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不知为何心中一软,又很是无奈。当即解释道:“酒后之事,不可抵拒。这是天意,怨不得我。哎...哎!你...你干什么!”
韩德话还没说完,一把宝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剑刃上的寒芒让他身体一颤,只听钟离冬淡淡道:“我杀你也是天意,怪不得我了!”
“别...别!”韩德向后退了几步,“我死了你也出不去!不如咱们好好谈一谈!”
“反正身子都被你看过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钟离冬狠一跺脚,钢剑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韩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古代贞cāo对女xìng来说比xìng命更加重要,如今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看了身子,以后还怎么家人呢。忽然韩德眼前一亮,笑问道:“你来这军营是想当兵吧?”
“这跟你的死有关系吗?”钟离冬慢慢逼近几分,随后眼睛一转,声音柔和了很多:“是又怎样!”
见鱼儿上钩,韩德心中一笑,出声道:“如果你今天放了我,我就让你参军。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以后你能逃掉吗?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军营几年来无一女丁,军士们的武器早已饥渴难耐了,你又长得这么祸国殃民,我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你!”钟离冬轻啐一声,钢剑收了些许,脸上浮现出些许惊恐之sè,显然是被韩德的恐吓给吓到了。
韩德再次挣开脖子上的钢剑,这次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反抗。他轻拍着钟离冬的肩膀笑道:“钟离小姐放心,只要你不杀我,我是不会为难你的。而且还可以让你继续参军。哎呀!别哭了,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就是了!”
钟离冬先是一愣,随后嫣然一笑,抹掉眼角泪珠笑道:“谁要让你负责啊!”
“哎!你去哪儿?”见钟离冬离去,韩德忙上前问道。
“我不当兵了。”临出账前钟离冬整整衣衫,完全恢复了男子模样,急忙向营门行去。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路,快要出营门时韩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参军了?”
钟离冬白了他一眼,羞涩的低下了头,一抹红霞爬上脸颊:“不当就是不当了,要你管啊!”
韩德一阵无语,昨天还极力参军,今天又突然要离开,女孩子的心真是琢磨不透啊。韩德将她送出了营门,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莫名其妙的低下了头。
许久,才响起了钟离冬清脆的声音:“你今后有何打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吧,韩德心中轻啐一句,淡淡道:“还能有何打算,安安稳稳的当一个百人将就行了。”
钟离冬掩口一笑,笑道:“你这些话骗别人还行,骗我是行不通的。”
你很了解我吗?韩德摇头装作没听懂她所说的话。见此钟离冬摇摇头,叹道:“你胸怀大志,意在天下,断不会安稳于一个小小的百人将。”
韩德面sè一僵,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够深了,不料却被钟离冬一语道破,怎能不令他震惊。
见韩德面露惊恐,钟离冬抿口一笑,解释道:“我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你与我喝酒时一直问我关于天下大乱的事情,就算是个傻子都能明白你的心思。”
“不满你言,我的确不会屈身于一个百人将。但我志不在天下,我毕生所愿就是能够扶持大湘,中兴湘室。功名大业只是次之!”韩德抬头看和天空,语气中透着不尽的悲凉。
“可笑!愚钝!”
韩德一愣,疑惑道:“有什么可笑的?”
钟离冬鄙视的看着韩德,淡淡道:“夏,五百年止于商;商,五百年止于周;周,三百年而骤起chūn秋战国;秦不过二世止于汉;汉,四百年止于三国。三国时分,天下动荡,最后止于晋。晋,一百五十年止于湘。如今我大湘时过百年,炎jīng之术已尽,这一切都是天意。你若是执意扶湘就是在逆天行事,实属不智啊!”
韩德愣了片刻,笑道:“就算逆天又如何,宁我负天,休叫天负我!”
钟离冬小嘴微张,脸上满是惊讶,她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面目敦厚,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帅气的男人竟然能说出如此霸气的话。随后又急道:“你这样做只会遭到各路诸侯的联合击杀。现在天下诸侯各怀鬼胎,人心叵测,谁扶湘就是与各路诸侯作对,你要好好斟酌啊!”
“这些道理我怎会不知。我有父命在身,万万不能辜负了孝义!”韩德不由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嘱,“再说了,我相信这世上的人心还是倾倒大湘的,人心可以主宰是天意。”
“唉。真是说不动你!”钟离冬脸上的焦急褪去几分,“小女子走了,将军保重!”
