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依旧板着张脸,转头锁住了乌雅另一只手,声音有些嘶哑道:“这只洞箫是从哪里来的?说!”
乌雅的手腕被拽的生疼,不由呜咽了声,委屈道:“是……是几年前一位老将军送的。”尚明听到“老将军”这三个字双眼一亮。
“老将军?他现在在哪儿?告诉我!”面对尚明的步步紧逼,乌雅几欲要哭出来,“死,死了……”
乌雅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她惊恐地盯着尚明冰冷的面孔不断转换着神情,“死了?”尚明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松开了乌雅的手腕颓然地跌在地上,双膝触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乌雅捂着被扣出红印的手腕,不由地向后缩了缩。尚明颤颤巍巍地从衣襟内取出一把匕首来,尾端挂着的赫然是另一半玉环!
他把洞箫上的那一半与匕首的一半相合,两块玉环天衣无缝地贴合在一起成了一块完整的玉环,阳光下泛着绿光。
“这是……”乌雅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俨然忘记了尚明的恐怖,凑过身来抚上那翠绿的玉环,一股子凉意从指间传来。
尚明的脸终于变得柔和,不再令人畏惧,他低声说道:“这是我爹征战前交给我娘的唯一一件东西”尚明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你说的那位老将军,是我爹,死在你们的手上!”
尚明咬着牙,双拳发出“卡巴卡巴”的声响,乌雅哆嗦起来,不敢直视尚明冒着怒火的漆黑双眸。
“我认识你的爹,我替他治过伤,可是那时我……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就会他,对不起……”乌雅垂下头去,双眼中喊着悔恨的泪水。
尚明猛的转过身来,用力晃着乌雅的肩膀道:“你见过他,对不对?”
“恩。”乌雅点头道:“我刚见到他时,他和你一样,倒在杂草丛中,那股子血腥味引来了不少的狼。幸好那天有乌丽在。”
乌雅说着去拍了拍乌丽坚实的脊背,乌丽站起身来,甩着长长的鬃毛,对着她轻轻嘶叫了声,把头贴到了乌雅的手中,来回蹭着。
“那天乌丽冲上去踢走了那几匹饿疯了的狼,看!这个疤还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呢!”乌雅指着乌丽一条前腿上一块光秃秃并且凹凸不平的皮毛说道。
尚明扫了眼那个伤疤,催促道:“之后呢?”“之后啊……”乌雅盯着脚下的一朵野花,凝神回忆道:“之后我就见到了一位将军,也是很深的伤,我看他穿着便知道他是中原人,不敢带他回家,因为我 明白他一到我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架着他的双臂,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弄到了离我家不远处的一片草地里,让乌丽守着……”
尚明有些敬意地望了眼低头咀嚼着青草的乌丽,“接下来的几日,我瞒着阿爹还有小灵,每天都偷偷溜出来给他换药,送些吃食。他开始并不搭理我,甚至是不肯吃我给的东西,”乌雅叹了口气道:“你爹当年可比你还要倔呢!你真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让他吃下东西去。”
不知为何,尚明的脸一红,不言语。“他后来总算是开始吃东西了,也一天天的好起来了。”乌雅的脸上漾起了些许笑意来,低头拨弄着那一半儿的玉环,反复在手中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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