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一脸阴沉,姬如雪越发放肆的笑声如魔音惯耳,清晰地如同就在眼前。突然,姬如雪的笑声戛然而止。
子宁大步跑来,绕过屏风。姬如雪赤脚站在地上,衣衫凌乱。
“如骄?你怎么了?”是姬如雪担忧的疑问。
如骄捂着小腹跪倒在地,身子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弓了起来,脸色潮红,双眼迷离,因为痛苦而咬破的嘴唇正渗着血,“啊。。。嗯。。。”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子宁一把抱起如骄放在床上,转脸怒视姬如雪:“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姬如雪一脸茫然,她什么也没做啊。。。
子宁抚上如骄的额头,再看他那泛着潮红极其痛苦的脸,心里明了,“姬如雪,我以为你变了!我还对你抱有那该死的期望,以为你会变好!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你?如果你还是这么邪恶,我情愿你永远躺在那里都不要醒过来。”
子宁叫她姬如雪。。。而不是雪儿。。。他竟然。。。竟然对她发这么大脾气!一时之间,姬如雪愣在那里,忘了辩驳,忘了解释,轰。。。。。她只觉得用子宁的温柔为她撑起的那片天,倒塌了。。。她以为至少还有一个人不讨厌她,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她是恶毒、yin荡,可是那不是她,是那个已经归西的女皇!她造的孽凭什么让她来承受!
姬如雪冷漠地看着子宁,闭眼,转身,离开,泪落。。。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一阵旋风扫过,下一秒,姬如雪落在了子宁怀里,然后被粗鲁地扔到了大床,姬如雪挑眉瞪他,他黑着脸恨恨道:“既然让如骄来侍、寝,那你就把该做的事做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是女皇,给我滚开,我让你滚开!”姬如雪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欲下床,却被子宁死死按了下来,“我——不——让!”
“滚开,你这个疯子!”姬如雪再傻,也知道子宁要她干什么,如骄那个样子,分明是。。。分明是被下了药,可是这与她何干,她根本不知道。
子宁突然放开了抓住她的手,眼里闪过痛苦和犹豫,“够了,雪儿,不要再挣扎了,今天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你就当救如骄一条命。”
“为什么?”姬如雪无力地问,“如骄为什么会这样子?”
子宁挑眉:“为什么?你不知道?”
姬如雪颓然:“我。。。我忘了。”
子宁眼中一抹怀疑,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忘了,给你侍、寝你都会要求他们自行服下媚春散,他们若是不从你,就只能忍受蚀骨焚心的痛苦,没有人敢给女皇的男人解毒。”
纳尼?这么变、态!要男人,还得使药,得多疯狂啊。。。怪不得如骄。。。原来是媚毒发作了。
姬如雪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呼了出去,“没有别的办法吗?”
“你的血。”子宁说完不屑地看了姬如雪一眼,她怎么还有脸问。
死变、态!你祖母的!丫丫个蛋的!老娘最怕疼,解药居然这么奇葩。
姬如雪从枕头底下一模,幸好还在,“岑——”,银光闪过,雪白的细腕一道鲜红,“妈的好疼啊。。。”动作之快,连子宁都没有反应过来。
“唔。。。女皇。。。”如骄用仅存的理智喊了出来,声音却是虚弱得让人几乎听不见。
姬如雪用另一只手捏着如骄的两颊,血,滴答滴答,滴进了如骄的嘴里,直到,如骄的气息渐渐平稳。
姬如雪撕下裙摆,胡乱将手腕缠了起来,疼,真疼,他娘的好疼,谁说女皇要矜持要文明要素质,通通滚蛋,从小到大,她还没干过自己捅自己这么傻缺的事呢。
“雪儿你,流血了。。。要不要紧?”子宁缓过神来,看向姬如雪手腕的猩红担忧地问道。
“滚!”姬如雪吼到,你脑残,你眼瞎啊,才看到老娘流血了。女皇大人不理睬子宁,跨着大步冲了出去。
“女皇陛下?啊,陛下,你受伤了。”明阳看到姬如雪一身狼狈的出来,手腕还渗着血,当下顾不得男女有别君臣之仪,将姬如雪抱了起来,匆匆往偏殿走去,“彩云,请御医,快。”
“明阳。。啊,放我下来,我能走。一点小伤,不碍。。。事。”说完,姬如雪的脑袋一沉,晕了过去,气极攻心,她是气晕的。
子宁想追出去,又担忧如骄的身体,不时向外张望的紧张神情,尽数落在如骄眼里,“若是担心,就去看看,我没事了。”
“不必了,她太过胡闹,这次就算给她的一点教训。倒是你,若是再发作一次,你性命不保。”
“呵——,死了也好,我这样不男不女得活着,恶心。”
