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一死,但是对于死又何足道哉,不知生又何以言死。时空穿越,沧桑巨变,又有谁知道这前世之缘。千年之爱,不变的灵魂,那是你我千年的守候。
虞俱扬,字云升,婺州平阳人,是一个秀才,家里很穷,连上京赶考都是在邻居家借的一点路资。太阳西下,大地收藏,枯荣残败絮,没有了生机。俱扬背着书架,向这里缓步而来,看天sè渐暗,此处荒芜,想想看哪里有人家可以露宿一晚。为了找住宿继续向前走,没走几里,发现山坳之中有一个不大的庙宇,脸上稍露出喜sè。此庙很是破烂,缓步向这庙宇走去。从大门而入,发下里面是杂草丛生。正前方大门是三个木柱支撑而起,正中间最高大的是正门,两边的侧门都比较矮小。他再次退出大门仰望上面的门匾,由于夜幕降临,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唉!看来我今天要在这破庙之中度过一夜了,”虞俱扬垂下头自言道。
他的步伐越发缓慢,甚至于心中多了些疑问。再次从正大门进入,迈着大步跨入大殿之中道:“内屋有没有人啊,由于天sè已晚,借此路宿一晚,明早就走。”屋内没有人应声,又笑道:“原来这里是没有人居住的破庙。”
天已黑尽,这里没有灯火,虞俱扬起身到院外捡了些干柴,堆在大殿之中生火取暖。自己躺在稻草铺成的床铺之上,从书箱之中取出书来观看。夜sè渐深,寒月东升,皎洁的银光撒下,虞俱扬起身走出大殿,坐在草丛之中的青石之上,望望天空的圆月,忽闻远处传来的琴声,在山谷之中回荡,隐隐约约,俱扬是乎陶醉在这琴声之中。此声细柔哀长,便知道是一名女子弹奏。
他走出破庙到谷中,沿小道穿过小山谷,便是一片竹海。俱扬走入竹林,听这琴声又是那么的清晰流畅。继续往前走,走出竹林,正前方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央有孤亭竖立,四周的水气升起,借助夜空上的圆月撒下的银光,亭中的白衣少女在白雾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模糊,像是梦中的仙境。
俱扬远望湖中的孤亭在岸边徘徊,寻找去湖央小亭的道路。沿岸寻找,找到去湖央小亭的木板桥,沿着这木板桥缓步走向孤亭,他的步伐很轻,怕打扰到这位女子。慢慢的靠近这孤亭,可还是打扰了她。
“公子是何人?为何到此?”女子见虞俱扬站在孤亭旁。
“虞某是听闻姑娘的琴声而来。”
“公子可知这琴音何意?”
“从姑娘的琴声之中听出一个女子内心的孤寂与凄凉,好像一肚子的苦水向我道出。”
“公子请进来坐,”女子站起身来走上前笑道。
“谢坐,”俱扬跨入亭中,望望这位姑娘的眼睛,一双丹凤眼特别的有灵气,也可以看出她的非同一般,也是她与那些平凡的女子不能相提并论,他的微笑从此在俱扬的心里扎下根。
“小女子不知公子的大名。”
“在下虞俱扬,字云升,婺州平阳人,不知姑娘的芳名?”
“小女子邱文静。”
“你我有此雅兴,不如共同演奏一曲。”
她只是微笑道:“公子可知小女子演奏的是什么曲子吗?”
“‘胡笳十八拍’属汉末蔡文姬所作,她博学多才,通晓音律,是当时之一才女。但命运坎坷早年丧父,丧夫,被匈奴掳走后,经历三次婚姻,都不是那么的辛福美满。她的一生经历离难忧伤,此曲就是她这是所创,莫非姑娘也......?”
chūn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洛阳的牡丹花会是每年最热闹的时候。当然,这个热闹之繁所也少不了邱文静,因为那个时候的邱文静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和丫鬟小菊偷偷的溜出门到赏chūn楼观赏牡丹。在洛阳这条繁华的街道上,谁都知道霸强李威,原姓虢,因为他的父亲曾经跟随太宗皇帝打天下时立有战功,赐姓李。现在天下大治,就不需要这些替皇帝争天下的武将了,只有隐退做个闲官,后不经约束发展成地方豪强,而李威就是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的地方恶霸,那天他也在赏chūn楼上喝茶观赏牡丹,发现楼下的邱文静,傻了眼。
“那是谁家的姑娘?”
旁边的下人道:“要不帮你打听打听。”
“快去快去,打听清楚后快回来向我汇报。”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自从他那天见到邱文静后,李威整天是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正当他坐在桌前发呆时,听见屋外有人呼道:“少爷,少爷。”
“是谁啊?”
“是小的。”
“快进来说。”
李威见下人进屋后忙问道:“我交给你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问清楚了,”下人上气不接下气,李威急道:“你先喝杯水在向我说清楚,”下人见桌上放了一杯茶,忙喝了一口咽下。
“打听清楚了,她叫邱文静,她的父亲是邱崇阎,是刑部尚书。”
这天,邱府门前摆放很多箱子,邱崇阎亲自出门迎接,两人同坐在大堂之中。
“李大人,这么多金银珠宝不知是何意?”
