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边,厚厚的云层罩住夜空,星光也没了踪迹,四周一片死寂,只闻得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这样的夜,安静得令人窒息。
“六爷。”婉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样冷静得不同寻常的他,让她有些不安,“你怎……”
下巴忽然一阵揪疼,余下的话生生堵在半喉,那手力道之大,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说,你接近本王到底有何目的?”耳侧,是他冰冷如铁的质问,同样冰冷的还有他的脸,他的心。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很想笑,于是,她笑了,只是那笑在那张因为吃痛而扭曲的脸上,显得突兀且难看。
“六爷,我嫁与你,本非我所愿,至于目的,我不管别人有没有,至少我没有。”婉洳无畏亦无惧,目光澄澈,坦荡荡地迎上他寒光熠熠的黑瞳。
她不管以前的“佟婉洳”是怎样,但既然上天选择了让她在她的躯体里重生,她便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玉珠的毒是一个蒙脸的黑衣男子所下,至于那男人是谁,我并不知晓,以上所言我自认无半字虚言,信与不信,是你的事。”这个男人,由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过她,那她又何必过多赘言,她只需实话实说。
风卿璃松了手,眼神却一直胶住她,片刻不离,似乎想从这个女人的脸上找出一丝半点的破绽,可奇怪的是,竟没有,究竟这是她的真心话亦或是她太会伪装,那次庙会,那个凑到他的耳根前低语,要他娶她的女人。
自母妃逝后,虽有父皇的宠爱,但皇宫深苑,多少明枪暗箭,难防亦难挡,他一年幼孩童,能靠的却只有自己,为了保命,他装傻扮懵,忍辱至今,如今他羽翼渐丰,再不是当年那个任由旁人宰割的黄口小儿,这些年的精心筹划,功败垂成只在一瞬,这个节骨眼儿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就算没有眼前这女人的那句话,他亦会娶她为妻,不为别的,只为泄恨,若不是她,他心爱的女人也不会……
飘忽的思绪忽被一软孺却带点清冷的声音打断:“六爷,若无旁的吩咐,请允妾身先行告退。”
……
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房里,玉珠还在昏睡中,床榻被她占了,婉洳只好在窗台下用作小憩的软榻上歪着。
风卿璃,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俊朗儒雅的清冷外表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她对他,渐渐地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的……喜欢?
喜欢?婉洳被自己脑中冒出的想法唬了好大一跳,猛地直起身子,拼命晃着脑袋,似要将这不合时宜,也不该出现的想法甩出脑海。
平复了混乱的思绪后,婉洳重新躺回榻上,却突然发现左手腕上的串珠红光乍现,她大惊,下意识地欲出声叫人,却发现嘴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怔怔看着那串珠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到那光晕幻化成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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