意,快速把丝绒盒收入抽屉,清了清喉咙,说:“请进。”
“mr. yi,”秘书克丽丝丁一边看着ipad一边说,“好消息,明晚是莱恩的慈善拍卖……八点准。那个东西会是这次拍卖品的其中之一。”
她没有察觉上司看是她走进来时的表情变换,还打算继续报道下去,却被男人打断。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冷着脸道。
克丽丝丁莫名其妙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点尴尬,但也只能赶快离开。
伊东辰轻叹了口气。平时他并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酷上司,此时的神经质,追根究底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又取出小小丝绒盒子,乌黑的眼眸露出一丝温柔。
三十四岁的男人,早过了为感情紧张忐忑的年龄,所以,伊东辰有些无奈。
为什么呢?一个无论学历,资历,身世,或背景都极普通的女孩,连个小手指头都没抬,就成功俘虏了他这个世纪黄金单身汉的心……爱情这个东西的魔力认真可怕。
“你在看什么?”一个懒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伊东辰一惊,小盒自手中脱落,滚到办公桌底下。
太好了……他在心里讽刺自己。
丘雨寒不慌不忙走进办公室,蹲下来,要帮他一起找。
伊东辰有点哭笑不得。
华尔街上最年轻的首席运营官;二十岁哈佛大学毕业,二十五岁取得哥伦比亚executive mba学位,三十岁跳槽通华就一直以他独特的眼光使业绩蒸蒸日上。向来办事快,狠,准,的他,眼看就要搞砸自己的求婚。
小小丝绒盒子被雨寒纤细的手够到,她捡起后看也没看就递给伊东辰。
“找我来有什么事?”语气是一贯的毫无温度。
伊东辰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一点办法也无。
“必须有要事才能找自己的女朋友吗?”
“不,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因私事还是公事找我。”
伊东辰很想说:公事还不都是借口,没听说哪个大机构的首席运营官需要直接拜托公司最底层的职员拷贝文件。
可丘雨寒一直是这样。整整三年了,他暗地里追;她无反应,含蓄地追;她无动于衷,当他放下骄傲明目张胆地追时;她才“稍微”开始懂50楼的影印机不是每天都坏。最后,他就准备要耍无赖来追时,她奇迹似地接受了他。
竟管如此,伊东辰还是无把握那女人心里倒底怎么想,所以他打算做所有蠢男才会做的事——求婚。
盖上印章,他可以慢慢用下半生去溶化这个比南极最底层的冰还要冷的女人。
“是公事。”他瞎掰。
“请说。”
他恨极她这种专业的态度,可依旧保持温和的语气道:“帮我把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报告拿来过目。”
——
一到下班时间,雨寒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玻璃门一开,热浪即时迎面扑来,已是生活在这个城市的第三个夏季,她还是未能习惯。
跳上已在外等待的宾利,做好又要塞一小时车的心里准备,取出耳机听音乐。
她有时会怀疑,在曼哈顿的rush hour,倒底是车快,还是走路快。
当宾利终于爬到上城东区的高级公寓前,雨寒迅速将长发束成马尾,三步并两步走入大厦。
一男一女大堂保安看到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转身却是一阵窃窃私语。丘雨寒早已习惯左邻右舍好气猜测的目光,她不以为然,只想快快回到自己的窝。
炎夏带来的窒息感快令她吃不消。
升降机仿佛一个世纪后才攀到顶楼。掏出门卡打开门,雨寒迫不及待地甩掉高跟鞋,直奔浴室。
她将浴缸的冷水开到最大,等待期间一屁股坐在大理石地上。
平时她最喜爱,可容纳六个人的jacuzzi此刻也令她心烦。
四周镜子里映出的都是自己狼狈的身影。
还有一个月就二十五岁了。活了四分一个世纪,经历了那么许许多多,怎么好像又回到起点?
不不,这些人跟往时的那些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雨寒自嘲地看着镜中人,完全不该对自己有任何影响,可是为什么?
水龙头里的水源源不绝地涌出,等她回过神,都快要溢出浴缸。雨寒机器式地脱掉衣服钻进水里,刺骨的冰冷一下子让她清醒不少。
不就是让伊丽莎白训了一个下午吗?有什么大不了,根本不值得烦燥......雨寒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重复:不是,不是因为伊丽莎白,你知道不是因为她。
那究竟是什么??
早上做的那个绮梦突然浮现于脑海;男孩刚阳的气息,略带笨拙但激情的动作,充满*的吻......
雨寒只感到全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可恶!!!”她一掌拍向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波又一波,划破宁静。深吸一口气,丘雨寒潜入水中。
如果外界也能用开关来遥控,此刻她想关掉所有,最好连自己的大脑也一并关掉。
——
不知过了多久,手脚都泡得皱了起来,丘雨寒才慢慢换上浴袍,步出浴室。她打开冰箱取出香槟,到了一杯一饮而尽。
空肚子喝酒果然见效,酒入血液后,浮躁紧绷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她又续了一杯,想了一下,索性拿着瓶子偎进安乐椅。
从四十楼看出去,曼哈顿街道上的人如蚂蚁,汽车似火柴盒,路上依旧挤得水泄不通,一片乌烟瘴气。
纽约,纽约......当初怎么选择了这个城市呢?
雨寒对着香槟瓶喝了一口,刚想再喝,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
她不缓不慢地走到门前,解开密码锁,也不等门打开就又回到安乐椅上坐好。
“怎么?一下班就不见人影为了独自醺酒?”走进来的男人用极具磁性的声音说。
雨寒撤出个小小的微笑道:“这所大厦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噢?那要我重新下楼再让门卫打电话上来禀报吗?”
“怎么这么早就下班?金融界可是要陷入危机?”她懒洋洋地还是答非所问。
“哪里有危机也不关你的事,你永远会有瓦遮头,”伊东辰坐在沙发上,解开领带,他随意地周围看了看又自顾自加,”还喜欢这个瓦吗?”
“嗯。”雨寒已感到醉意,也没仔细听眼前英俊男人说什么,就随便点点头。
伊东辰有时不敢相信自己倒底看上她什么。在班上丘雨寒待他冷如冰,下了班就这个样子,懒洋洋地像只猫......他永远不知她脑里在想什么。
“听说,下午你被伊丽莎白叫到办公室?”
“......”
“要我同她上司谈谈吗?”
“......”
“酒鬼,有听我说话吗?”
雨寒的确是只猫,在安乐椅上缩成一团,梦游似地看着窗外。
随意穿着浴袍,因酒而脸峡稍显红晕的女人——看着她,伊东辰感到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三十多岁的他竟如此迷恋一个小女孩.....说给人听都不好意思。
“那......你没事,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伊东辰怕把持不住,站起来道别。
然而,毫无预告的,眼前女孩竟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下一秒,浴袍滑落,露出了一片奶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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