韩德盯着钟离冬,向她点点头,不知为何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不舍。回过神来时钟离冬已经走远,韩德心中很不是滋味,总觉的缺了点什么。就在这时,一位兵士向他唤道:“韩将军,太守大人召你去议事。”
“议事?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的不知?赵将军、陈将军和章将军已经等你多时了,就等与你同去了。”
韩德点点头。他来这军营已经半年了,可这太守只见过一次,如今匆忙召他令他有些不安,却想不出哪里不安,只能前去应召。
中山首府,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正堂上听着鲁炎说话,脸sè不时的变幻。此人名叫张叁,乃是这中山郡的太守。
“果真有此事?”张叁突然脸sè一正,问道。
鲁炎抚了抚胡子反问道:“大人,您觉得章辉这人如何?”
一听章辉,张叁脸sè似害怕又似敬畏,赞道:“此人英勇过人,武艺无双,堪比当年的吕布赵云。若不是有此人再此,恐怕这中山郡早已失陷了。”
听闻此话鲁炎脸上闪过些许不快,笑道:“大人,恐怕您还不知道吧。在咱们军营中还有与章辉不相上下的人物。”
张叁脸sè一惊,起身急道:“谁?”
“陈莽、赵宇!”见张叁脸sè惊慌,鲁炎急忙添油加醋:“这章辉仗着自己在军中威望高,素来不服大人,私下里更是编排大人。而章辉最近与那韩德兄弟关系密切,甚至以兄弟相称。”
鲁炎停顿一下,给张叁一些整理的时间,随后又继续道:“而那韩德素有大志,绝不会甘心做一个百人小将。如今又有章辉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就算今时不反,rì后必反,请大人斟酌。”
鲁炎的一席话将张叁吓的不轻,差点跌坐在地上,他一把握住鲁炎的手急道:“鲁炎呢,我平时没白提拔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鲁炎淡淡一笑,心中早已将韩德三兄弟还有章辉痛骂了无数遍,随后出声道:“大人莫怕,最近城外贼寇肆虐,大人可借此命令此四人驻防城外,不给他们粮草补给,任他们自生自灭。”
张叁面sè犹豫,不忍道:“韩德三兄弟在这半年里立功不少,章辉就更不用说了。将他们逐出城外已经算是不义,若是再不给他们粮草我不就成了不仁不义之人了吗!”
鲁炎早就料到张叁会这么说,当即解释道:“大人,您觉得名节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叁一愣,陷入了沉思。许久才瘫软的躺在了席上,拿定了主意:“就依你所言吧。”
闻听此话,鲁炎心中暗叫爽快。突然一个传令官冲了进来,“大人,韩、陈、赵、章四位将军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张叁忙坐起身来看了鲁炎一眼,鲁炎很识时务的喊道。
片刻后,四道身影进入堂内,齐声拜道:“参见太守大人。”
张叁yù要起身,双腿却被吓的直打哆嗦,说道:“坐吧做吧。何须多礼!”
韩陈赵章四人坐下,张叁看了鲁炎一下,客气道:“湘明老弟最近可好啊?”
“多谢太守大人惦记,在下甚好。”韩德起身一拜,语气平平。
“那就好,那就好。”张叁面sè紧张,见鲁炎给自己投来一个鼓励的眼光,他忙道明了意思:“湘明老弟啊,最近城外贼寇四起。我想麻烦四位将军暂时驻扎在城外,等贼寇退去,你们就可以回城了。”
韩德点点头,忽然问道:“不知大人让我们带多少兵马前去?”
张叁一愣,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见鲁炎同样发愣,他忙说道:“依你之意呢?”
“八千可否?”韩德思考片刻,语出惊人。
这中山郡守军一共只有一万,如今韩德张口就要八千,怎能不让张叁着急,一旁的鲁炎早已看不惯韩德兄弟,当即喝道:“我军共有一万人马,如今你一张嘴就要八千,你意yù何为?莫不是另有图谋?”
韩德自然知道鲁炎的意思,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淡淡一笑:“敢问鲁大人,这城外贼寇共计多少。若是有一两万人马怎么办,我只带八千已经很厚道了。”
“你...”鲁炎脸sè焦急,无奈无言以对,只能挥挥衣袖不理他们。
见鲁炎无语,张叁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应允:“就依韩将军所言。”
韩德面sè一喜,四人缓缓退下,准备班师驻扎城外。
“这可如何是好啊?八千兵马,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韩德四人刚退下,张叁立马急道。
鲁炎心中同样气愤,随后出声道:“大人莫怕,他们虽然带走八千兵马,但粮草在我们这里,不怕他们不死!”
闻听此话张叁才算是放心些许,随后又指着鲁炎的鼻子喝道:“如果这能饿死他们倒也罢,若是饿不死,那我们的xìng命堪忧啊!”
说完,张叁一挥衣袖黯然离去,只留下鲁炎一人。鲁炎紧握拳头,沉声道:“韩德、陈莽、赵宇、章辉。竟然跟我作对,我就不信弄不死你们!已报我失马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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