“邱大人,你看看,见外了不是。很久不见了还是这么的清廉。我知道,对于来历不明的钱财你是不会收下的,就实话对你说了吧,我家犬子看上贵府的千金了,这些钱财是太宗皇帝的封赏于老夫的,还请邱大人你成全这门亲事。”
李威的父亲叫李丰,盘膝在案桌前,李威站起其后。李丰把头转向后对李威道:“还不去给你未来的岳父大人斟茶。”
李威上前双手捧茶鞠躬弯腰奉上道:“姨父,请饮。”邱崇阎双手接过他手中的茶,饮一口。
“贵公子相貌堂堂,能与你大人攀上亲是小女的福气。”
李威听到此话,心中一阵喜悦,退下。李丰道:“邱大人太过太爱犬子,犬子不才怕配不上令爱。”
“李大人过谦了,”邱崇阎举起茶杯道:“莫说此话,饮茶,饮茶。”
丫鬟小菊在墙角听到此话,进入邱文静的闺房道:“小姐,不好了,刚刚在大堂听到老爷们的谈话,说要把你家给李威。”
“李威是谁?”
“听说,听说......,嗯,嗯。”
邱文静急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快说。”
“是地方恶霸。”
邱文静走出闺房,跨入大堂道:“爹,你要女儿嫁给他,不嫁。”
“你看看,简直不成话,你这不是胡闹吗?”
“不嫁,女儿就是不嫁。”
“桂婆婆,把她拉进东厢房关起来。”
“都是老夫管教不严,让李大人见笑了。”
“女孩子嘛,就是要这种矜持,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小女子就是这样逃出来的。”
“姑娘若不嫌弃,我们一起演奏这‘胡笳十八拍’,琴箫合曲才能体现它本身所具有的韵味。”
“与公子演奏是小女子的荣幸。”
在圆月之下演奏“胡笳十八拍”是多少神仙眷侣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再加上修竹,湖泊与孤亭,可真是良辰美景配佳人。
“知音一生难求,等我,中举后一定会来娶你。”
“好,我等你。”
天刚刚亮,虞俱扬开始起程。洛阳离长安很近,至少一天就可以到达,到长安的朱雀街看看这集市,这就是盛唐的繁华,人山人海,车马穿梭,还有来朝参拜的各国使节,sè彩各异,肤sè不同,见证了着经济文化政治中心的繁华。俱扬到达长安后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尽,只有靠摆地摊卖字画来维持生活。
在人群中,一个中等个,相貌怪异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要买什么东西,但被虞俱扬的字画吸引过去,叹道:“好字,王氏书法,和当今圣上的书画有点相似。”
“请问这幅字这么卖?”
“公子如果喜欢,在下馈赠于你。”
“出来摆地摊卖字画不容易,钱你还是收下。”
“朋友重要还是金钱重要,在下虞俱扬,字云升,婺州平阳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张忠文,字远山,四川成都人。”
“听此大名,在下早有耳闻,尊驾的狂草堪称一绝。”
“过奖,过奖,这只是一些虚名,不足道也,不足道也,不知兄台为何这么的狼狈。”
“惭愧,惭愧,身上盘缠用尽,囊中羞涩,只得靠卖字画来维持生计。”
“如果兄台不嫌弃可以搬过来和在下一起住,在下也是进京赶考,闲来无伴,你我情投意合不如做个伴,相互有个照应。”
说完,俱扬收拾好字画,随张忠文离去。在路上,俱扬道:“不知今年的主考官和副考官是谁?”
“听说是房玄龄大人和马周大人。”
正当他们聊得起劲时,对面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中间的那个就是恶霸李威,一路上调戏良家妇女,街道上很多女子见到他都会绕道而行,虞俱扬和张忠文也是一样。当他们正要往回走,被抢步上去的下人拦住了去路。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啊,张忠文。”
“你我道路不同,打招呼就不必要了。”
“什么?嘴巴变硬了,这里是我李威的地盘,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敬重我,见了我后叫一声爷,我就放你们走。”
“原来你就是恶霸李威,”虞俱扬站出来道。“是,这么了,不服就给我打。”李威向后退出,一些人冲上前来对他们拳打脚踢,打够了,气出完了都散去。
这天开考啦,考生们纷纷进入考场,李威却还在青楼玩乐。然而他的父亲李丰认识很多朝廷大官,关系自然就不一般。用钱买通批阅试卷的一些官员,将虞俱扬的名字换成李威。
马周看完被换掉的卷子叹道:“此文章见解独特,文辞优美,构思缜密,气势磅礴,是个经天纬地之才,此人是谁?”
“李威。”
“这篇文章让圣上定夺。”
在朝廷上为李威说话的官员很多,再加上虞俱扬这篇文章的却是个好文章,被篡改成李威的名字,这事简直做的是天衣无缝连皇dì dū很难看得出这篇文章是被篡改过。最后的结果是李威中了进士第一名;张忠文进士第二名,虞俱扬呢,榜文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科举考试可真是多人欢喜多人惆怅啊!最后却白了少年头。
“云升兄,榜文上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没事,这次没有中下次再考。”
虞俱扬偷偷的离开京城,到洛阳的邱府大门,这时,他正在想,我这次落榜了,该怎样面对她呢,因此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最后硬着头皮的走上前去敲门,开门的下人道:“你找谁?”
“在下虞俱扬,找你家小姐,麻烦请通禀一声。”
“我家小姐已经嫁人了。”
“你可知道是谁吗?”俱扬心中一惊,强忍着悲痛问道。
“李威李公子。”
“什么?”俱扬听到此事,心中又是一震,退后几步呆在原地,一直望着大门之内,此时两扇大门一关,虞俱扬慢慢地转身离去,此时的他已经是心灰意冷,肝肠寸断,但是有什么怨言呢,婚嫁之事由父母做主,违背就是不孝。俱扬回到家中后就一病不起,后来与世长辞。邱文静听闻俱扬病逝的消息后,悲痛万分。到俱扬的坟前弹了这曲“胡笳十八拍。”后将琴摔成两半,撞死在石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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