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寿安宫。
乐修宁是被碧瑛唤醒的,纤眉一蹙,正欲呵斥,却听得一个声音自帐外响起。
“扰了太后娘娘的安眠,实因有要事相禀,还望娘娘恕罪。”
乐修宁一个醒神,这女人,深更半夜擅闯她的寝宫是要做什么?
“太后娘娘,这女人拿着您的令牌,非得闯进来,奴婢拦不住。”碧瑛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委屈,脸上被扇的地方仍抽疼不已。
“罢了,碧瑛,你先下去,没有哀家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打扰。”
乐修宁一袭明黄寝袍,气度优雅尊贵,虽是睡中被惊起,却无半点的倦态,一抹淡笑自唇边漾开:“师姐,何事如此急切?”
莫云伶眯眼扫了一眼乐修宁,眼梢冷寒一闪而过,睁眼已敛去一切情绪,话语却一如既往地清冷:“师妹,哦,不,太后娘娘,民妇此番前来,只是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哦。”乐修宁神色漠漠:“是什么问题需得你如此心急,踏夜而来?”
“皇贵妃现今何处?”
“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皇贵妃自是在自己宫里,你此番闯进哀家寝宫,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话成功挑起了莫云伶一直暗藏的怒火,只见她嘴角噙起一抹冷讽,眉目间讥诮之色明显:“乐修宁,少在这儿给我饶舌,别忘了,你今天这个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乐修宁眸色依旧淡淡,不急也不恼:“师姐这话哀家怎听得迷糊,哀家既能坐到今日之位,自是凭的自身本事。”
“你别得意,我说过,那个秘密保得住保不住,在你不在我。”莫云伶自恃把柄在手,气焰嚣张,丝毫不将乐修宁放在眼里。
“师姐,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了你,你还想怎样?”
“是吗?我问你,我想要小贱人,那小贱人为何还好好地活着,再有,我的女儿,堂堂一国皇贵妃被人在进宫路上劫持,为何你们不派人去寻,反而找了一个替身照常举行册封之仪?”
质问间,莫云伶杏目怒火喷涌而出,声音不自觉地尖利了起来。
皇贵妃被劫之事秘而未宣,她为何会知,乐修宁凤眸轻睐,暗芒早已隐于期间,这人,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无论如何,定是留不得了。
“师妹,我说过,若我不幸遭了歹人之手,这个秘密定也会保不住,你晓得我这人从不说空话。”同门师姐妹多年,同榻共眠,同案而食,彼此脾性已摸得齐透,她又怎会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乐修宁静静立着,依旧默言。
“我此番前来,只是想告知你们,皇贵妃机智,已逃了虎口,但如此奇辱,不能白受,须得你们给个说法才是。”女儿受辱,她作为娘亲,是万万不能咽下这口冤气。
“师姐,此事哀家会跟皇上好好商议,天色将亮,还望师姐先速速离宫,以免落人口舌,皇贵妃再遭不必要的诟病。”
目的达到,莫云伶也不想再多作停留,冷冷睐了依旧淡然望着她的乐修宁一眼,拂袖愤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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