夜,深幽寂静,突然间刮起了一阵狂风,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空气中血腥的痕迹,闪电疾驰而下,劈进了谁的心里。。。今夜不眠。。。
突来的暴雨下了一整夜,天放晴了,雨后天边划过一道美丽的彩虹,绚丽的光映照天际,拂走了蓝天白云的单调,与这灿烂辉煌的皇宫相互映衬,天上,人间,美不胜收。
子宁依然每日上朝,众美男依旧风荷小聚。女皇受伤的消息没有外泄,表面看起来整个皇宫一片祥和。
姬如雪品着香茗目露凄凉,茶香万种,她独爱茉莉,不论是茶还是精油,全被换成了茉莉。茉莉素洁,芬芳,久远,花语为质朴,清纯,忠贞,一如她所渴望,做一个平凡的人,与相爱的他同度此生。不求轰轰烈烈,但求细水长流。
她曾想,等她弄明白了心中的疑惑,能够保全性命全身而退的时候,她退位给子宁,自己浪迹天涯,与潇洒作伴,芬芳为侣。子宁,她想她是喜爱的,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子,但,他不属于她。
如今,一切都得重新来过,想走,就要把债还了,她要解开谜团,还这些被“她”所害的男子自由。
她是女皇,她退位了,又没有子嗣,那么她的男妃们只能陪葬或者守陵。所以,她必须全盘计划,在她退位之前安排好这些人,她不恨他们,因为那是“她”欠他们的,而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她,她情愿也好,不愿也罢,债,都得她来还。
“明阳,跟我说说,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女皇陛下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嗯。。。。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不能全身而退的时候,你杀了我,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陛下。。。。”
“呵,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不是吗?我不想你死。。。好了,你说吧,我心脏很强健,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是。女皇陛下十岁即位。。。。。。”
。。。。。。
原来,姬如雪的母皇是靠谋反坐上了皇位,先皇帝暴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在忠臣的拥护下,她的母皇姬善月弑君以行天道,登基为皇。
然,姬善月当上女皇之后,宠信当时的六部郎书,六部郎书官五品,相当于六部侍郎的秘书。六部郎书野心极大却会讨好女皇,很快便官升二品,最后在姬善月驾崩之前,女皇突然下诏,六部郎书官居一品,为丞相。也就是现在的丞相马司如。
按照女皇遗诏,女皇嫡女姬如雪即位,国号南凤。新任女皇年幼,由丞相辅政。后来女皇长大后,开始变得荒诞、暴力、yin乱,而丞相多次在朝堂上谏言,并严厉斥责女皇。丞相以皇室子嗣为由,给女皇大肆选夫选妃,子宁便是第一个入后宫之人。后来,丞相不断给女皇送各种男子,直到子萧的入宫。
子萧入宫后,女皇曾有一段时间独宠子萧,不再yin乱荒诞,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女皇下令将子萧打入冷宫,开始折磨除了子宁之外的每位夫侍。
然后,就是女皇突然重病,姬如雪到来。
这其中一个很关键的情节就是,女皇重病期间,丞相谏言遣走女皇身边所有的人。而女皇生病,王夫理政天经地义,丞相在朝堂却每每与王夫针锋相对,打压王夫。后来女皇病愈,仍然由王夫暂理朝政,丞相多次谏言反对。
如果子宁当初的入宫是马司如安排的,很显然,子宁是马司如安插在女皇身边的一枚棋子。可现在看来,这枚棋子好像不太听话,马司如有意弃之。而姬如雪的到来,却给了这枚棋子无上的权利,马司如拿捏不准,到底是利用子宁还是荒诞的女皇。
南凤,女尊国体,男人想上位,除非女皇主动禅位,即使女皇没有子嗣,也可以领养过继与女皇有亲缘关系的皇室之女,扶她上位。所以,马司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姬如雪想,莫不是马司如打算利用美男计让女皇亲自下诏禅位吧,那女皇也太缺心眼儿了。
“明阳啊,我可不可以下诏退位逃走啊?”姬如雪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道。
明阳登时紧张起来,“女皇陛下万万不可。”
“哈哈,逗你的。当女皇,我还没玩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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